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铲除,诛心之痛才最可怕
“你是说……” 如槿神色大变,口中的话语径自而出,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些片段,但又有些太连贯。 “……” 暮雪点点头,而后将刚刚所写的用脚抹去,径自用树枝继续写道,但此次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溪若www.shukeba.com。” “啊,你说的是她可是她不是被边境的藩王之子看上了吗对她软磨硬泡,完全不顾彼此悬殊的身份,最后她远嫁过去,成为了王妃,诞下了世子,怎会是消失呢……” 如槿尽力回忆着,嘴里的话语也就不自禁地吐露而出,并没有觉出任何不妥。 “哦原来阿墨他还有这么一出风雅之事看来我不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呢……” 素珍淡淡笑道,但语气间却充斥着一抹不太和谐的情绪,令那淡然中夹杂着一抹尖锐。 “哦,不是不是,娘子,您可莫要误会。王爷同那溪若并无瓜葛,而且对那溪若绝无半点儿女之情。不过那溪若,是极其喜欢王爷的,因为曾经在先皇后的身边服侍,先皇后曾属意代她及笄之后就过去服侍王爷,但却被王爷严词拒绝了。但是溪若确实是个拗性子,认准了王爷就不再回头。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她对王爷是真心实意的好的,那种好并非是那种有目的奴颜媚骨,企图借机上位。而是那种发自真心的贤良关怀,毕竟是先皇后调教出来的婢女,光明磊落自是肯定的。所以王爷之于她,是并不排斥的,同时,心中对她亦是存有愧疚,想给她找个好人家,于是也就成就了我刚刚和您说的那番结局。” 如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素珍的反应,见素珍眼中毫无神情变化,一双眼眸仍然深不可测,心中更是没底了。 “嗯,我大致上算是清楚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议。” 素珍听着如槿的长篇大论,其实心里是绝对相信如槿那番话的真实性的。但是相归相信,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这阿墨,到底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惹了多少朵桃花啊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他不招惹,人家又怎么会那么不矜持,径自在他身边纠缠 不行,此番等他回来,她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这个问题,绝不能让他在外祸害那些天下好女子了! 想到这,她不由冷冷哼了一声,视线闪过一抹凌厉。抬起头,骤然看到如槿和暮雪全都盯着她看,脸上皆带着诧异和担忧,令她不由一怔,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终究不想让别人看来自个如此小心眼,于是便强行将怒气压了下去,看向暮雪随即说道: “这溪若,与现在这件事情,又有何关系我没有看出来我和她之间有何相似之处。” “……” 暮雪神色微微一凛,而后拿起树杈,继续在地上写出这样一番字句: “那溪若是诞下世子不假,但是却没有谋得王妃之位。藩王之子将孩子带回了边疆,而后我的父皇给了她三尺白绫,让她自个给个痛快。” “你说什么” 如槿一惊,从来就没想过结局会是如此。一旁的素珍也不由瞪大两眼,面目夹杂着震惊。 “不可能!溪若怎么会死!王爷亲自去送的联姻队伍,那坐在红色鸾车里的就是溪若啊,怎么会……” 如槿说到这里,言语间戛然而止,一脸荒唐。 在皇家之中,人品面具如此普遍,就算不是本人亦能以假乱真,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那藩王之子用情至真,整个皇宫都被他那番痴情绝对而感动莫名。 至今场景,她都历历在目。如今公主竟然说这一切是假的,真真让她难以置信。 暮雪自然是能理解如槿此番的心情的,当初她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在有一次偷偷溜进母后的寝宫,听到了父皇与母后床底间的一番对话,才恍然大悟,惊觉自己究竟被蒙骗得多么辛苦。 想到这,她继续在地上写道,眼中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是我亲耳听到的,那藩王之子其实早已有妃,而且地位极其尊贵,然而却是个不能生育的。那妃子的母家生怕地位不保,于是便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孩儿的生母不能是本地女子,而且最好是能够被处理得干净。那藩王之子素来觉得天颂是个礼仪之邦,女子多温婉睿智,于是便想向父皇提出了这一请求。而父皇恰好想要除去溪若,两人一拍即合,杀人于无形。” 暮雪写完这最后一笔,而后将树杈子扔到一边,甩了甩自个那酸痛的手腕,结果却牵扯到自个那受伤的手腕,疼得她呲牙咧嘴。 “果然方式相同。只不过这回和皇上一拍即合的竟是杜老爷子。” 如槿喃喃自语,眼神顿时沉入一片死寂。这样的法子,显然是皇家排除异己时的专用套路,而且极其残忍。 毕竟这世上能够痛彻心扉的并非是身子带来的痛楚,有的时候,诛心之痛才是最为可怕。 她最怕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在如此微妙的一个时刻,看来皇上早已蓄谋已久,只为今日这一击。 从前同王爷无甚瓜葛的溪若都遭遇如此劫难,如今娘子是王爷真心喜欢的,同以往任何都不相同,只怕皇上定是会使出更为残忍的招数。 只怕这只是个刚开始,之后将会更加血雨腥风。 娘子她,真的可以挺到最后吗 想到这,如槿的眼中不由闪现一抹灰败,丝丝缕缕的绝望开始涌现而出,令她看起来颓然不已。 “……” 暮雪看向默然不语的素珍,心头一片疼痛,而后重新捡了一根新树杈,径自对着素珍写了几个字。 素珍定睛看去,眼睛不由微微闪过一抹微芒,表情亦是有些动容。 “我知道你也是无奈,所以不用自责。” 素珍伸手搂住暮雪,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