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首谈关系

    【一段感情，最难的是最初的确定。】

    一场比赛结束，各自心思不同。有的人郁闷，有的人释然，有的人重拾勇气，有的人出离兴奋。

    太过兴奋的易鑫然，甚至忽略了他今晚并未收到母亲的信息。他今天的比赛表现，前后判若两人，向来都会在赛后第一时间给予点评的母亲，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易鑫然母亲，何许人也？曾经是职业女篮的头号得分手，篮管中心赫赫有名的铁血干将，她在得知关于今天比赛的细节后，凭借作为母亲和女人的直觉，意识到可能有问题严重，因此在别的地方有了动静。

    “小明，帮我调查一下然然最近在学校的情况。这是他第一次在比赛中有如此大起伏，我觉得不对劲。看看他身边是否有特别人，重点从队友、同学中进行调查，尽快复我！”

    ......

    童淼回校后，并没去男篮的聚会，而是一直坐在未湖边发呆，好像只有寒凉的空气，才能让她保持清醒。这一晚发生太多的事，大多随性随心而为，完全不在计划内，因此当世界都安静下来后，觉得身心疲惫。

    可架不住易鑫然不间断的夺命call，无奈之下，童淼只好回信。

    “不吃了，减肥，回校后找我，在未湖边的亭子里等你。”

    半个小时后，易鑫然出现。

    “想冻感冒，好让我照顾你么？”

    易鑫然脱下羽绒背心，熟络地给童淼罩上。十二月中旬的帝都，算不上太冷，但夜间的湖边，也绝称不上暖和。这一次，童淼没有拒绝易鑫然的衣服，但很诧异他竟会这么快出现。

    “这么早？他们居然肯放你走？”

    “我醉了。”

    童淼微微蹙眉，仔细打量易鑫然，他的脸虽微微泛红，可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半分醉意，不由撇撇嘴。

    “戏假。”

    易鑫然咧着嘴笑了，然后坐到童淼身边，倒头靠在童淼肩上，有气无力地说：

    “情真！这下像醉了吧？让我醉倒在你的温柔乡里，行不行？”

    说着，易鑫然像猫咪一样，蹭了蹭，拱了拱，嗅着童淼的发香，一脸满足，好般无赖。

    童淼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伸手拍拍易鑫然的脑袋，想要推他起来。

    “你窝着腰不累吗？”

    “这么早就开始担心我的腰了？”

    易鑫然一本正经地调戏童淼，换来了童淼狠狠戳他的脑袋和训斥。

    “年纪不大，满脑子都装着什么呢！”

    “篮球，和你。”

    闻言，童淼哭笑不得，但很快转为淡淡惆怅。她根本不是哀伤悲秋之人，可今晚冲动表达心意后，现在很矛盾和困惑，很难下定决心去开始一段相差7岁的恋情。

    “易鑫然，其实我们......”

    “我们很合适！”

    易鑫然看得出童淼的纠结，便在她刚开口时，抬起脑袋，并扳过童淼肩膀，堵住她可能说出的丧气话。

    “哪里合适？我大你七岁，已经工作，以前谈过恋爱，有狗血情伤，虽然现在是你同学，但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卧底罢了，下个月便要离开学校。”童淼一口气说出了她认为的所有隔阂。

    “哪里都合适！小七岁而已，姐弟恋现在随处可见。至于已工作，我早晚也会步入社会。情伤，我看你现在挺好的，不需要我治，我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你的初恋，只要你是我的初恋就行！至于下个月离开，你又不是从人间消失，都在帝都，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你担心不在学校看着我，我会被别人拐走？放心，我很专一，也很自律。”

    童淼皱着眉头，仔细打量易鑫然，他认真分析的样子，的确很帅，看得出，他应该是有深入思考过他们的关系问题。但那晚易鑫然在她家里，一副被骗的受害者模样，童淼记忆犹新，便打趣道：

    “你不怪我欺骗你单纯的少男心了？”

    易鑫然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如常。

    “我那天......一时无法接受而已，有种彻底出局的感觉。现在想想，也不能怪你是在欺骗，毕竟这是你的工作！不过，讲真，你这个卧底当得不错！发生了这么多事，却从未有人怀疑过你身份！可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你都只是在实力演绎么？你对大家的关心、帮助、付出，你的笑、你的泪，都只是出于一个带着某份教育责任感的姐姐么？”

    “易鑫然，我……”

    迎着易鑫然质问的目光，童淼收起平日里十八岁的青涩模样，恢复本身的成熟与坦然，低沉道：

    “不，你说错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卧底。如果是，我应该只是一个看客、一个观察记录者、一个研究者而已，但很显然，我赋予了太多……”

    “你赋予了太多本身的‘童淼’！所以，虽然有着伪装的身份，但我从始至终所认识的你，就是最真实的你，对不对？就跟七年前，门背后的你一样！”

    “我……”易鑫然的问题，也是童淼之前的困惑之一，他们之间的相处，究竟是否真实？如果说真实，可连身份背景都是假的。但若说不真实，相处的每一天、共同经历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有听到童淼的答案，易鑫然并不失落，相反，他心下一沉，毫无预警地再次表白。

    “童淼，我喜欢你！不管你是18岁的童淼，还是25岁的童淼！虽然我们永远都有7岁的差距，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可现在不是你谈感情的时候，你的大学联赛才刚开始，你未来的篮球道路还很漫长，你……”

    “我已经成年，谈感情怎么了？你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就想要管我了？”大概因为已确定童淼的心意，易鑫然现在格外放肆大胆。

    “我管你怎么了？我可永远是你姐姐！”

    “童淼......姐姐！好，你可以管我，不过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从今以后，我永远不会叫你姐姐。因为姐姐总是有责任来保护弟弟！而我，只想守护你，童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