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壹佰八十五章 间隙丛生,似有隐情
话音未落,展昭海面上的笑意突然凝结,紧接着面容之间扭曲起来,身躯径自向后倒退了几步,嘴角鲜红尤其刺眼。 那薄薄信笺径自飞到姬墨谦手中。只见姬墨谦冷冷看着他,浑身到下煞气骤现,令四周暖意融融的气息骤然变得如坠冰窖,全无烂漫之色。 “滚。” 一个寒彻刺骨的字眼自那棱角分明的薄唇间吐露而出,震人心魄,令人魂飞魄散。展昭海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眼中掠过惊恐,亦有飞掠而过的憎恨之情。但是很快就溢出丝丝笑意,静静荡开来: “王爷让奴才滚,奴才不得不滚。只是在此之前,奴才还有陛下的口谕需要宣上一番。陛下命奴才禀告王爷,朝中不可一日无谦王,陛下身边不可少谦弟。还望王爷可以早日回京,以慰陛下思念之情。 此外,王爷的终身大事,亦要好生处理一番。毕竟朝中议论纷纷,终究于皇家颜面不好看。但颜面终究是赶不上王爷幸福之万一,所以陛下定会给王爷一个圆满。万望王爷莫要因此事而做疏远,有些误会还是要当面说清比较好。” 展昭海说罢,而后再次向姬墨谦行礼道,态度恭谨,不愧为大总管之风,浑身到下皆挑不出星点的破绽。 “本王已知,必定加紧赶回。无需皇兄挂心。” 姬墨谦神色微微一凛,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低声应对。展昭海再次行礼,而后步伐退却,准备离开。一边走一边说: “奴才谨记,且先行一步,去往京城禀告陛下,恭候王爷回归!” 说罢,脚下立即生风,以最快之速离开,很快就没了踪影。 素珍朝旁边微微挪动,而后看着隐秘无踪的黑影,随即看着正对着拆开信笺一目十行的姬墨谦,一抹沉声径自划过眼眸。 片刻须臾,姬墨谦便将信笺看完,嘴角的讥讽笑意始终未曾消却,同时还有一抹素珍不甚明晰的情绪浮现其中,径自刺痛了素珍的眼眸。 “阿墨,这信,能给我看看吗?” 素珍注视着他,心中经过一番内心挣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眼前的男子眼眸微微一震,随即俯首看向朝他开口的女子,呼吸微微一窒,而后启唇说道: “珍儿,这些都是朝堂机密,是不可公开以示的。” “可是你从前是不避讳我的,军国大事亦在我之前拆看,一气呵成,从不犹豫。所以你的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对我而言却是不成立的。” 素珍凝视着他,仿若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以至于他情绪之间竟有一丝不稳,但却被一贯的气度所压制着,不然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更何况,在我看来,这封信所述的并非是什么军国大事,只怕私事,才是真正的主旨,对不对?” 说罢,素珍便伸手去拿那姬墨谦手上的信笺。然而手指还未触及,信笺之上就猝然燃起重重火光,以至于白纸黑字径自被殆尽之至,不留分毫。 “珍儿,抱歉,这真的不能为你所看。望你谅解。” 姬墨谦说道,而后径自握住素珍悬在半空之中的手,语调越发低沉,令人不由觉得窒息。只见他径自迈步,而后拉着素珍准备下山的路程,却被素珍径自甩开,动作之间毫无迟疑: “好,这点我可以谅解你,但也希望你可以谅解我,莫要让我担忧。 你且回答我,刚刚你忽然之间的情绪波动是不是与展公公的的到来有关系?他刚刚话中带刺,有挑拨离间之嫌,只怕定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对你灌输了一些什么。你且说出来,让我好生回答你一番,以不让他得逞。” 说罢,便注视着眼前神情莫测的男子,面色之间有些眼红脖子粗。 “珍儿,咱们先下山好吗?待回去路上,我再解释给你听。” 姬墨谦低沉着声音道,显然并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饿,而后准备去牵她的手,却被素珍挥开。 “若我说,我现在就想听呢?” 素珍开口道,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令她神色之间竟扬起一抹无助之色。 “因为我的直觉告知我,若我现在不听,只怕日后未必能听到实话。” 她说道,随即等候着姬墨谦的应答。只可惜,她等来的亦是一派漫无目的静默。 她微微闭眼,嘴角的笑意不禁扩张。她应该庆幸,眼前这个男子并没有以谎言敷衍于她。因为她知道他的本事,只是在她面前,他从来未曾如此过罢了。若是真的啊编制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那她该如何应对呢? 只怕那时候的心情,比现在更为糟糕,不是吗? 想到这,她重新睁开眼眸,对他微微一笑。笑容之间清秀可人,令墨谦有些目眩神迷。 “好,你赢了,不说便不说吧。你之前一直质问我为何质疑你的专一,到底是我错了,瞧瞧如今,报应来了,不是吗?我心甘情愿地承受,但也请让我一个人默默承受。” 说罢,素珍便用力地甩了甩头,径自掉头离开,且再无转圜。姬墨谦想要伸手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扑了个空,任其朝山下而去。 与此同时,如槿一行人亦从后面跟了上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如槿的眼眸猝然瞪得极大,口中失声大叫: “夫人,您去哪?” 然而当她喊出后,便后悔不迭。因为她看到姬墨谦那双黑沉阴冷的眸子径自泛出了她的身影,而后支离破碎,只余下无限的毛骨悚然。 “既然叫了,还不跟上?这山路如此之陡,若是伤了阿珍该如何是好!” 已经恢复如初的凤清尘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步跟上,以免受到谦王情绪的波及。 如槿连忙点头,忙不迭地施展轻功飞追而去。很快便赶上了素珍的节奏,以消失在崎岖小径之中。 “可调式好心绪,应对往来繁复了?” 姬墨谦径自看向那神色依旧苍白的凤清尘,随即问道,以他独有的方式诠释着他的关怀之意。 “差不多了,不过心伤之处嘛,总要给予时间方可平复。” 凤清尘径自走过去,侧目以对,随即问道: “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了?而且还是一个能左右你们情绪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