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忆往昔
除却离去的苏娴之外，当年一同周游列国的几人也算聚齐了。凤飞夫妇二人一直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另外三人完全不配合，姜天阳还能说上几句，凤鸣和玉如烟完全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姜天月姐弟二人只顾着大快朵颐，直夸魔界的吃食好吃，不停的喝酒。气氛略显沉闷中酒过三巡，没心没肺的凤飞同姜天月喝出了情分，两个人划拳喝酒好不开心。 群仙同其他魔坛的魔头素有恩怨，为防止争斗，玉如烟将他们都安置在了玉魔坛歇息，闻着酒味便有数人凑了过来。玉如霞拖着宋元龙也来凑热闹。玉魔坛几个欢快的魔头也诞着脸皮凑了过来。姜天月那几壶酒没了后，魔灵又命人送上魔界的烈酒，气氛无比欢快热烈。 有几个性子火辣的魔女开始唱歌跳舞，故意的几番言语挑逗孟玉堂，惹得凤飞龇牙咧嘴，就要动手。几个魔女立刻跑开，又去sao扰姜天星，连凤鸣也没能幸免。只不过魔女到了他这里只是敬酒，并不敢太过造次。凤鸣倒是没拒绝，所有酒都喝下了，只是依旧不怎么开口。 自从姜天阳以屠魔城少主身份再次出现后，孟玉堂起初对他那张脸还是有几分不习惯，两个人也没有机会好好的叙过旧。如今醉酒后的两个人开始勾肩搭背，互相埋怨对方。孟玉堂怪他之前多有隐瞒，姜天阳怪他不够聪慧，什么都猜不出来。凤鸣同玉如烟依旧静静的喝酒，目光只固定在面前的碗盘之内。 侗月妍遥遥望着亭中喝酒的年轻人们道：“姜野，我越发喜欢玉如烟了。” 方克戟道：“看来是要便宜凰王了。” 凤曲道：“哼，克戟老儿说的轻松，你怎不将她娶过门做儿媳？” “老夫膝下无子，都是女儿，你又不愿意让凤乐入赘。” “入赘，你想的到美。” 姜野有些馋酒道：“我们不去讨些酒喝吗？” 侗月妍瞪了他一眼，道：“我倒似天星脸皮如此之厚像谁，竟同你一模一样。” 众仙偷偷的乐，不想威猛的屠魔城主竟是个怕夫人的。 魔英在身后道：“玉魔主命我在花厅另备了酒菜，请各位上仙随我前去。” 这几个月以来都是殚精竭虑的，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众仙都欣然前往。 方克戟道：“随着你们这些老东西能有什么意思，我去那边了。” 方克戟立刻奔入大殿，挤到玉如烟他们那一桌。宋世梵、涂筱、佟玉麟带着儿女们，以及其余一些同这五人有过交情的仙人也都跟了过去。 孟玉堂原就酒量不好，如今脸红的发亮，头也有些晕。故意气那两人，拖着玉如烟的手道：“玉儿，我们当年可是说过，要再度聚到一起除妖降魔的？” 凤鸣皱眉将他的手拉开。姜天阳手里的豆子全部砸到了他脸上。 “你是要将玉儿先除了吗？” 孟玉堂恍然大悟，晃着脑袋道：“是有不妥，那要以何名目再聚在一起？” 姜天月道：“等凤儿帮你生出一窝小家雀，你也就没心思同我们聚在一起了。” 凤飞不依不饶道：“是小凤凰，小凤凰。” “都差不多，差不多。” 凤飞作势去掐姜天月的脸，两个人又笑闹成一团。 姜天星道：“玉堂哥哥念念不忘，当年你们游历之时，定是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我要听，我要听，快讲讲，讲讲。” 孟玉堂冲姜天星眨了眨眼，道：“那必然是要从当年的冯阿牛，也就是你哥哥被当成贼，被人打出来那一次开始讲。” 风飞道：“还有他女扮男装那一次。” “对对对，凤儿不提醒，我都快忘了。那风姿绰约的扮相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达官贵人。” 姜天阳悠悠道：“玉堂别忘了，在西施城时，你也女扮男装过，可是不少男女将军都对你垂涎三尺啊。” 