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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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肖恩意料的是，他回到纽约的第一份邀请函并非是来自于自己的党派的伙伴，反而是在这次纽约市长选举中被自己折腾的不轻的，来自共和党的魯迪·朱利安尼。 坐在重新完成装修的办公室里，肖恩听着自己的行政主管吉莉恩-阿尔柏林的汇报。 “办公室装修的有点过于豪华了。”在新的办公大楼中，几乎这一层的一半都成了肖恩个人的办公区域。 “这是我们和税务公司商议的结果。”吉莉恩-阿尔柏林一边带着他参观一边给他解释。 他原来的办公室只不过就是一个大开间而已，现在几乎变成了一个小综合体，两个会议室，一个雪茄房，加上健身房，休息室，洗浴间，肖恩觉得自己住在这里都没有问题。 “预计本年度我们的利润可能比计划中的还要高一些，有些可能无法控制。所以，按照税务公司的建议，我们大幅度增加了公司办公费用的开支。” 肖恩看的出来，估计挂办公室墙上的七八幅收藏级别的巨幅油画就花费了不少的钱。 “地下车库也给你添置了几辆高级轿车，这些本来是你个人的消费品，但是现在我们都将它们放在公司的费用中。” “同时，”吉莉恩-阿尔柏林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今年的工资是99美金，所以你只能靠银行贷款来支付你的日常消费。喏，这是你上半年你的贷款金额和消费银行流水。” 问题来了，美利坚富人们既不轻易变卖资产，也不领高工资，那为什么美国人总是吐槽富人的奢侈生活？富人如何维持这种生活？ 答案是贷款。 在美利坚，许多超级富豪长期背负巨额债务，他们用自己的资产作抵押，从银行获得大量贷款。 这些贷款既非工资收入，也非资产收入，因此不需要承担任何高额的税收。富豪们只需要按时偿还与他们本应缴纳的税款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的贷款利息，便可以获得长期稳定的“收入”。 根据国民第一银行的官方报告，1999年，在福布斯富豪榜上排行40名的投资家卡尔·伊坎（CarlIcahn）没有缴纳任何的联邦税款，而他在美国银行的未偿贷款达到了12亿美元。 尽管肖恩很保守，但根据税务公司的安排，他现在还背负着近5000万美元的贷款。而这些钱大部分都用于他的日常消费支出。 当你一部分花费从公司支出，一部分消费从贷款支出时，工资又算得了什么呢？ “波士顿银行方面还是希望您能够提高你的贷款额度，他们给了你将近5亿美金的授信，可是我们……”吉莉恩-阿尔柏林话中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肖恩还是不愿意动用这些贷款额度的话，那么就是向小肯尼迪家嘴传递了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肖恩也很清楚，只要莱尼汉投资的生意稳定而持续的进行，这些贷款就不是什么问题，他甚至都不用考虑本金的事情，每年只要支付利息并延长展期就好了。 偿还完利息，他个人的收入一定是亏损的，那么再高的个人收入所得税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是等一等。”肖恩思考了一下说道。 在2000年的总统竞选的过程中，小肯尼迪几乎倾尽全力支持了戈尔。甚至于不惜得罪整个纽约帮，现在贷款是个小事，传递一个错误的信号可就是一个大事了。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肖恩知道，派系这个玩意儿就是用来追踪线索，分析利害关系的。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搞清楚对方的派系，顺着派别往上捋，大差不差的基本就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肯尼迪家族的后人们，总是站在失利的那一方，简直就是一盏指路的小明灯。 “以前人们总是说水涨船高，现在的事实是，水涨游艇高。”经济发展了，富人还是先得利，肖恩笑着对吉莉恩-阿尔柏林调侃道。 “昂特·伊文斯拒绝了青年营的工作，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大肆对外面说，我们是为了自己的不当利益而放弃了他。”吉莉恩在波士顿银行上面打了一个叉，继续挑重点的事情说道。 “他去哪里了？” 肖恩根本不想思考为什么的问题，也不想知道谁将华盛顿的消息透漏给了昂特·伊文斯。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开始不关注这个人的情绪和利益得失了。 “说是在华盛顿找了一个游说公司高级顾问的工作。”吉莉恩说道。 “用我的名片，让华莱士去堵死他的商业道路，至少要做到整个纽约和华盛顿特区没有人雇佣他，让他滚回加州去。”肖恩觉得这种白眼狼根本就应该直接一棒子敲死。 “不管是不是我们党派的，告诉对方，谁用昂特·伊文斯就是和我们作对。” “他背后应该也有党派的大佬支持，我们这么高调？”吉莉恩在公司的时间比较长，并不像华莱士那么熟悉政治的运作。 “没有必要的，就是吉米-卡特现在出来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也无话可说。如果看清楚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一定不会做出这个决定，所以这个建议一定不是来自党内大佬的意思。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有人故意撺掇他给我们难看的。没关系，他愿意上当也就要有我们会抛弃他的自觉性。” “他是个蠢货吗？”肖恩也有点火气。 “再说了，就算有交易，我们也全部上缴了。他撂挑子给谁看呢？” 嗯？说到这儿的时候，肖恩突然发觉为什么来自共和党的魯迪·朱利安尼急匆匆的要和自己见面了。 “你看看魯迪·朱利安尼，这就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魯迪·朱利安尼约你去市政厅，我们要不要提前和我们的市议员通个气？”吉莉恩把民主党的市议员清单交给他。 “不用，吉莉恩。魯迪·朱利安尼不会和我们掰扯党派的问题。越往上……”肖恩用手指了指屋顶。 “党派的色彩越明显，到是城市的这个级别，要做好市长，还真不用太拘泥于帮派的纠缠。更何况，我还真有点事情有求于他。” 没错，肖恩预计的信息高速光纤的最后一公里，就在魯迪·朱利安尼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