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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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年少时喜欢的人,兜兜转转也喜欢上了你。”程云川敛眸掩盖住眼底深处那丝落寞,对林绛笑,“你知道吗?当初知道你俩在一起,说实话我没想象中惊讶。” 林绛笑问:“怎么讲?” “……我要是说,从高中那时候就直觉你俩会有故事发生,会不会显得马后炮啊?”程云川笑着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不然那时候我也不会眼巴巴去广播站堵你。” 林绛回忆到那时候,有点感叹:“都多久的事儿啦。” 程云川抿唇,笑道:“反正你家江为风可是我年少时的欢喜啊,虽然……不过啊,我现在可不会跟你抢喽,因为——你配得上他的爱。” 程云川扯了扯林绛的手:“怪我,拉着你说个不停,你还不过快去?” 林绛淡淡笑:“好。”才慢慢地朝江为风走过去。 林绛一步一步朝江为风走近,才闻到他身上烟草气混着酒味儿,很奇怪的不令人反感,甚至令她眷恋。 “聊什么呢?晾我那么久?”江为风伸手把林绛揽在怀里。 林绛想了想回答他:“聊你呢。” “聊我什么?”两个人一起往电梯走。 林绛没有明着答:“江为风,你还记得那次我去北京吗?” 江为风想都没想:“忘不了。” “那次其实是我去参与‘听见’app的电台活动,一直没对你讲,是因为……那个电台的内容我一直不太敢让你知道。”林绛边说边去看江为风的反应,“前两天,我说我失业了,就是因为电台方因为我擅自发文想和我解约。” 江为风顿了顿,随即收紧揽着她的手臂,笑:“那现在舍得我听了?” “嗯……”林绛咬唇,“当然啦,我怕过段时间下架了,你可能就听不到了。” 林绛停下脚步,转过身与江为风面对面站着,她撒娇似的把自己的手抱到他腰上,仰头看他:“但你要保证,听完之后,不要发表意见好不好,什么话都不要说。” 她什么都怕。 她试想过他知道的反应,可无论是心疼还是感动,她似乎都不再需要,也不想得到。 因为此时此刻,她拥有他最完整的爱。 可17岁的林绛,等不到的风,就是没有等到。 她不遗憾,因为那是属于少女时代的结局,她很满足,因为迟来的欢喜也是欢喜。 秋意浓,晚间尤其。 江为风喝了酒,没有开车,好在医院离香港街不远,他和她步行过去买栗子吃。 那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可香港街上还是充斥着烟火气,恰好是晚自习放学的点,不少学生都在这边吃夜宵。 排队的时候,江为风在下面挠她的手心:“刚刚还没说,为什么不让我发表意见?” 林绛正思绪满满地看着不远处的网吧,闻言愣了下才回:“反正就是不许。” 江为风笑了:“如果说我一早就知道呢?” 林绛闻言看了他一眼,几秒后耸耸肩表示不信。 她心思都在不远处的网吧上,扯开话题:“你看这个网吧,有十年了吧,还在呢。” 江为风朝那处瞥了一眼,这时候店家喊了一声,江为风扫码付钱,林绛忙去拿栗子。 再抬头时,见江为风眼眸深深:“拿过去的事儿噎我呢?” 林绛一僵:“就是忽然想到了。” 江为风突然说:“昊子后天回来。” 林绛闻言一惊:“他……也知道了?” 江为风摸摸她的头:“嗯,知道了。石头前两天还问我来着,毕业之后我们联系就少了,他听说你的事后,气得直骂了半小时……” 林绛拿出手机来看:“白天何莱也给我打电话了,她在香港,不怎么刷微博。知道这件事就马上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介绍律师,这丫头还是那么仗义。不过她后来说我不够意思,没告诉她咱俩的事呢。” 两个人就这样边走边聊着,林绛把剥好的一颗栗子塞进江为风嘴里,“甜吗?” 江为风嚼了两口说:“酸。” 林绛听罢,便甩给他一个百转千回的眼色,佯装生气,吃起独食。 江为风才不急—— 晚上直掐着她的腰要了一回又一回,不怕她不求饶。 亲密时他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郑重其事地叫了她一声:“林绛。” 林绛:“嗯?”像猫叫。 江为风笑:“别怕,别硬扛,你还有你男人我呢。” 林绛有片刻的失神。 因为那一刻她好像什么都怕,又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爱让人胆小和伟大。 窗外夜深露重,屋内一帘幽梦。 成明昊飞机下午一点落地,洗尘宴,在江为风家吃。 十二点一过,江为风就开车带成老师去接人,林绛则在厨房帮郑萍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其实林绛帮不上什么忙,她自小没怎么做过家务,只能在一旁做一些不添乱的活。 这搞得林绛很不好意思:“郑姨,我实在是太笨了。” 郑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看了她两眼,又低头切菜,问:“你和为风看起来感情越来越好了。” 林绛浅笑:“嗯,他待我很好。” 郑萍叹气:“你应该知道吧,我其实和他爸爸是再婚。