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观点相悖,为求发展要换掌柜
暮色微晚,雨水打在窗棂之上,溅起湿湿的凉意。 徐闵伫立在屋檐之下,挺直的背脊显得有些单薄,不知是否是因为秋意本就充斥着些许哀伤的原因,虽然他背对着素珍,但素珍却觉得他的脸上定然游弋着淡淡的忧伤。 的确,他所经历的事情充斥着说不尽的悲情。比起芳嫂,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芳嫂守了他这么多年,而他,又守了那瑾娘多少年世间求而不得最艰辛,而他们抱着这样的心情过了人生的一大半,怎能令人不唏嘘。 素珍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正欲起身,耳边却传来一声低呼,令她的步伐不由停了下来。 “哎呦,你在这里守着干什么,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 就在这时,芳嫂走到他身边,而后将他向后拽了拽,神色语气都极其不好: “再说,在这里傻等着有何用如此大的雨,瑾姑娘定找个地方避雨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啊,怎么就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呢……” 芳嫂喋喋不休道,神色越发激动。谁知徐闵却一言不发,任由她发泄着,一句话也不说,而且表情里也没有丝毫不耐,平静无波。 “咦,你,你怎么不反驳我你没事吧,徐老头” 芳嫂渐渐察觉出异样,语气不由缓了下来,眸子里带上了一抹试探。 这徐老头今个是怎么了 以往若是她如此,他早就掉头就走或者勒令他闭嘴了,殊不知今个却完全变了个样子,难道是遇了什么刺激了。 “哦,我没事,你继续www.shukeba.com。” 徐闵简促地答道,眼眸转向芳嫂,神色深刻,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想将人吸入其中。 “不是,你别这样行不行太吓人了,你可别吓唬我啊。你是不是嫌我烦,而且总爱捅你心窝子行行行,我这就走,不打扰你,省得你难受。” 芳嫂说道,而后立即转身离开。徐闵伸手想抓住她,但是扑了个空。抬头凝望她快捷如风却小心翼翼的步伐,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苦笑。 其实,他真的不是嫌烦,真的不是。离别在即,日后都不再相见,至少总该带上些回忆离开。 虽然这回忆显得有些聒噪,但于他而言却是难以割舍的温暖。毕竟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般,对他这般好了。 说起来,若是真的论起亏欠,他对芳玉欠下的,估计就是用上来生都还不完。而他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 并非不想用她最想要的来补偿她,但是他真的觉得那实在是太过寒酸,而且完全够不上资格。 对于她这样的好女子,值得一颗纯粹无瑕的真心来对待,而他,早已经失去了那个个权利。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且等到下一世吧,若是他们还被安排在一起,他便给她如玉一般的感情,定不负相思意。 想到这,他不由继续挺直背脊,而后微微叹了口气,继续看向前方。 而这一切,皆被素珍看在眼底。只见她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轻轻起身,朝门外而去。 ***** 夜色沉降,转眼之间,晚饭时间也过去了。 饭后,素珍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舒爽不迭。而后便让茹嫂也给如槿烧上热水,以供她回来时可以去去身上的寒意。 而后,凌氏叫她去房里说说明个去镇上的事情,她披散着一头湿润的秀发过去,柔润的香气随着她摇曳生姿。 经过上次在杜家的事情,凌氏的言语行事都和从前有了一定的差别,换言之,是比从前要惹人喜爱了许多。 若是搁到从前,对于去镇上这件事情,她定会推三阻四,前怕狼后怕虎,非得把大伙的兴致全都扫了才算罢了。 但是如今,她却从容了许多,加之身子越发康健,令她也有了想出去散散心的愿望。所以她叫素珍过来,主要是问问明个去镇上都做些什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素珍皆一一做出了解答,相谈甚欢,气氛甚是融洽。 待从凌氏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院子外便响起了一阵马儿的嘶鸣声。紧接着,携着一身潮湿的如槿将马车停好便走了进来。 “娘子,我回来了。” 她回来后便径自向素珍报到,眉眼间的焦灼无从掩饰,可见这路途已经快要将她折磨疯了。 素珍摸了摸她几近湿透的衣裳,让她先去收拾一番,但她执意不肯,偏要先交代清楚再去收拾。素珍无法,也就只能由着她去了。 于是,在如槿的诉说下,素珍了解了益蜂堂如今的动态以及明日的准备情况。崔掌柜尚算配合,按着她的意思将铺子重新弄了,并且还贴出了告示。结果引发了镇上的轰动,那些一直关注蜂蜜的主顾全都蓝了眼睛,只等着明日一早便来这边抢购一番。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崔掌柜待他们并不是很热情。虽然他话里未曾提及,但是新心事却昭然若揭,对于如此“赔本赚吆喝”的方法,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素珍听完后,心中不置可否,但却拿定了主意。 估计明个,她也是能见到凤清尘的。待见到他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崔掌柜退还给他,而后叫他给她再派来一个新掌柜,而且要是一个不那么唯利是图的新掌柜。 她之所以在七夕如此费尽心力,无非是她想要给这些一直支持她的主顾们一个回馈罢了。 前段日子她忙于处理杜家那糟心的事情,疏忽了铺子,想必那些主顾们定有怨言,而现任这掌柜又是个不懂得她心的,究竟那些顾客心中是否起了疙瘩,答案她也是能猜到个**不离十的。 所以借由这个机会挽回一下大伙的心,甚是必要。牺牲一些短期的利益又有何妨 可是,这崔掌柜根本就不理解她的苦衷,如此之人,她哪里还能继续留用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之间就是如此,何必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