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赵一 五十六

    虽然军官的把戏被众多文武大臣看穿了，但是真的骗过了光绪皇帝。光绪皇帝把军官的战功当作自己的成绩，整天挂在嘴边。在光绪皇帝看来，他不但是军官的老师、校长，更是发觉军官的伯乐。军官的功劳绝大一部分是光绪皇帝的，光绪皇帝与有荣焉。大家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为了讨好光绪皇帝，只好跟着光绪皇帝赞扬军官。

    军官也看出大家的异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大家装样子地演戏，唯一的观众只有一个，他就是光绪皇帝。大家演得很认真，观众也看得很开心，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军官虽然因为休整的理由暂时失去了兵权，但是光绪皇帝承诺会给军官更高的职务。军官回家休息去了，士兵们也总算可以回家了，大家这次出门不但没死，而且都捞够了，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军官虽然是世袭的佐领，但是不能一上来就是现役的牛录或者是佐领，需要从下级军官开始做起。按照朝廷和军队的规矩，任何一个新来的人都需要从基层开始。武校毕业的学员来到军营，也是从把总开始。军队按照军功提升等级，不能轻易提升职位，就算皇帝下令也一样。把总相当于现在的连长，管带相当于现在的营长，佐领相当于现在团长，协领相当于现在的师长，统领相当于现在的军长或者是兵团长。

    军官因为是武校毕业生成绩第一，光绪皇帝力排众议给了他比较高的起点，让他直接担任军营的管带。其他的学员没有军官这么好运气，不是把总就是代理管带，职务上都不如军官本人。军官这一次立下了大功，光绪皇帝想要越级提升军官的军衔。不过这个方案一提出来，就被文武大臣们否决了。理由一，军官刚刚担任管带不久，不能马上再一次获得提升，不符合军队的规矩。理由二，剿灭土匪算立功，但是不是什么大功。没有到达提升军衔的资格。理由三，军官年纪太轻，职位过高，下面的军官会不服气的。

    光绪皇帝见提案通不过，只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将来找机会再说。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暗自相互庆幸着。军官之所以不能提升军衔，有一个不能公开的理由，一个不能让光绪皇帝知道的理由。这个军官不但不是一个军事天才，简直就是一个满八旗的耻辱。不过光绪皇帝喜欢他，大家谁也不敢明说罢了。军官的事情就像西方那个《国王的新衣》一样，不但不能公开，而且需要给光绪皇帝留下最后一点脸面。不过大家一致决定，绝对不能让这个军官在军队继续发展下去，想办法要打压这个军官。

    光绪皇帝私下召见军官，想要对军官解释解释。没想到军官主动提出调离京城骁骑营，理由是军官想要去水军发展。军官深知自己的实际本事，担心再一次被光绪皇帝派往前线战斗。军官从极度的自信一下子沦落为极度的自卑，他根本不敢再一次上战场。留在骁骑营里面，不但随时有打仗的可能，而且离光绪皇帝太近了，军官生怕瞒不住光绪皇帝。他听说光绪皇帝大力发展水军，他就想去水军发展发展。既可以回避光绪皇帝，又可以不用上战场，至少他觉得水军不会遇上什么战役。

    光绪皇帝听了军官的解释，光绪皇帝十分感动和欣慰。当时光绪皇帝已经有了一个陆军人才袁世凯，他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光绪皇帝已经批准他建立一支新式陆军取名为新军。军官主动要求去水军，等于帮助光绪皇帝在水军里面培养力量。光绪皇帝不但感动，而且觉得军官很有战略头脑。光绪皇帝不但同意了军官的要求，而且决定重点培养军官这个水军军官。

    光绪皇帝再一次为军官开会，为了让军官安心去水军，光绪皇帝力排众议给军官要求职务上的好处。当大家听说军官要调离京城，离开陆军的时候，大家决定对光绪皇帝的要求做出让步。在光绪皇帝的努力下，在文武大臣的退让下，军官的新的任命出现了。军官不但如愿以偿的去了水军，而且军衔上也得到了提升，他是代理佐领了。

