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残杀之镰

    苏浩在浏览完猩红利刃的信息之后，思考了片刻，当即问道：

    “你的报价多少？”

    妮尔从侧兜里摸出一包云斯顿香烟，可烟盒竟是空的，瘾头来了却无烟可抽，她郁闷地骂了句该死。

    她丢掉烟盒，报出了一个数字：

    “2000美元。”

    苏浩见状，当即摸出了顺来的那包云斯顿香烟，拆开包装后便弹出一根，递到妮尔面前，妮尔见状，急忙接了过来，看着包装纸下烟草可爱的色泽，不由得笑逐颜开，说：

    “孩子，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苏浩笑了笑，划着一根火柴，为妮尔点着香烟。

    妮尔享受着香烟带来的美妙感觉，又给出了一个报价：

    “2100美元，不能再多了。”

    苏浩皱了皱眉头，说：“这个价格…说实话…我难以接受。”

    妮尔又深吸了一口香烟，解释道：

    “猩红利刃是恶魔惯用兵器，但不适合人类使用，它除了研究价值外，不适合作为商品出售。另外，狩魔装备的市场本来就很小，供大于求，而狩魔猎人惯用的武器还是枪械…所以事实上，我报出的这个价格，是偏高的。”

    她话锋一转，道：“你也可以去其它狩魔专卖店进行询价，我敢打包票，那些黑心的老板给出的价格绝对不会超过3位数。”

    看来妮尔很希望得到这双鞋子，根本就不掩饰对它的渴望。不得不说，和那些拐弯抹角的奸商相比，倒是这位直来直去的老太太更让人觉得舒服。

    其实相比较于金钱，苏浩更希望能借着这笔交易提升和妮尔间的友好度，毕竟妮尔是个剧情人物，与她交好或许能开辟分支任务。于是他不再纠结价格，点了点头，表示成交。

    在苏浩点头的瞬间，妮尔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高跟鞋收走，放置在工作台上，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小沓皱巴巴的富兰克林，塞进了苏浩手中，而苏浩则直接数都没数，就揣进了兜里。

    苏浩这么做无疑表达了自己对妮尔的信任，也确实更进一步赢得了她的好感。妮尔心情大好，一边叼着香烟吞云吐雾，一边念叨着“这下我的新设计应该万无一失了”之类的话。

    虽然双方关系不错，但苏浩当然不会天真到真的不点数，通过梦魇印记，苏浩看到美元的数量确实增至2100元。

    妮尔果然童叟无欺。

    同时他还得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通过友好的举动，你赢得了妮尔.戈尔多斯坦的好感，现在妮尔对你的友好度仍为：友善。”

    虽然友好度仍为友善，但“友善”二字已经绿的发烫，显然距离下一级别“尊敬”已相去不远。

    浏览完毕后，苏浩决定趁热打铁，又掏出了那块红魂石，说：

    “这是我杀死一头魅魔得到的。我不清楚它的作用，所以请你为我鉴定一下。”

    妮尔正坐在工作台上细细观察着高跟鞋，听到苏浩的请求后，便稍稍扭过头扫了一眼红魂石，道：

    “这是红魂石，品质‘完美’，大概300单位。红魂石有强化恶魔力量的效果，是个好东西，但你作为一名人类，体内不蕴含恶魔力量，也没有承载这种力量的血脉，所以很可惜，它对你没有用。”

    “所以我的建议是…”

    妮尔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可以将它出售给我，也可以卖给别人，目前市场价…1单位10美元。”

    “强化恶魔力量？”苏浩心意一动，马上又想到了那幅蒙德斯的画像。

    该物品介绍说，在画像上滴血就能召唤“残杀之镰”的幻影，攻击你的敌人。残杀之镰应该是某种恶魔，既然能召唤恶魔的幻影，那么以此推测，画像里就蕴含着恶魔之力。

    如果自己消耗红魂石对其进行强化，是不是就能召唤出比“残杀之镰”更强大的幻影，甚至实体召唤物呢？

    怀着这样的推测，苏浩将画像递给妮尔，问：

    “红魂石能作用于它吗？”

    妮尔扫了一眼画像，微微一凛，脱口而出道：

    “恶魔封印？”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画像，细细观摩，并轻轻抚摸着画上的纹理，介绍说：

    “这是用‘囚魔皮纸’制成的封印，但做成了画像的模样，里面封印着两头‘残杀之镰’恶魔。通过简单的滴血仪式，你能召唤出它们的幻影。”