姜天星兴致盎然，满眼放光，哈哈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各位哥哥、jiejie们慢慢讲。” 姜天阳不阻拦，孟玉堂同凤飞开始绘声绘色分别讲述着如今依旧记忆犹新，或爆笑，或惊险刺激的过往，末了总不忘了要讽刺几句姜天阳。 姜天阳道：“凤儿，说起来当年我和玉魔主可还扮过你和凤少主的父母，一日为父……” 一直心事重重，闷头喝酒的凤鸣又被姜天月和几个魔女轮番灌酒，如今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忆起往昔岁月，总算有了些情绪，也拿了几颗豆子砸姜天阳。说到底，除却玉如烟之事，他并不讨厌姜天阳。当年二人一同被丘上陌和戚洛雪关在皇宫之时，颇有几分惺惺相惜。过往言语交谈虽不多，确是难得的默契。 玉如烟也笑道：“我同凤儿还有一段师徒情缘……” “哼，那在石魂梦境中我同天阳哥哥还做过夫妻呢，也能算数吗？” 姜天阳大笑道：“玉堂还曾是名满京城的凌霄公子，小凤儿为了他……” 凤飞同孟玉堂一同将姜天阳按倒，一个灌酒，一拳打脚踢。 方克戟道：“我的儿，可还记得我们并肩作战……” 方克戟的话还未说完，瞬间被几个人的问话湮灭了。所有人都追问他在那三世里的小娇妻是否都是同一个人，又是如何老牛吃了嫩草。问的他老脸一红，难免又有一时愁绪浮上心头，瞬间又释怀了。 玉如霞道：“这个石魂梦境听起来格外精彩，我meimei呢，我meimei同谁是一对，快讲讲，讲讲。” 提到石魂梦境，凤飞同孟玉堂并无顾忌的讲着他们知道的一部分，姜天阳补充了一些。而另外一直沉默的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无人得知。不过，只听了大半部分，那缠绵悱恻的故事已经令人嘘唏不已。当日目送这几人入石魂阵的仙人总算明白为何当日他们几人回来后那般失魂落魄，原来是经历了三世的爱恨纠葛。 所有人同时看向了玉如烟和凤鸣，等着他们说他们之间的故事。凤鸣又想起那一日在七绝山上，玉如烟对她说过的话。他同她好似永远差着一步。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他猛灌了一口酒，道：“如果凤烨果决一些，便不会有姜熠的存在。玉儿，这一次，我再不会让了。” 凤鸣率先离开，之前热烈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进而冷清，但很快又被另一桌的喧哗淹没了。喝多了的孟玉堂被凤飞带走。再也问不出什么，姜天月、姜天星又凑到其它桌去喝酒。 玉如烟径自离开，姜天阳追了上去，两个人来到一处静室。 姜天阳道：“玉儿，屹川虽喜欢你，我却也担心他对你做了手脚。我可否探探你的元神？” “你可能灭了粒粟？” “并无把握，只是防患于未然。你元神之力太强，莫要反抗我。” 玉如烟依言，闭目冥想，恍惚惚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姜天阳上前一步，手掌悬浮在她的头上。片刻后，他收了手，看着眼前静静的玉如烟，一如当年沉睡时那般美好。他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这怕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亲近，却也只能是片刻贪享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玉如烟睁开眼时正看到了他眼中的流恋、不舍和哀伤，万般酸楚滋味齐上心头。 “或许是你元神太强，他无法种下粒粟。” 