我第一次见他之前,心里紧张得要命,当时他爸爸说他贪玩嘛……”说着郑萍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我见他之前还以为他是新闻里那种,嗯,校霸?或者小混混类型的。不过了解了之后,才发现他比那些孩子好多了,这孩子虽然乖张,但不堕落,待人也真诚。” 林绛顿了顿,问:“郑姨,我还真想听听他小时候的事儿。” 郑萍切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抬眼看窗外,思绪飞远:“你知道他为什么转学吗?” 郑萍偏头看向林绛的时候,林绛忙摇头。 郑萍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江河和为风妈妈其实在他初三的时候,就因为感情不合离婚了,就是怕影响他成长,所以打算等他高考后再说,谁知道为风高一那年,她被查出有子宫癌……江河这人重感情,尽管那时候已经和我在一起了,还是拿出全部身家给她治病,为风妈妈临走前,怕为风接受不了他爸和我之间的事儿,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了。” 林绛听完,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感,就像厨房里的某个罐子在她心里被打翻。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知道这事儿会大闹,结果他淡淡地什么都没表示,后来没过多久,他就要求转学。”郑萍偏头笑,叹了口气,“他当时没说原因,但我和江河心里都知道,因为他妈妈和江河以前都在三中东校教书,以往都是一起送他上学的的,他就是重感情,怕触景生情。” “其实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接受不了我的,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我还记得他青春期那会儿,但凡提起他妈,他总要拿话呛我。”郑萍笑,像是回忆起有意思的事儿,“不过你别看这孩子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的看似不怎么在乎,但其实他内心很柔软,谁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的,这么多年虽然他没叫过我妈,但该关心的没少过。” 林绛听完,暗暗叹了口气。 郑萍这边讲了一大堆话,又开始忙活着开火倒油,炒菜炖汤。林绛则一直在旁边竭力地递盐递糖递醋,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回忆过去的故事。 在江为风即将回来的时候,郑萍将最后一盘菜上桌,忽然正色对林绛讲:“林绛,你有没有和他进一步的打算呐?” 林绛忽然懵了,绞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听郑萍说:“为风这个孩子,不缺爱他的人,缺的是完整的爱。” 语毕,门铃声正好响起。 这话无疑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林绛站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成明昊大叫:“林绛呢?” 她这才回神,忙往门口走,一见到人,就被对方热情地抱在怀里。 成明昊头发剪短了,露出一张酷似十八岁的少年脸,他黑了些,除此之外没什么变化,连那股赤子之情都没变—— “想死我了林绛!” “我也想你!” 江为风闻言,不动声色地从二人面前走过,刚路过成明昊,成明昊脸色“唰”地垮了。他疼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道:“不就是抱一下吗?有必要踢得这么狠吗?” 成老师忙笑嗔:“没个正型的,快来吃饭!” 雁子南去时,天涯游子归。 这一段饭吃得其乐融融。 快吃完的时候,江为风接了一通电话,再回来时,他把林绛单独叫到卧室讲话。 林绛悬着一颗心,问他:“和张俊涛有关?” 江为风点点头:“不过是好事儿。”他笑,“之前我不是跟你讲过,我认识一个做新闻出身的导演吗,我托他帮我办了个事儿……总之现在他找到被张俊涛侵害过的其他女性。” 林绛捂住嘴,又惊又喜,难以置信:“你这么说,意思是我们现在赢面更大了!是不是?” 江为风见状,低头吻了她一下,把她抱在怀里:“我们从没输过。” 林绛还是激动,眼泪都淌出来了:“这下子舆情和证据都有了,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沈宴,我还要去找程云川一趟。” “我和你一起。”江为风说。 “不用。”林绛反对,“成明昊刚来,你陪他,我自己去。” 江为风想了想,没再坚持:“那你随时和我联系。” 林绛说“好”,出门对成老师和郑姨告辞,成明昊猜出七八分,说“回头聚”。 郑萍让他们三个人先吃,自己起身送她,林绛推脱不下,到单元楼门口,林绛说什么不让郑萍再送了。 郑萍没坚持,而是拉过林绛的手说:“好孩子,那事儿……你放心去做,我们都支持你的。” 林绛顿时更咽。 转过头之后,两滴眼泪狠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