    军官为了表现，也为了自己的安全，任命一到马上出发。光绪皇帝以为军官是对他忠心耿耿，其实是军官担心任命有所变化。军官并没有直接去水军上任，而是先去了马尾海军军校旁听。这是当时水军的规矩，任何一个想要担当水军军官的人，必须去马尾大清海军军校进修过。军官虽然是光绪皇帝直接加塞的，但是也需要走这个程序。

    军官在马尾训练了半年，不但克服了晕船的毛病，而且有了海军的基础。军官深知武校的时候自己的自大，所以在马尾军校的时候他十分认真和谦虚。他不想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所以真的努力学习各种知识。课余的时候军官，请教外籍教官各种本领，努力学习西方先进知识和技术。只可惜他的底子太差，不能一时之间消化这么多的知识。要是他可以留在这里几年的话，他真的可以成为真正的海军合格学员。只可惜他不能留在马尾太久，不久之后他就要去水军报到了。

    军官完成了马尾的培训后，去北洋水师报到了。当时国内有两大水军，福建、广东沿海的水军，还有北方的北洋水师。从级别上来说北洋水师是国家级的水军，福建水军只不过是地方上的水军而已。北洋水师无论是待遇上，还是装备上，都要优于福建水军。不过北洋水师的军官也好，士兵也好，都缺少经验和实战机会。不过福建水军早在康熙皇帝时期就已经建立了，不但资格老而且有经验。不过福建水军装备老旧，指挥官经验老化古板，就连一条完整的铁船也没有，都是清一色的木船。两大水军各有各自的优缺点，实力相差不大。这都是军官私下自己观察的结果，没有人敢公开，更加不敢告诉光绪皇帝。

    军官初到北洋水师，虽然是代理佐领，但是并没有直接被任命为舰长。按照北洋水师的架构，军官是佐领，最少也应该是一个舰的舰长，甚至于可以担任一个主力舰的指挥官。北洋水师得到了老上级老战友的暗示，知道军官是一个大草包之后，不敢让军官直接担任指挥官。他们以军官新来为理由，让军官担任副职，在一个舰上观摩学习。军官也不想当指挥官，对于这个任命欣然接受了。

    军官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光绪皇帝依然记挂着军官。每隔一段时间光绪皇帝总会来信，询问军官的日常。外人以为军官圣眷正隆，其实军官十分苦恼和紧张。说自己一无是处的话，军官担心光绪皇帝迁怒自己。说自己在北洋水师很受重视的话，军官担心光绪皇帝让他当指挥官。军官只好说一些北洋水师的日常新鲜事，企图转移光绪皇帝对他的注意。没想到光绪皇帝对北洋水师的日常很感兴趣，经常来信打听北洋水师的事情。军官只好编一些事由或者是新鲜事出来，让光绪皇帝开心开心。没想到军官的行为，被光绪皇帝误以为逗自己开心，说军官对他有孝心，让光绪皇帝时不时开心。

    甲午海战之前不久，光绪皇帝决定让军官出任北洋水师的协领。这个时候慈禧太后已经彻底放权给光绪皇帝，文武大臣也开始服从光绪皇帝。再说了就算让军官担任了北洋水师的协领，军官也不可能直接控制北洋水师，所以大家都默许了这个决定。自此军官成为了北洋水师除了北洋水师提督、北洋水师统领之外，北洋水师第五号的长官。虽然都是协领，但是由于军官是光绪皇帝的亲信，所以军官排名在北洋水师四个协领中的第一位。大家私下都说“朝中有人好当官”，军官年纪不大，前途无限光明。无论是北洋水师的军官还是士兵，都不敢轻易得罪军官这个光绪皇帝红人。

    军官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虽然这些日子努力学习，但是实际能力连一个北洋水师士兵都不如。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军官一直不当指挥官，至少不再大家面前直接下令指挥打仗过。大家都以为军官谦虚，其实是军官心虚，不敢在大家表现自己。如今的他在北洋水师总部，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协领，这种生活对于他来说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