玉如烟不语，也不敢看他，他若再说几句，她怕是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为何佘宁同耶律的元神碎片纠缠在一起？” “当年佘宁想用那枚元神碎片抹去我对他的恨意，耶律无法将其排出，只好用了自己的元神碎片去禁锢它。” “终归都是我的错，待我神力恢复，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帮你取出耶律的元神碎片，放入碧水莲中。再想办法重新修复五鬼宗的阵法，哪怕穷尽一切办法，我也要修补好他的元神。” 玉如烟眼中带泪道：“他还能回来吗？” “我们一起努力。” “天阳……” “耶律是我的好兄弟，我做这一切并不全为你。”姜天阳苦笑道：“若耶律醒来了，就算绑也会将你绑在他身边。若他醒不来，你愿意走出来，凤鸣对你一往情深……” 姜天阳终是说不下去了，难以克制的又抱住了她，轻声道：“你从来都是自由的……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在极北之地，有个人愿意为你倾尽一切……” 姜天阳转过身，大踏步的离开。玉如烟转身望着那副星月图，头脑空空，心中怅然若失。 第二日，雷霆钧和渔翁也来到了魔界，众仙魔又聚在一起议事。 佘静泪眼婆娑道：“烟儿jiejie，我知道我哥哥做了许多错事。可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即便你杀了何玉卿，他还是带着妖域的人去魔界救你。我求你也救他一次吧。” “静儿，玉如辰在意他，他并没有危险。” “他已经连我都不认得了，同行尸走rou有何分别？若玉如辰真的被屹川控制，我哥哥必也受牵连，如同禽兽般为他们效力，最后死在你们手上。蛇族虽在七哥哥掌控之下，可底下那些妖并不可靠，静儿求求你，你救救我哥哥吧。” 柳无心同佘静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也随着母亲一同跪下来。玉如烟立刻将她母子扶起来道：“我无法解掉粒粟之法，不知如何救他。” “你原神中有我哥哥的元神碎片，他到何时都会认得你，你将他带离玉如辰身边就好，以后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姜天阳道：“玉魔主，你待玉如辰为jiejie，她却恨你入骨，如今已知屹川的打算，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苏娴既已离开，玉如辰必须要除掉了。” 玉如霞也看着玉如烟，她也同样恨透了玉如辰，可如果让她杀了玉如辰，她绝对也下不了手。若讨伐妖域势必两败俱伤，被暗中屹川利用做出文章。若不行动，必有祸患，这永远是个死循环。佘宁如今妖力了得，七炉都不是他对手。想要活捉了玉如辰，也只有魔山亲自出马。 渔翁道：“烟儿，玉无欢妻女的死不是你的错，玉无欢的死也不能怪你。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定也不愿意看到苍生遭祸，我们只是圈禁他们，并不会杀了他们。” 渔翁的话在玉如烟面前的分量很重，她叹道：“老祖，那我们还是走一遭吧。” 凤鸣道：“我随你们一同前往。” 凤曲道：“鸣儿，你伤未愈，有魔山在，没人伤的了玉魔主。我随魔君走这一趟。” 姜野道：“我夫妇二人也愿随魔君一同前往。” 宋世梵接人也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往。 玉如烟对凤鸣点了点头，随着魔山几人离开。 苏娴的背叛并未影响到玉如辰的心情，莿棘宫正紧锣密鼓的筹备妖王的又一次大婚。 佘宁欣喜道：“我们又要有孩子了吗？” 玉如辰听到一个“又”字，万箭穿心般痛，如今她很少用幻术迷惑他，他依旧有些迷糊，时长将自己认作玉如烟。 玉如烟随着幻空碟率先现身，道：“佘宁，龙儿已死，那是你同玉如辰的孩子。” 佘宁猛然抬头看向玉如烟，又看了看怀中的玉如辰，显然搞不清楚谁是谁。玉如烟立刻用自己的元神撞击佘宁的元神碎片。