    “‘囚魔皮纸’是魔界特产的珍贵原料，拥有封印恶魔和弱化其力量的神奇效果，因为其限制，所以你只能召唤出它们的幻影，而非本体。”

    “它既然封印着恶魔，自然蕴含恶魔之力，那么红魂石当然可以作用于它。”

    苏浩继续问：

    “‘残杀之镰’的实力如何？”

    妮尔回答道：

    “很强，即便在魔界，也算是食物链中较高级的存在。”

    苏浩有些欣喜，又问：

    “那么，我可以指挥画像里的恶魔吗？”

    妮尔深深看了苏浩一眼，沉吟许久，正色答道：

    “当然，只要画像里渗入你的血，召唤物就会听你指挥，即便面对同胞，它们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即便面对同胞，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个回答后，苏浩的大脑开始极速运转，刹那间一道电光划过，一个大胆、甚至称得上疯狂的计划应孕而生。

    如果…这样…那么…

    苏浩面向妮尔，微鞠一躬，说：

    “尊敬的妮尔女士，我请拜托您，帮我对这幅画像做一个小小的调整。”

    妮尔有些惊讶，印象中苏浩不像是个会轻易低头的人，但他竟然会向自己鞠躬，不由得问道：

    “你想做什么调整？”

    苏浩抬起头，回答道：

    “削弱画像的封印效果，能够召唤出更强大的恶魔幻影…甚至让本体降临。”

    妮尔微微沉吟，突然眼前一亮，惊讶地看着苏浩，回答说：

    “oh~my~god，你想让恶魔为你打白工？”

    苏浩点点头。

    妮尔使劲揉了揉头发，顿时整齐的发型就变成了一团鸡窝。她随手拿起一个梳子重新梳好头，一边梳着一边说：

    “真是疯狂的想法，但似乎也有一点操作空间…好吧，我可以帮你，但这不是无偿的。”

    苏浩点头道：

    “我知道，老规矩，cashfirst，那请您出个价吧。”

    妮尔放下梳子，说：

    “2000块，同时我需要300单位红魂石，作为原料。”

    苏浩听后，直接将那一小沓皱巴巴的钞票递到妮尔面前。

    见苏浩如此识趣，妮尔脸上笑意更浓，那一道道皱纹简直像一朵野菊花般绽放开来。

    她收好钱，然后从橱柜里拽出一口黯红色坩埚，一个骨质支架，一个锈迹斑斑的燃气罐，一个燃气炉。这几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旧了，可妮可保留到了现在，显然它们绝不像外表那么平凡。

    她在燃气炉上搭好支架，将坩埚放在支架上，又用一条管线将燃气罐与燃气炉连接。

    最后，她拧开燃气罐阀门，又打开燃气炉的点火装置，只听“呲”的一声，燃气炉打着火，白色火焰喷涌而出，如精灵般跳动起来，包裹住了坩埚底部。

    “这个火焰…是白色的？”

    妮尔听出了苏浩的疑惑，解释说：“这是以气态圣水为燃料，夹杂少量恶魔之力引着的火焰，当然是白色的。”

    “圣水？就是你卖给我的那瓶东西？”

    “对，红魂石蕴含恶魔之力，普通人很难利用，但以圣水为燃料引着的火焰却有很好的提炼作用，可以提炼出其中的恶魔之力。”

    二人说话间，坩埚中的红魂石慢慢融化，变成了一锅底黏稠的红色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如血般刺眼，其中分又离出了大量黑色杂质，缓缓浮在了液面上，也在白色火焰的烘煮下逐渐消解、湮灭。

    祛除杂质后，就是正式的提纯过程。红色液体进一步浓缩，变得越发鲜红，体积则肉眼可见的缩小，只剩浅浅一层，液内仿佛有黯红的血丝在流淌，看上去颇为诡异。

    提炼完毕后，妮尔将所有液体都倒进一个喷灌中，并将它们均匀地喷洒在蒙德斯的画像上。

    液态红魂石将画像浸透，画上的蒙德斯如被血淹没，整幅画只剩血腥鲜红的一片。

    但待到画像逐渐干涸时，画像上刺眼的血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可怕恶魔的油画形象：

    月光下，它们手持巨大的镰刀，生锈的刀身血迹斑斑，锐利的刀尖挂着断肢，雾化的身体裹着斗篷，露出的手脚只见骸骨，如幽灵般漂浮着，双眼红得像在滴血。

    “看，这就是残杀之镰。”

    妮尔面色凝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