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与少年
一大早，四时道趁着正好休沐日，唤出了伯达尔——这家伙随叫随到，四时道怀疑他是不是整天跟踪自己，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您想将埃加贝纳入麾下？” “是成为我们的伙伴，算了，随你怎么说了。情况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建议吗？”四时道放弃了纠正他。 “为了他您认为有必要去花上宝贵的时间马？” “有的。”四时道只能硬着头皮答，他总不能说是神的指示吧。 “那就如您所愿，昨天我正好有过相同的想法，能让您在合适的时机让他欠下大恩情。”伯达尔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您的苦恼是来自你知道他的未来后，但，他不知道。况且他成为哪一个神的使徒还不一定呢。” 四时道明白了伯达尔的意思。 “那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世界再次迎来落日。 在长廊里，四时道静静的悬浮在书架上，静静的思索。 从伯达尔哪里他大致了解了少年埃加贝可能的一生，成为黑之神的使徒或青之神的使徒，而决定这一切的日子，就在三天以后的剑术考核上。 自己本来没有关注这件事，四时道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有自知之名的，也没有想搞好成绩的想法。 然而这场考核对于其他人是极重要的，如果剑术达不到优秀，大部分人来这里的目的——加入艾诺丝的直属青月剑团就泡汤了。 达到优秀的条件有二，达成一点即可。 与剑团成员，比如马德比剑，在不落败的情况下击中对手一次，或者，在同班随机的同学中抽取三个对手，全部击败即可。 前一种，四时道和伯达尔都认为埃加贝基本没戏，那就只有后一种了。 按照伯达尔的说法，如果想要将他人的未来导向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不能大幅的改变未来，最好动作越小越好。 比如说，提前把埃加贝的对手打残，不仅起不到效果，还会把已知的未来导向未知。 在与那三名对手的对决中，如果失败，埃加贝就会从此信奉黑暗，成为黑之使徒，如果成功，埃加贝就会显现青之加护，投入青之神的怀抱。 至于具体的情况，伯达尔没法看的太清，他说会在接下来的时间盯着少年，尽可能的获取信息，但者已经让四时道感叹于他的能力多么的超常，真难以想象，如果王佐没有接近灭族的世界是什么样。 他那时还出于好奇问伯达尔，他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景象， “这我实在说不出，我的眼睛看他人的命运时，无论有多么模糊都会完整看完一种可能的命运，但看主君你就是各种杂乱的片段，像是被人为打乱了一样。” “我从中看的比较清楚的画面就只有一幅——您坐在象征使徒的王座上。手中握着一柄看不清的神器，正在使用它的力量，同时我没有看到任何您被神器认可神器的画面，按理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时刻也莫过于此，不亚于重生，但我却没看到。” “有没有漏掉的可能？” “我的眼睛一次使用能持续约十分钟，此后就要经历三小时的休息，我从注意到您开始，共看了您的未来五次，没有一次看到那种画面。我可以确定。” 思绪拉回。 总之，四时道认为先和埃加贝打好关系时必要的，伯达尔也赞同这一步，既不太过影响未来，又不至于毫无进展。 等六天一次的休沐日过去再说吧，明天就去找埃加贝，四时道打定了主意。 “对了，友谊来自物质，我想想有什么能作为礼物的。”四时道摸了摸下巴，“……嗯，对了！我前段时间不是看过疗养学的嘛，回头找科迪安问问有没有可以用的药材。” 埃加贝视角： “我自出生起就没有得到过别人的重视，自己的父亲死在了开拓地，自己的母亲死于瘟疫，八岁那年，自己从商的叔父出于义务将我带到了剑月城。” 并给了他一次去骑士学校的机会，也是在告诉他自己也仁至义尽。 他也足够努力，虽然自己的加护没有别人强，但他其他方面也足够优秀，弥补了初期了不足。但埃加贝的希望正在慢慢的破碎，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自己同年的孩子的加护几乎都在增强显现。 而自己的加护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由于身上的加护太弱，用测量仪都量不出来，被怀疑没有加护。 自己在和别的孩子对练越来越力不从心，甚至小自己一岁的孩子在剑战中都能击败自己，还有几次不到一招他就落败了。 不断的失败，让他明白了世界的不平等，也让他怀疑起了自己的努力 “无论在其他的科目我多么的努力，但青月剑团终究是军队，再怎没样也不可能让一个剑术低下的人进入最精英的军队。” “叔父有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把我当作继承人培养，我没有退路。要是失败，我只能和那些游民一样去开拓地谋生了。” “我只能不停的练剑，在休息时练，在饭后练，在睡觉时练。” 在柔和的银月下，自暴自弃的一边又一遍的挥剑，拼命榨取自己羸弱身体的潜力。 终于胳膊酸痛的再也抬不起来了，只能用剑杵着地，仰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在口中自语，“月之神啊，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请求你，如过你能听见的话，就让我后天的测试中证明我的一切吧。” 月亮当然没有回应，也不可能回应。 叹了一口气，埃加贝将细剑收入剑鞘。 然而有不速之客，“能打扰你一会吗？”一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从拐角走出，和他一样的瘦弱。 对了，是他！那个特别生！和我搭话的那个！ “你有何贵干？”这个学校的特别生都很讨厌，明明可以不用来学校也能继承家产，或者成为城市的管理者，却跟玩一样来上学。 伯劳.埃加贝觉得特别生的存在就是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