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正魔理论大会（五）

    小道士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黄昏醒来时，才从来看他的林青口中知道是魔教赢了，但了空没有杀死德光公子，而是废了他经脉，一生不能习武。至于往生经，了空不但给了魔教教主各一本，还大度送了林叔父和衡阳城主各一本。

    要一样东西不被窥探，最好的，便是让天下每一个人都有一本。

    毕竟有些东西你散出去，人家也不一定能学的会。

    了空看了看，借着正魔理论大会，把东西散出去，又顺带让弟子实战一下舌战，对得起舌灿莲花四个字。

    除了修闭口禅外，这也是弟子的必修课。要给别人讲经，扩大佛教影响，就总得能说会道才行。

    简直一举三得。

    一切弄好后，了空把往生经散出去，然后带着少林寺的人回少林寺了，这正魔理论大会也可算是完了。

    林青说完正魔大会，还想在说说小道士和了空大师辩了一天一夜的事，结果一抬头，看到小道士泪流满面。

    林青听到小道士伤心问：“修道之后，缘分就非要寡淡起来吗？”

    林青明白了，小道士是为了空不告而别而伤心，刚想安慰他。

    但小道士却又说：“是了，大道孤独，人情随缘，只有我明白了还想着要人陪。”

    林青只好说：“至少我不会不告而别，你别伤心了。”

    “嗯。”小道士看着绚丽的晚霞，想起和了空的论道。

    了空说：“修道人，终究不是凡人了，在修炼途中，自身不能再随便与人关系密切，欠人因果。要知道，一但关系密切起来，你身上负担的不只是你自身的命运和因果，也牵动着别人的命运因果。一不小心，就会受其累或者累其他人。这是对修道者的制约，这一条，我悟了五十年，才明白。小道长，你要警以为惕啊。”

    小道长似懂非懂，却能用这一句解释老翁的丢下，观主宁清的离开。小道长一个人，在他们眼中还做不了重要的那一个，便连他姓名也不问，连了空大师问的也只是道号，因为总要离开的。可小道长却记住了他们每一个人，也知道了本名在修道里，是不能轻易说出去的。

    小道士和林青告别于九月的荻花里，林青依依不舍，却也知道该要告别了。但是一别经年后，再见不知道是何时。

    小道士向来是真性情，不舍难受就哭出来，搞到最后林青和林叔父顾不上伤感，全在劝慰小道士了。

    小道士在林青和林叔父眉心，又自己指尖血画了一道护身符，寻常妖怪伤害不了他们。林青他们没戳破小道士的解释，只当小道士无知。

    林青把身上所有钱送给小道士；林叔父刻了一块护身木牌送给小道士，是行走江湖最常用保平安的那种，上面细致用篆体刻了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林青和林叔父抱拳：“小道长，就此别过了！”

    小道士抱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