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南疆新宅,谦墨抱珍急求诊治
无疆城南,一处精致府宅沐浴在如春风光之中,绿荫丛丛,鸟语花香,处处惬意不胜收。 “二爷,您回来了,王爷和未来王妃怎么没跟着一同回来” 院内廊柱下,一位老妪快步迎了上来,得宜的举止间带着一抹仓促,满是沟壑的面容扬着急切。 “哎哟,魏嬷嬷,别和小爷我提你家那个王爷!小爷都快被他折腾个死去活来了,哪还得空管他们的行踪!” 凤清尘眉目间扬着火气,一身因为逃命而引发的风尘仆仆令他鬓发凌乱,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抬步便准备往回廊尽头的厢房区而去。 “二爷,请留步www.shukeba.com。” 那位被唤作魏嬷嬷的老妪倾身而上,拦住了凤清尘,一双平静无波的老眸中扬起了层层波澜: “恕老奴大胆,您这番话说得委实欠妥。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王爷如今的身体状况,因为您值得信赖,所以老奴才放心将王爷托付于您。殊不知您如今没将人全须全影地带回来不说,还对老奴说了如此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说辞,着实让老奴不敢苟同。看来老奴委实是妇人只见,当初就该冒死拦下王爷,也就能免了这一场担心了。” 魏嬷嬷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如珠,谦王府内所固有的气场全部尽显,虽然不咄咄逼人,却也是不是好打发的。 凤清尘看着眼前这位一手带大姬墨谦的王府老人,脑袋也是有些胀痛。 这位嬷嬷可是有名的难缠,谁人都不敢轻易挑衅,就连姬墨谦也是有所忌惮。他若是触了眉头,只怕后果将是难以预计。 惹恼了主子,现在再将他的人一并惹了,只怕接下来便是坚不可摧的同仇敌忾,只怕回天亦是无力。 “魏嬷嬷,我并非您所想的那般,您可是误会我了……” 想到这,凤清尘不由转变了一下表情,而后对魏嬷嬷说道。然而话音未落,高空之中便扬过一阵肆意的风,只见屋檐之上,暗色身影飞身而下,紧接着,便落到了回廊的另一头,大步朝他们而来。 “阿墨!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凤清尘失声惊叫,琥珀色瞳孔里映出姬墨谦大步而来的身影。而身旁的魏嬷嬷猛然撞开他的身子,严肃凛然的脸上彻底陷入慌张,脚下生风疾驰。 “王爷,王爷!王妃这是如何了” 她大叫着冲到姬墨谦面前,而后低头看向她他怀中昏迷不醒的素珍,声音里闪过十足的慌张。 “魏嬷嬷,去将如苑叫来。珍儿她突然晕了过去,估计是因为对高空的恐惧。” 姬墨谦声音沉郁,但尾音间却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不一会儿便抱着素珍消失在曲折之处,徒留一抹冷梅香馥郁浓烈。 “是!” 魏嬷嬷面色错愕,但毕竟是训练有素,很快就转身准备离开。然而才走了几步,就被凤清尘拦住,面色骤然大变,眉目之间冷峻深刻。 “二爷,请让步!” 她冷声说道,视线冷冽不已,动作之间已经剑拔弩张。 “魏嬷嬷莫要误会,我只是想说,珍儿那边无人照料,王爷与她始终还隔着男女之妨,很多地方实属不变,此刻那边定然更需要您。至于如苑那边,我去叫就好,如此分工,才是合理!” 凤清尘对魏嬷嬷说道,言辞恳切,脚下步伐已经蓄势待发。 魏嬷嬷不禁怔忡了一下,本能地担心起凤清尘的用意来。但是很快那样的担心就被焦急搅得烟消云散,不由点头道: “嗯,二爷说得有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二爷了。” 反正如此关口,那凤二是不敢做出些什么的。在这分寸之间,魏嬷嬷还是相信他可以拿捏得完美至极的。 想到这,她不禁应答,而后冲凤清尘屈膝一福,转身朝厢房区而去。凤清尘望着她离开的身影,眼中不由掠过一抹诡谲的光芒,而后红袖拂起,大步而去。 ***** 厢房之内,光线润和,淡淡熏香如烟如缕,纱幔如梦如幻。 雕刻着琴瑟和鸣的金丝楠木床上,以金衡量的丝绸锦被舒适得不行。锦被下,素珍静静沉躺着身子,紧闭双眼,知觉全无。 床榻边,一袭柔然身影跪在地上,为素珍切脉诊治,平素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微微发沉,薄薄嘴唇紧抿着。 姬墨谦和凤清尘在纱幔外踱着步子,眼神几乎已经叫胶着在里面的依稀人影上,拔也拔不出来。 尤其是姬墨谦,浑身到下都散逸着困兽的气息,稍有触碰似乎就意味着人神俱灭。 凤清尘望着他那副样子,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退,以免自己引火上身,但是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安。 而就在这煎熬的当口,纱幔被一只素手撩开,而后一袭聘婷身影悄然而出。 “如何” 姬墨谦猛然冲过去,眼神如墨,很是煞人。 “回王爷的话,王妃她受了极致惊吓,所以心脑一时缺乏血供,才会如此。属下刚刚已经为王妃施针,相信一个时辰内便会醒来。” 如苑答道,声音不高不低。作为府中唯一的一位医女,她从来都是冷静而睿智,且从容不迫。加之医术不差于任何太医,所以很是受到姬墨谦的重用和信赖。 “其他无碍” 姬墨谦看向那纱幔之中,仍旧紧声问道,但是言语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放松了不少,看起来不再那么疯狂。 “是,不过王妃本就沿途疲累,精神自然不济,要好生休息才是,现在可是禁不起半分折腾了。” 如苑据实以答,而后不禁低下头,以免看到姬墨谦寒意十足的面孔。毕竟王妃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拜王爷的瞎折腾所赐。 她如此一针见血,完全就是置王爷的颜面于不顾,光是想想就觉得五脏六腑都乱成了一团。 “本王进去看看。” 姬墨谦神色阴鸷,浑身到下皆寒冷如霜。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发作,反而拂袖而去,纱幔纷飞缭乱,与日光纠缠,晃乱了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