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发酵
“请问你是北熙先生吗？”一位身着棕色军衣的中年男子。 站在彪悍男子的面前，北熙显得略有点茫然。 “嗯，我是。”北熙不知所措地回答。 “由于你在2999年在高考中的位次为倒一，这次我们专程找到你，按照相关的法律规定，你必须按照要求服从兵役。”男子一丝不苟地说道。 他们怎么知道我本人在哪里？ 我没有参加高考，为什么会有高考成绩？ 我不应该是罪犯吗？ 有问题的是我，还是这个世界？ 这一刻，北熙想到了许多。 “你现在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十分钟后我们会带你走。”男子肃穆开口。 此刻北熙死去的远古记忆开始苏醒，他想到了： “那个承诺。” “所以，我要不要……”北熙喃喃自语道。 去当兵，或者可能打仗，他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有神力在。 像他这种与时代脱节的人，感觉到的不是陌生，而是恐怖，他不敢接触外界，哪怕有他认识的人，毕竟十年的时间容貌不变，那是很吓人的。 他现在选择看起来只有一个。 但他好像感觉到了些许诡异。 北熙没有再想那么多，既然人家来了，咱也就遵从命令吧。 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应该踏上新的征程。 不行，不能再想了，就只有短短的十分钟，自己要好好收拾一番。 他知道，自己可能或者是一定不会回来了。 他满脸严肃认真地望向房间内。 渐渐地，他脸上开始出现茫然。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一定要带的，像别人打仗离家时，总会带家人的照片呀，或者是向家人拥抱告别，更有甚者，临走时吃一次最后的晚餐。 等等。 这一切的一切，北熙都没有，自始至终，他仅仅就是一个人，父母在他六岁时便去世，家里的照片早已在他流浪的过程中丢失。 他很穷，他有时不服气，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过这样的生活，他也奋斗过，但无非就是多搬几次砖，多刷几次碗，至于寻找高薪的职业，没有学历那是硬伤。 慢慢地，他服气了。 少年终将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快点，还有两分钟。” 外面的军官催促着。 北熙匆忙带上几件脏烂的勉强可以换洗的衣服，打包好后，北熙利索出门。 “呦，就这么少的衣服啊。”军官揶揄开口。 “家里穷，就这些。” “也对，毕竟你是这样的人，走吧。” 北熙看着军官虎背熊腰的身影，他微笑着点点头。 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门。 然后跟随着军官一起离开了。 静谧的房间中，被北熙遗忘的那本书突然打开，那粗糙泛黄的纸张上不再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古文，它上面仅仅只有一句话：“你，准备好了吗？” 军官艾特看着底下懒懒散散，明显都有生活落魄感的一万人，他兴奋同时也是满意无比。 敢死队那要的是什么呀。 是无畏。 是不怕死。 更是一种放弃。 他们这种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孩子们，今日我召集你们过来是因为我们的城市此刻正面临着威胁，地表上有着一个我们没有接触过的民族，他们时刻虎视眈眈着，我们不敢有一丝松懈，急忙找到你们，记住，我们召集的不是窝囊蛋，而是即将立下汗马功劳的英雄，这场较量，我相信你们会大发光彩，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场上响起明显是让艾特感觉不到的尴尬掌声。 艾特周围站立的军士脸色难看，艾特则是满脸笑容。 “当然，我们城市是不会亏欠你们的，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当然这个任务是机密，我现在不能说，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咱们重回正题，只要你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你们就可以光荣下岗了，我们政府也不会亏待你们，政府会奖励你们十万元，以及一套房，还有给你们分配工作，让你们脱胎换骨，从此走向灿烂的人生。” 军官讲得很有激情，台下人们更有热情。 倾天的掌声响起。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当然我们先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班长铿锵有力道。 北熙手里拿着，嗯，怎么形容呢，就是一块看似衣服实则是被命名为衣服的破布。 “你们现在拿着的便是你们出去时的穿着，当然你们可能会不满，会在想为什么没有优良的设备以及物资，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将士就是穿着这样的破布以及拿着一把小手枪与那灾兽对战的，做好军人很简单也很难，唯一的要求便是遵守命令，明白吗？” “你相信吗？” 北熙看着班长面红耳赤的班长，旁边传来不大的声音，北熙回头看着那位邻居，那是一个瘦弱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年轻人身体单薄，感觉随时都要被风吹倒的样子。 “你觉得只是真的吗？”他再次开口。 “我觉得挺靠谱的。” “你骗人，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年轻人义正严词悄悄道。 但房间中不连军官也就十二个人，哪怕北熙与这年轻人站在队伍的末尾，班长依旧发现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后面的那两个人，别说了，嗯就是你们，别拿无辜眼神看我，你们要服从军纪，这是第一次，我先饶过你们，下不为例。” 饭堂上，北熙与那自称是诸葛亮后代的年轻人坐在一桌。 “话说，诸葛亮是谁？” “你们读过四大名著？” “没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给你讲啊，诸葛亮是水浒传里的一位传奇人物，他一出山便三分天下，他神机妙算，力挽狂澜，随后更是将其他两国的将领耍得团团转。” “那最后他们赢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呀，听起来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能输，作者是不是瞎写的？” “害，你别说了，我们语文老师告诉我们时代造就英雄，没有英雄的时代，只有时代的英雄。” “说得挺好的，那什么是时代？” “啊这，老师也没告诉我们。” “一看你们老师就是一个二逼。” “滚犊子。” “犊子，那是啥？” “哎，算了，跟你讲你也听不懂。” “为啥？” “这可是老师教我们的。” “好吧”，北熙妥协不开口了，他吃了一口白米，然后望着四周同样与他们一样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们。 那些军人在旁边一起吃着饭，那场面，热火朝天。 “哦，对了，你叫啥名字？” “诸葛青楼。” “扑哧，哈，咳，抱歉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哼，你懂什么？” “我没学问，但青楼可是知道的。” “你不懂。” “我为什么不懂？” “你不懂呀。” “总司令，他们已经集结人手，但好像他们还在调教，没有出兵的意思。” “那就在等等吧。”马哈米特在椅子上闭眼沉思着。 他没主动打那些地下的老鼠，不是怕他们，他畏惧的是那个规则。 但只要他们出兵攻打，一切都已经名正言顺了。 自己的时代即将到来。 “请问你要去哪？”电子音想起。 “我要去野外，多少钱？” “嘀嘀……”系统崩溃的声音响起。 出租车上的屏幕变得花白。 凌飞坐在驾驶位上，他伸手看着手上喷涌而出的光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 “神力，真好用。” 他驾驶着车，前往荒野。 车下的道路向天边延伸，消失在地平线。 在那地平线上，火红的耀阳升起。 此刻光辉与神圣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