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我的计谋
我说道：“雪妹还小，不懂事儿，你就把她打成那样，不像你的风格啊！” 肖文杰说：“她？哼！管得太宽！还弄坏东西，不该教训吗？” 我盯着肖文杰，他的嘴角动了动，手里的小汤勺是丢进咖啡杯里的，这个小动作清楚地说明了他想起了什么他不愿意去想的事儿，表现出了一丝愤怒，不过很好地压制住了。事情或许并不简单。似乎肖文杰也并不想告诉我关于那晚的细节，这点或许我可以想象到，家丑不可外扬，对他们而言，我总归是外人。 我站起身，说道：“我在，以后不许打雪妹！” 肖文杰愣了愣，嘴角又是一动，随即干笑道：“怎么？护花使者啊？” 我抱起一个报纸包着的宝贝儿，说道：“不！她有个好歹，我没办法向千爷交代！去下一个地点，大概要等到春季了吧？你好好休息！现在半个废人，想找权杖都是痴人说梦，你这边早点找到，早点回去，千爷一个人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 二叔的车后备箱塞了个满实满载，喜笑颜开，我们上了车，我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批宝贝儿？” 二叔想都未想，说道：“当然是打包儿卖掉啊！还留着下崽儿？” 我说道：“你有没有买家？” 二叔想了想，说：“我去找几个朋友，不过现在西域闹腾的都不敢接了，这要怪就怪你尹三爷，哎！实在不行就找你尹三爷！他那边就是压价有点狠！” 我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道：“不用去那里，我给你找个买家！往卡子山开吧！” 第三节、我的计谋 一处没人的山坳里，积雪表面在太阳的映照下很晶莹，这是积雪要融化前的博弈，这代表春天正在接手冬季的前奏。 我点了一支烟，大年初四的太阳很好，照在脸上，感觉如同冰纱拂面，凉意也带着暖意。轻轻的烟草味儿从唇边滑出，舒服极了。 大约半个小时，一辆车停在了二叔的车后，我和二叔下了车，上了后面的轿车。 于小龙见我和二叔，热情地打着招呼，说道：“哎呀！珉兄弟，这么快又见面了！不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笑了笑，说：“帮助谈不上，我这里出货，你能不能吃下？” 于小龙双眼一眯，喜笑颜开，说道：“哎呀呀！那要看是什么货啦！珉兄弟面前，我不说大话，五百万内的三个小时内，两千万内的两天内，超过的，给我一周时间！” 我笑了笑，说：“货在车里，你先点盘子！（估价）” 于小龙笑着将一包中华放在我手里，说道：“那两位稍稍休息一下，容我失陪一会儿！” 说着下了车，上了二叔的车，不出一分钟，他又飞快地跑了过来，拉开车门，满脸歉意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拿点东西！哈！” 他的话音有些颤抖，但是难掩心中喜悦，他拿了一个放大镜和一个计算器，又飞快地下了车，二叔打开车窗说道：“喂！后备箱里还有！” 于小龙将皮带往发福的肚子上提了提，抚了抚眼镜，冲我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头扎进了车里。 二叔拿过那包中华烟，看了看，闻了闻，说道：“珉儿，这货靠谱吗？你们合作几次了？” 我说道：“第一次合作！” 二叔的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大吃一惊，说道：“啊？！你第一次合作？对方来头你都搞不清楚？” 我拿起烟，掏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着，抽了一口，说道：“他没问题！” 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于小龙是将所有的宝贝儿很仔细地看了一遍，才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回了车里，说道：“好！好！珉儿，咱们拉拉手吧？” 西域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一般不用嘴讨价还价，一是怕人反感，二是防止隔墙有耳。所以用右手扣右手时，手指触碰代表价格，用力一握，代表全部吃掉，握紧下面三指代表吃一半，只握最下面一指，代表只看中其中一部分。大拇指触碰就是你觉得怎么样？ 我伸出手拉住了于小龙的手，他给了我一个让我有些吃惊的价格，五十万全部吃掉。二叔见我愣住了，他着急地问道：“哎！你们到底多少钱，就我一个人在，玩什么手拉手，我外人我？！我给你说，打包卖本来就是吃亏的买卖！不要太过分！”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一脸喜上眉梢的于小龙，这个价格可以算这批宝贝儿的偏高至少十万的价格，如果要我单独拆开卖，也就差不多这个价格，但是不方便麻烦，因为周期太长，这夜长梦多，出事儿的概率也就大，于小龙这是……我淡淡地对二叔说道：“他开了五十万的价格。” 二叔一听也有些意外，但是马上淡定地说道：“哎呀！