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斗（二）
夏凝雪立刻挡在那人和萧北墙之间。 那人根本无视夏凝雪，他掏出黑气环绕的铃铛，轻轻的一摇。“叮当叮当。”是温柔的铃声，但竹潺潺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夏凝雪回头一瞥，就发现那些竹潺潺皮肤上的暗红线条开始以rou眼可辨的速度往上攀。 “怎么办？”夏凝雪心中焦急。 李清凤快速的估计对方的境界：面前的这个人是元婴境中期，但这应该不是他的正式实力，这座屋子里的禁制还没有被彻底瓦解，他压低了自己的境界，他应该有元婴后期。 “这不是他的真身，应该只是分魂，他的真身应该有化神修为。”李清凤的声音充满绝望。 绝望！实力上的差距带来彻彻底底的绝望。夏凝雪只有结丹后期的实力，萧北墙也才刚刚筑基，两个人联手都不够对方打的，更何况竹潺潺还在昏迷。 怎么办？要怎么办？萧北墙绞尽脑汁。 萧北墙冷汗直冒，床上的竹潺潺面色扭曲，背上的花朵居然在摇曳着，仿佛挑衅一般。 疯狂的念头闪现：如果现在直接割开血管，让这些污血排出，或者直接断腿求生，行不行？ 而这那人也开口了，声音听不出男女：“我劝你们不要做过火的事情，乖乖让她变成我的奴隶，不然一个不慎，她不傻也痴，甚至一命呜呼！相信我，我会好好待她的。嘿嘿嘿。” 沉默，只有沉默。 怎么办？萧北墙在疯狂的思考着。 “北墙，你，你快跑……”李清凤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她不能也不该说出这句话，但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 一个诙谐轻松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咳咳，别把气氛搞得那么僵嘛。都开心点。系统现在发布任务：拯救竹潺潺，让她免于成为黑衣人的奴隶。任务成功奖励：命运点数1000点，任务失败惩罚：竹潺潺死亡！” “！”李清凤失声。 “？你知道要怎么救竹潺潺吗？是有什么异世界的法宝吗？” “那些法宝你现在都买不起，但别急，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的身体里的灵力是最纯粹中正的，把你的灵力注入进去就能中和掉他的腐败灵力。” “可萧北墙才刚刚筑基，就算他的灵力比别人精纯，现在也不够啊！”李清凤声嘶力竭。 “不够？那就拿血rou去填！至尊之体在天地之灵气中孕养数十载，自然是最好的材料！将你的血rou填进去，绝对够了！。” “好的，我知道了。”萧北墙马上开始行动。 萧北墙从根部割开竹潺潺的血管，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进去。 灵气进入后如在安稳的泥潭里放入了嗜血躁动的鲨鱼，开始大肆破坏周围固化的环境。竹潺潺脸上的痛苦之色更浓了，但萧北墙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这小子。”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右手持续的摇铃，左手掐动法决，就要施咒。 “你休想。”夏凝雪马上反应。 那人笑了：“你一个小小结丹，有什么用，快滚到一边去。”他手上不停，萧北墙则是瞬间就感觉到头晕，他感觉到世界在远离他，头晕目眩，连灵力的输入都难保持了。 这是神魂方面的攻击，是很稀有也很难缠的能力。 夏凝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丝线从哪蒙面人手中射出，真缠绕在萧北墙的脖子上。 “二师姐，拖住他，我能救大师姐。”萧北墙一边苦苦支撑，一边求助。 夏凝雪刚刚就发现了萧北墙的努力，她也很急但她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那个女人还不出手？