佘宁瞬间头痛欲裂，手捧着头惨叫连连，眼前幻想崩塌成碎片，看到身旁的哪里是玉如烟，明明是玉如辰。从紫寒开始控制他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恼羞成怒，一掌拍向玉如辰，却被玉如烟挡下了。 “玉如辰，不论你信或不信，你中了屹川的粒粟控术，他随时可以cao控你。” 玉如辰不屑道：“你以为我是黄口小儿吗？我早已诱骗无渊将粒粟排出我的元神，如今我修炼疫魔功，所有幻术和控术都休想再cao纵与我。” “屹川精于谋算，必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那又如何，让我乖乖跟你们回去受死吗？” 魔山道：“只要你乖乖随我回魔界，没人会伤害你。” 佘宁依旧眼神迷离道：“玉如辰，你是否也对我用了粒粟之法，快快除去，否则我杀了你。” “要我除了幻术，好让你日日夜夜想着玉如烟这个贱人吗？那我和我的孩子怎么办？” “那就让你们母子一同去死。” 佘宁立时显了原形，凶狠的扑向玉如辰。玉如辰眼中带泪，周身黑烟四起，无数魔头顷刻挡在她身前。 玉如烟道：“你若肯解了他的控制，我便求妖王绕过你。” “你是在炫耀吗？今日便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佘宁，去杀了玉如烟。” 原来玉如辰被无渊折磨的那段时日，跟着他学了不少幻术和控术。玉如烟虽破了她的幻术，她依旧可以再次控制他，用的确实焚经阁中记载的躯妖术。佘宁冰蓝色双眸有一丝水波闪动，转头飞奔向玉如烟。魔山当先而来，颇有几分要好好松松筋骨的意思，待无数紫藤缠绕住他庞大的身躯，只剩了一个头在外，他才一声断喝，争断所有紫藤。手中出现一把粗糙的石剑，大喊一声，道：“烟儿，看好了。” “老祖，莫伤他性命。” 魔山极少用剑，今日这是又要好好教导玉如烟一番。姜野夫妇和凰王几人拦下所有魔兵，玉如烟只管看戏。魔山挥舞着那把破剑，势如破竹般铛铛砍向九龙头。佘宁九龙吟大功已成，加之蛇体的强悍力量，已是世间少有敌手，虽不能赢了魔山，却也可以接下他几百招。 冷月斩所过之处妖魔瞬间化为飞灰，凰王和宋世梵几人亦是大展拳脚。魔山大战佘宁之时，周遭的妖魔尽皆遭到波及，死伤无数。看着魔山和姜野夫妇，许多大妖胆颤的开始退缩。玉如辰心知在劫难逃，立刻使出疫魔功，cao控着越来越多的妖魔围住群仙，准备要逃。一旁观战的玉如烟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她立刻又超控其他妖魔困住玉如烟。幻空碟的速度让玉如烟可以自如绕过那些妖魔，瞬间而至，每每令玉如辰措手不及。如此反复，她恼羞成怒，却又毫无办法。单轮实力，她比玉如烟还差着一截。这些日子的招兵买马，她手下已然有数万魔爵。如今保命要紧，再顾不得保存实力，她立刻释放出无穷无尽的魔息，唤出那些实力同自己相当的魔爵去困住玉如烟。无论玉如烟如何快，这么多实力接近天魔的魔头蜂拥而至，她也开始分身乏术，眼看着玉如辰就要逃了。 而另一边，魔山已经用佘宁的蛇身将它自己捆住。他快跑几步，用不着任何招式，抡起成团的九头龙蛇，将碍手碍脚的妖魔全部撞飞，瞬间将玉如辰抓在了手里。他哈哈大笑着，将玉如烟背在肩上，飞回了魔界。全不管姜野夫妇和凰王几人是否能安然逃离。众仙心知抓住了佘宁和玉如辰便已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且战且退。奈何玉如辰几乎将整个妖域的妖魔都化为了自己的魔爵，数量之众，让人防不胜防，几个人回来时俱是万分狼狈。姜天月也学乖了，面对魔山，也不敢再抱怨什么。 出BUG了，风长老已经卷入异时空了，去游说冷凝竹的应该是沙长老，已修改前文，SORR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