这个价低了，还得加点。” 于小龙此时不知是笑还是哭，说道：“我真不是外行，这个价格，没有第二个人给得出！” 我依然疑惑地看着他，突然说道：“为什么？” 于小龙像是没听明白，笑着说：“珉兄弟，朋友间第一次合作，大家开心就好！” 我脸色有些严肃说道：“为什么？” 于小龙这才镇定下来，他扶了扶眼镜，他紧张了！他紧张什么？我逼问了一句，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没告诉我们？” 于小龙马上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我给的这个价格高了？！那我减点？” 二叔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说道：“哈！不少！少了不卖，他是愣头青！我的东西我说了算，就这个价！可以！不过要现款！” 于小龙说着，从车后备箱拿过一个提包，递给二叔，道：“你点点！” 二叔点钱的功夫，于小龙见我依然疑惑且严肃地看着他，说道：“珉兄弟，这次我一共多给了十万左右，这个价我估得出来，我第一，想表达一下我的诚意，第二，也是希望长期合作，我做生意有个规矩，第一次合作，宁可不赚，也要给卖家留个好印象，呵呵！如果以后长期给我供货，我可是会拉手很长时间的。这一次也是运气很好，有个傻老板一直想包坟，坟我找到了，东西还没找到！这下全有了。” 我笑了笑，暂时放下心来，原来是找了老板玩套坟，从这点来说，于小龙还能拿真东西填进去，也不算是违了承诺。我不再说话，看向了窗外，我点了一支烟，心思又回到了肖文杰与千承雪拿庄事儿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二叔，他如同一只狼盯着小绵羊一般，抿着嘴，两眼放光，手指滑动不停，又看了一眼于小龙依然满脸堆笑，我突然有一个计谋涌上心头，我眼睛动了动，一蹦子下了车，慢慢走到山坳里的一处岩石上。 我想到，如果我设下一个计谋，将一把假权杖问世，这时候，不论是那些暗地的还是明着的，免不了要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夺，不过如此一来，谁是人谁是鬼就显露出了真身。我寻思尹三爷也许会喜欢这个结局。 二叔已经点好钱，有点迫不及待地等着我，我上了车，对于小龙说道：“你的那个空坟哪个年代的？” 于小龙愣了一下，忙说道：“明代的！” 我又问道：“做局的人怎么样？” 于小龙说道：“还行！我老家来的，对那个朝代是比较了解的。” 我又问道：“空坟隐蔽性怎么样？你要这么多东西埋下去，要卖超过五十万的价格应该不小吧？” 于小龙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还算挺大的，在公主堡附近，那坟应该是某位将军的坟，这些东西下去，只是年代上或许对不上，但是保真。” 我一把拉过二叔正在抓着的包裹，数出了二十扎钱，递给了于小龙，二叔和于小龙都是十分吃惊，我说道：“这个坟我要了！” 二叔没说话，皱眉看着我，于小龙看看二叔又看看我，把二十万推到了我面前，说道：“珉兄弟，都是自己人，空坟，西域很多！我拿二十万，心里不安那！” 我说道：“不！我还要你帮我造个假！假的如果做得不好，还要继续做，我要在六天内要货，而且这个空坟里我还要其他东西，坟里的东西全部要真的，哦！对了，不要我卖给你的这些。” 于小龙倒吸一口冷气，寻思起来，二叔已经压抑不住怒火，道：“珉儿，你搞什么飞机？” 我说道：“我要看清楚一群人！” 二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似乎实在是不爽钱就这么少了二十万，又无可奈何，一把抓过烟，下了车。蹲在路口抽起了烟。 于小龙想了好半天，掏出纸笔，一边写一边说道：“珉兄弟，如果你确定这么做，你需要在坟里布置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马鞍子，皮甲，碗什么的！年代清代！” 于小龙停下笔，说道：“这些……不值钱那！” 我点点头，说道：“值钱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好在十套之内，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越多越好！越早布置好越好！最重要的是里面要有一把权杖。” 于小龙又问道：“权杖的要求呢？也要清代的吗？” 我说道：“是的，样式你设计！越复杂越好！铜的铁的都行！” 于小龙又掏出计算机一顿按，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我看到他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半晌，他从一摞子钱里取出了十万，放回到包里，将包递给我，说道：“十万足够了！” 我说道：“还是二十万吧，当弟兄们的辛苦费了！” 于小龙一把按在包上，笑道：“珉兄弟，我有分寸，如此，我还有可以剩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