青碧柔，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她知道她的那个老妈不可能放过和李清凤有关的线索的，她一定没有走远，说不定现在还在外面看着呢！她在等什么？ 夏凝雪闭上眼。 “她有什么打算你还不清楚吗？” 一颗和自己长得几乎相同的少女在问话。 那少女和自己相比，多了一双可爱的白色狐耳。 “她在等我接受你，使用你的力量。” “你不打算让她如愿？”狐耳少女声音款款，听着扰动人心。 “我……”夏凝雪踌躇着，她一直很讨厌自己的狐族血统，认为这是自己痛苦的根源。 “那身后躺着的是你什么人？”狐耳少女指着竹潺潺问道。 “她，她是……”看见师姐痛苦挣扎的模样，无数的回忆上涌：从未被拒绝的拥抱，被欺负时的守护，无话不谈的夜晚，嬉戏打闹的欢愉…… 太多太多了，这是少女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 回忆化作少女眼角的泪滴，她语调凄凉：“她是我亲如姐妹的师姐啊！” “那你还在等什么，睁开你的双眼！”狐耳少女冲到夏凝雪面前，张开双手抱住夏凝雪的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夏凝雪的脸。 夏凝雪睁眼，看见那少女眼中满是愤怒。 不！是夏凝雪的眼中满是愤怒！她大力地拥抱面前的少女，少女的幻影在她怀抱里消散。 “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如此侮辱我的师姐，你必须付出代价！”夏凝雪的声音中饱含着怒火。 现实里她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瞳如火炬，她体内的人丹与妖丹如双子星般接近纠缠，互相碰撞，吞噬融合。 她的外形发生了变化。 她秀发间长出狐耳，眼角点出白锋，指甲染上红梅，青丝化作白雪，衣袍无风自动，身后五尾舒展。 现在的她凭借两颗金丹的结合，暂时突破了结丹境，迈入了元婴。 她微微一笑，仿佛佛陀拈花。右手的双指向上一指，右手手臂到右脸亮起明亮的咒文。 “天赋神通：千幻。” 无形的小狐狸们从她身后跑出，小嘴啪叽啃几下，扯断了那黑衣蒙面人左手和萧北墙之间的黑色连线。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萧北墙刚喊出口，就觉得身上一轻，眩晕感就消失了。他一回头，就看见夏凝雪宛如神人的英姿背影。 “我草，师姐你也太帅了吧！”萧北墙小声呢喃。 但还是被听到了，夏凝雪脸上的笑容更盛：“大敌当前，师姐我也要拿出些真本事，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朱雀派的都是孬种！师姐我帮你拖点时间，小师弟，你要尽快！” 她现在说话带着野性的力量感，像是匍匐在羊群中的白狐终于露出自己磨砺的爪牙，现在她要嘶吼着与灰狼死斗。 夏凝雪和萧北墙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那蒙面人。神魂类咒术互相攻击，需要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对方的幻境中。 那人动了，他左手再度掐起咒决，想先打断萧北墙的动作，夏凝雪也再度发动神通与之纠缠。 可那蒙面人掐决的同时袖子一抖，无数飞蚊又飞了出来，这些飞蚊肚子都沉甸甸的，装满了腐血，若触碰之，常人肯定会血rou腐烂。 夏凝雪眼睛一缩，一心多用？这些蚊子都是要用神魂cao作的，这人能在使用法咒的同时cao作这么多蚊子的吗？ 但这招不是只有你会！夏凝雪脸上无声无息的出现六道爪痕，鲜血从中滴下。夏凝雪左手同时向下一指，手指飞速移动，快的出现残影。要是许分池在这里肯定会惊呼：剑诀！而且还是高级的剑诀。 “人族剑诀：血剑诀。” 六滴鲜血在半空中化作滴溜溜的小飞剑，开始和空中的飞蚊搏杀。剑虽然没有蚊子多，但飞的更快，且极其精准，战了个势均力敌。 夏凝雪会剑诀这件事并不让这蒙面人惊讶，看来他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充分。 但是夏凝雪脸上突然出现的六道血痕却让他也忍不住感叹：“灵幻入实！