第八章政治与权谋

    哈斯格会以暗影魔法开创者的身份将这种魔法传播出去，同时借助这个身份以及它带来的影响力壮大影秘会这个组织。

    而影秘会，将会是一个由效忠于勃尔霍特的死侍组成的暗影法师组织，他们的存在和勃尔霍特会不断的以死亡之力污染与影法师相联结的梦境空间，最终控制住暗影界，介时，如果魔腾依旧选择进入暗影界汲取营养自己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大作文章。

    不过永恒梦魇只是第一步，勃尔霍特不由把目光投向不朽堡垒的最深处，哪里还有一块更大的蛋糕，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把握将其收入囊中，毕竟哪怕是铁男也没办法令其屈服。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么说不定自己可以复制杰里科.斯维因的成功。

    毕竟那只乌鸦的力量特性功能性实在是太强大了，换成任何一只恶魔都不可能让斯维因那么干脆利落的处理掉黑色玫瑰。

    暂时克制了一下澎湃的内心，以勃尔霍特现在的情况，将这些堪比半神的恶魔视作猎物，只是狂妄罢了。

    就在勃尔霍特布置的暗子开始开始运作时，他对于支持魔法师哈斯格的研究项目的要求也出现在了家族高层们的案头。

    对此他们的态度鲜明的分成了两派，以伊莉丝和坚定的保皇派幕僚们表示无条件支持家主的决议，而其余的长老们则对此表示质疑，指责勃尔霍特在做出决定时应该更谨慎一些。

    “亲爱的，你真的有把握吗？”伊莉丝认真的询问道。

    “当然”勃尔霍特脸上出现了些许迟疑，但嘴上却毫不示弱：“我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我明白了，我会支持你的。”伊莉丝郑重的强调道：“你是我的丈夫。”

    最终决议在勃尔霍特的强硬态度下还是被通过了，很快在家族高效的组织能力下，哈斯格很快就得到了勃尔霍特许诺的资源支持，哪怕长老们也没有从中阻挠。这看上去是一个胜利，但是勃尔霍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事实上这都在勃尔霍特的意料当中。

    首先有两种情况，第一哈斯格不负众望取得突破性的进展，那么首先君权的一方，作为决策的支持者，伊莉丝和本该忠诚于族长的幕僚们当然会从中获得好处，而且即使勃尔霍特是决策的倡导者，那么你们猜一猜人们会更多的将功劳归于不干正事的勃尔霍特？还是为此事殚精竭虑的伊莉丝？而对于长老们，虽然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是人们也不会去过分指责他们，而是更多的将其视为老成持重的表现，并且在之后的工作中他们也积极服从于集体的意志，事实上也能分到一分功劳。

    第二种情况，哈斯格是个废物，那么首先长老派会因为他们的反对态度而获益，提升他们的话语权，那么君主派呢？首先绝大多数黑锅会扣到勃尔霍特这个冒失的首领头上，对于他们本身的影响，其实并不大，而且由于族长的威信受到打击，在这一派内部，诸如伊莉丝这样的小山头领袖就可以获得更大的权威。

    但是，能量是守恒的，既然双方都不亏，那么，到底是谁亏了？当然是勃尔霍特！他以族长的信用做抵押进行赌注，赌赢了分不到太多好处，赌输了威信又会受到重创，这就是为什么一把手的执政理念永远以求稳为主，毕竟他已经是一把手了，已经没有进步空间了。

    当然，除此之外，勃尔霍特的手段也存在问题，真正手腕强硬手段熟练的统治者绝不会自己亲自下场冲锋陷阵，而是让手下的马仔跳出来，让他去吵架，而自己在背后拉偏架，赢了自己也有功劳，输了就把马仔扔出去背锅。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王一天不在他的王座上，他的权柄就会不断坠落，不可能有甩手掌柜这种东西在现实中存在，哪怕是如黑色玫瑰这种幕后黑手型的执掌者也从不敢有一天松懈，政治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但这不正是勃尔霍特想要的吗，就让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白痴吧，他早已跳出了这个圈子，从更高的角度俯瞰着他们，就让他们像野狗一样去争夺他抛出去的饵料吧，当他加冕为死亡之主时，这些丢掉的东西，不过是唾手可得。

    而通过这一次，勃尔霍特再一次认清了包括伊莉丝在内的这些所谓臣属的真面目。

    他们会想不通这些关节吗，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如果他们真的是忠诚的臣民，在勃尔霍特提出建议的第一反应，就该是制止他，先暗中支持哈斯格的研究，劝他等到哈斯格的研究已经出现结果，再大肆宣扬勃尔霍特的慧眼识人，如果迟迟没有结果，那就当没有这回事就行了。

    但现实却是，无论是保皇派还是长老们，都默契的把这件事搞大，他们两者之间的剧烈争吵直接把勃尔霍特架在了火盆上，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逼迫他只能亲自站出来表态。甚至他们的内心大概还很遗憾吧，因为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容不得勃尔霍特退缩了，如果勃尔霍特临阵退缩，后果甚至比他把事情办砸更严重。

    一个一点魄力都没有的人，谁能信任他继续当这个族长？更何况这还是在诺克萨斯，一个人要是被嘲笑为懦夫，不洗掉这个头衔就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绝不是泾渭分明，非黑即白，一切的纽带和驱动力，都只有利益。

    或许，只有死人，才能毫无保留的忠诚吧。

    勃尔霍特喃喃自语道，同时一抹幽绿在勃尔霍特的瞳孔深处闪烁。

    在这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勃尔霍特的气质更加冷峻，眼神更加冰冷，瞳孔中多余的温柔和软弱逐渐褪色。

    勃尔霍特耳中那些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死者呓语和哀嚎更加清晰，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席卷整个符文之地的浩劫正在悄然孕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