你果真是天才！” “好机会。” 趁着这人分心，几只血剑从那人身后无声升起，直插那人后心。蒙面人不得不停止动作，手臂一挥，灵力打散了几只血剑，血迹散落在地。 “得手了！” “哼……” 那人猛地抖动手臂，甩出两只小铁剑。原来夏凝雪发射的血剑中还有用血液包裹着的铁剑。 虚虚假假，真真实实，这才是幻术的精髓。 “可惜，唯小道尔。”那人冷笑一声，挥手打出两张金光闪闪的符咒，直冲萧北墙而去。 那符咒做工精致，外面还有金色玉丝包裹，一看就是高级货。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放高级符咒？他疯了吗？夏凝雪心惊rou跳。 夏凝雪不敢怠慢，用灵力拍飞这两个符咒，一左一右，两边墙壁上无声息的出现了腐蚀的大坑。 蒙面人没有得手，浪费了两张珍贵的符咒，但他还是笑了。 夏凝雪看着自己身下，一张暗淡的符咒，正在她脚边闪烁着。 房间中央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坑，这个坑不是腐蚀出的，而是重力压出的。砖石化为齑粉，夏凝雪的上半身被一并压入砖石中。 高级的重力符咒，无声无息，威力范围小，适合暗杀，足够致命，尤其是对结丹境界的修士。 夏凝雪在符咒起效的前一刻本可以将它一脚踢开，但她担心会伤到小师弟和竹潺潺，于是拼死用灵力把它往前送出。结果就是符咒在飘至半空中时起效，她的上半身被笼罩在威力范围内。 索性在最后一刻她护住了脑袋，才没有脑浆迸发，命丧当场。但她的状态也绝对说不上好。 肺泡炸裂，肋骨粉碎，脊柱断折。痛苦都是小事，关键是呼吸，大量的鲜血堵在喉咙，她要窒息了。 那萧北墙呢？他怎么样了。 萧北墙的灵力早就已经枯竭。他已经割开手腕，放了好一会的血了。血液从创口处进入竹潺潺的身体，一路向上和黑血争杀，途径之处只留残破。竹潺潺的身体成了两股力量的战场，所有黑血指染过的血管纷纷炸裂，从肌rou深处到皮肤下的那朵黑色大丽花，都炸成了碎片。 竹潺潺本人也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已经醒来，但神智还不清醒，双眼混沌。她痛苦的全身抽搐，甚至一口咬住了身边萧北墙的肩膀，利齿贯穿了肌肤。 这下好了，萧北墙的血液又多了一个去处。 萧北墙疼的深呼吸，但这让萧北墙一时清醒了：他刚刚放血过多，人差点昏过去。 “系统，不够，时间，时间不够。有没有，更，更快一点的方式。” “嗯~有是有，但那可不会向放血这么轻松哦。” “你，你说。” “将你的灵蕴，或者说根骨也可以叫天赋撕下一小块，就够了。方法刚刚已经传给你了。但这个很痛的哟，相当于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二十个指甲全拔掉的感觉。你真的撑得住？” “……”萧北墙不说话，他已经氨系统的方法开始cao作了。先内视，果然，在他灵与rou的交合处，有一块金光闪闪的rou团。现在就是要凭借自己的意志，从这块东西上撕下一小块来。 指甲扎入的一瞬间，灵魂与rou体两方面同时穿来的剧痛让萧北墙直接退出了内视，他原本失血过多的脸更加苍白，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萧北墙若想进入内视状态就必须全神贯注，这也意味着，他要全神贯注的去感受痛苦。 不能逃避，成败，成败在此一举！啊啊啊啊啊…… 萧北墙痛的已经浑身颤抖，他当然没发现夏凝雪已经战败，那蒙面人越过了夏凝雪的身体，走向了他。 “不会，不会让你过去的……” 蒙面人低头，脚边的夏凝雪脖颈上血流涓涓。她居然自己割开了喉咙，让淤血流出来畅通呼吸！ “不愧是兽族，身体就是结实，要是换人族……嗯！？” 蒙面人凭借直觉后退，但已经晚了，空中的法阵形成了。 “什么时候？” 蒙面人大惊，然后环视四周才反应过来，之前夏凝雪射出去的飞剑在地板，墙壁，天顶上都画出了痕迹，这些痕迹拼凑成了一个在空间中的法阵！再用自己的血做灵力媒介，形成了法阵的基础。 那构成阵法的细节呢？蒙面人定睛一看，在空中飞舞的，是发丝！飞剑的尾部都挂着一根发丝，飞剑在空中交织，编写完了法阵的细节，再用刚刚吐出的鲜血，完成最后的注能。 “自创阵法：血狐杀阵。” 猩红的阵法亮起，一只小小的红色灵狐从里面跑出来，它的尾巴急速膨胀，一把包裹住了那人，止住了他的行动。 其实这个阵法可以做到更多，但这个阵法是夏凝雪刚刚自创的。对，就在刚刚不到十分钟的战斗里。所以主要思路还是限制敌人的行动。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狐狸用尾巴来限制敌人，怎么想都很搞笑。 萧北墙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师姐都是万里无一的天才，属于血脉和天赋都是数一数二的。 夏凝雪她不仅有两枚金丹，而且她继承了灵狐族最稀有的天赋神通，还拥有对于战斗的直觉和学习能力。比如说，在剑后面缠细丝，就是下午时和萧北墙学的。 看了就会，还用的很好，这就是天才。 “嘿嘿，”那人被限制住了反而不慌：“你知不知道你身后的那个小孩在干什么？他在牺牲自己的未来，用天赋换区一点点可能的机会，何必呢？这样拼死拼活。” 他想打击夏凝雪的志气，让她放弃挣扎。他不是很想杀夏凝雪，她的那个mama可惹不起。 “你，你提醒我了。”夏凝雪强撑着身体：“燃烧天赋的咒符，我，我也会啊。” 夏凝雪嘴唇微动，几个威正的真言带着律令的权能从她嘴里吐出，她的躯体似乎也获得了全新的力量，居然被拉着要站起来！ “疯子，真是疯子。既然你不要命，那我就成全你。”那蒙面人手一松，一个带着黑色怨气的骨头就掉到地上。 黑色的怨气凝结成实体，是一只半身完好，半身腐败的狼，从它头部到身体的完好部分能辨认出来，它和竹潺潺是同族。 那狼张开大口，可以看见其内部也是腐败的，里面还有蛆虫钻营。 它一口直接将小狐狸给吞了。重伤的夏凝雪喷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倒在地上，只有一息尚存。 “北墙，你把痛觉共享打开啊！北墙！”李清凤哭嚎着，她的三个爱徒都已受尽煎熬，而她现在却无能为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令人绝望的一天。 她和萧北墙之间的感官共享是只要一个人拒绝，那就是单方面的封闭了，几乎不可能打开，至少系统是这么说的。 李清凤的悲痛和怒火在精神的连接中狂涌，不停冲击着那阀门。突然，正在集中注意力忍受痛苦的萧北墙突然感觉轻松了，痛苦被抽走了一半，他一鼓作气，在自己的灵蕴上扣下了一小块。 这一小块从他腕部的伤口流出，那是一滴金色的血液。这金色的血液从竹潺潺伤口处流入，然后如金色的子弹一般，迅速的贯穿所有的黑色阻碍，但它好像冲的太过头了，直接顺着血管射入了竹潺潺的脑子里。 竹潺潺在闷哼一声后终于清醒，她晃悠悠的直起身子，没有看向萧北墙，也没有看向躺在地上的师妹，而是向着那只腐烂的狼问道：“你是谁？” “哈哈哈，没想到你忙活一场，还是为我做嫁衣。”那蒙面人突然哈哈大笑。 此时他已经不受束缚了，拿起之前掉落的铃铛，cao纵起那只腐烂的狼来： “我是你的父亲，你忘记了吗？”那狼口吐人言：“快快和我走，回归族群。” “可是，我，我和师父……”竹潺潺满脸疑惑：“是师父把我养大的啊？” “你忘了吗？正是你师父杀了我，把你从族群身边抢走，把你从哪个温暖的怀抱中扯出来！可怜你母亲，她的尸骨还未冷下来，就要被风雪撕成碎片。”狼越说越动情，修辞比喻都来了。 但正所谓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萧北墙已经找到了破局之点。 萧北墙把嘴巴凑到竹潺潺的耳边，声音虚弱：“师姐，你好好想想，师父把你带走的那一天，是晴天还是雪天？”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可是雪山狼族，天顶雪山常年飘雪，它的积雪万年不化，怎么可能会有晴天！”那狼咆哮了起来，腐烂的黏液从嘴里破洞处滴下。 是啊，我怎么能忘了呢，在那一天，是那个女人将我从深厚的积雪中掏出来，我冻得直往她怀里钻。她温柔的抚摸着我，还在说着：“没事，没事了，别怕……” 我努力的睁开眼，想看清她的容貌，却只能看见漫天红霞下她背光的脸，看着太阳在她背后一点点西沉，看着她双眼滴落的血泪，鲜红，和太阳一样红。 “是晴天。”竹潺潺像是用最后的力量说出的三个字。 她终于清醒了。 嗷呜一声，那狼直接如遭雷击，又化作了一根骨头，萧北墙同时移动，直接向着床后的墙壁扑去。那蒙面男想阻止，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被冻上。竹潺潺的右手亮起了冰冷的蓝色咒文。 萧北墙扑到墙脚，手掌附上墙根，下一秒，这个院子的禁制被修复了。红色的热流畅快的涌动。 现在，他们要替凤行尊者宣泄怒火了。 一只由火焰组成的玄鸟迅速在空中形成，它张开双翼，对准了入侵者，直接扑了过去。 那人见势不妙，直接抛弃rou身，化作一缕黑烟就要飞身远遁。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朱雀业火，千里追魂。 火红的鸟直接烧穿他的rou身，向着他的神魂远遁的方向追去。只留下屋内一片狼藉。 夏凝雪应该还没有死，但若没有人医治，估计也是时间的事；萧北墙此刻气血大亏，刚刚的行动已经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而竹潺潺也在强撑着站起，想去寻找帮助。 这可真是个烂摊子。 幸好有个收拾烂摊子的专业户在。 青碧柔突然现身在屋子内，她最先看的是夏凝雪。她伤的最重。 青碧柔拎起破烂的夏凝雪，然后在她背上一拍，夏凝雪咳出一口鲜血，居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了。随着每一下的呼吸，她的身体上的损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见女儿没什么大碍，青碧柔就很不客气的把她扔到一边：“还算有点骨气，但就是太蠢了点，下次别想那么多小聪明了。” 又看了眼竹潺潺，竹潺潺人还是清醒的，正盯着她。青碧柔便摇了摇头，走向了靠在墙脚的萧北墙，低下头，笑着说道： “你这个可不好治啊，要不你跟我走，去我的行宫，我就帮你治，怎么样？” 萧北墙都没空和她闹：“别管我，你肯定能追上他的。朱雀业火会为你指导方向。不要放过他们。” 青碧柔微微皱眉：“那你这……” “我没事，必须要揪出幕后主使，否则后患无穷！你快去。” “行吧行吧。” “必须要用真身去追，他们的能量不一定小，你要小心，他们手段很阴险。”萧北墙都开始担心青碧柔的安危了，他有些想的太远了。 “知道啦，不用你说。”青碧柔消失在房间里：“唉，为什么我老是会被这种傻子指挥着去做事情呢？” 片刻之后，距离山海书院几千公里外的一个山洞内，一个人匆忙的跑出来，他喘着粗气和洞口接应的人道：“失败了，快跑。” 洞口的人一言不发，直接把他往洞里一推，然后封住了洞口，下一秒，朱雀业火直接烧穿了这座山。接应的人无视了那人的惨叫，急速飞回了据点。 那人回到了据点，见屋子里灯火通明，一切无恙，也没有奇怪的痕迹，便安心走了进去。 “你倒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啊，王老三。”那人刚一走进屋子，屋子里的首领就叫住了他。王老三瞬间两股战战，他抬头，一直巨大的白狐正盘踞在屋顶，舒展着她的九条尾巴。 青碧柔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有人在外面等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都杀了？” 青碧柔瞟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杀得好，好啊，这些人都是畜生，你做的很好。”老人本想夸奖一番，套套近乎，但一想到眼前的人已经是女皇，最不缺的就是奉承，只好又尴尬的点点头，直切主题：“什么时候把我那外孙女带过来，我好久没见她了。” “你自己去问！” 青碧柔只留下一句话，便不见了踪影。老人只能无奈的叹息，在夜里咳嗽着，走着，身影没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