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吧里的女人
“结……婚？” “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倪潇潇～”顾非南似笑非笑地说，嘴角刚上扬就像僵住了。 “对～结婚！” “跟我结婚！” “过一辈子！” “行不行？” 两人沉默了几秒，倪潇潇喝了一大口冰水，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会没想过和我结婚吧，” “那个……我……”顾非南顿了顿， “还没…….还没想到……这一步，”顾非南望着窗外，手指在杯子上不停弹动，不知道倪潇潇现在用什么眼色看她。 …… “为什么？” “认真的！”倪潇潇直勾勾地盯着顾非南。 “我是说认真的，” “甚至……很多东西都想好了。”倪潇潇欲言又止， …… “但你连想都没有想过……”倪潇潇有些怅然若失。 “你觉得……会不会……” “太……快了”顾非南看了看倪潇潇，显然是认真的， “我好像……还没有……，” “做好准备……”顾非南像是商量什么， “不用你准备！” “我都准备好了，”倪潇潇一股势在必得的气息蔓延开来， “可我就是还没有准备好啊，你明不明白！”顾非南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所有的酒，像是不甘示弱。 “还缺什么？” “我帮你安排，我们什么都不缺！”倪潇潇感觉到刚刚是有些急了，稍微想缓和一下。 “安排！安排！又是安排！”顾非南压着声音尽量平静。 “这样不好吗？我可以为我们未来安排！”倪潇潇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看看现在那么多弟弟想找个照顾他们的jiejie还……”倪潇潇突然停住，意识到说错了什么。 “原来你也是这样看我的……”顾非南摇了摇头，未曾想过倪潇潇会这么说， “不是，我不是说你怎么样……” “我是想说，我可以帮你……” “帮我们……”倪潇潇往前探了探， “好不好？” “上次还不是说让我不要再和你见面了嘛！” …… 顾非南突然甩出的话像是堵住了倪潇潇的嘴一样， “你又来，我上次已经跟你说了，” “我喝醉了，在酒店，一个人胡思乱想乱发的，” “你还要我解释多少次！”倪潇潇突然大声爆发，另一边用餐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边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行了，别看人家！”另一边年轻男女说的话倪潇潇听到了，顾非南看了他们一眼， “对，我就是拿你当消遣，你满意了吧！”一身黑色礼服的倪潇潇拿起包起身离开了餐位，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还停留在顾非南耳朵里片刻，烛台上的焰火随风飘荡，像心头一样跳动。 “先生～先生，” “先生您好～，” “噢您好……”顾非南看到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员走过来问候，马甲内白色衬衫像是倒到了红酒。 “结账是吧，” “噢不，倪女士已经结账离开，请问后面的菜品是不是继续上？” “噢……不用了，你衬衫……，”顾非南指了指， “不要紧，刚刚倪女士离开比较匆忙，不小心撞到了，等下会及时更换下，您见笑了。” “对不起啊，我替她想您道歉，她是我……” “您快去更换吧，别影响您工作了。” “您言重了，倪女士已经道过歉了！” “这是小票，” “噢好，” 顾非南看着服务员弯腰微微示意、转身离开。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busy，pleasetryitlater.） “这是又去找谁了，”顾非南打不通倪潇潇电话，他想起倪潇潇刚刚已经喝了不少酒。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ailt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dailitlater.） 这个女人不会自己代驾都没找，开车走了吧，真怕她乱来，刚刚应该追出来的，顾非南又试着打了几个电话…… 回到地下车库，顾非南发现倪潇潇的车还停在那里，是一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和今天的倪潇潇一样彪，顾非南又想起倪潇潇刚刚头也不回的背影，黑色晚礼服露背剪裁下，倪潇潇瘦不露骨的美背还在顾非南脑海里挥之不去。 欸，大晚上的跑哪里去了，顾非南有点担心。 “喂，” “阿南，你刚刚怎么打不通，喝酒不，我爸刚帮我订了个房子，下个月就要和阿雅结婚了，你一定要来，”顾非南还没有拨通倪潇潇电话，停下便接到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电话。 “啊？阿奎你要结婚了？毕业结婚嘛？”顾非南想起下个月毕业了。 “是啊，到时你一定要来，现在过来喝酒嘛，这个酒吧观光不错，我发定位给你！” “来来来，一定来，但是我现在还有点事情，”顾非南一副心不在焉，只是先答应了， “过来嘛，大晚上你又跑哪去了，我看到酒吧那边露台上有两个女人姿色都挺绝的，过不过来一起去跟她们搭讪下喝两杯。” “你啊你，都快结婚了，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再这样告诉阿雅，收收心吧你”顾非南听到这个兄弟的话摇了摇头。 “欸不是，我可没有做过对不起阿雅的事情，就是喝喝酒，致敬一下单身的日子以前，对吧，” “行行行，你自己好好喝，我这会真的走不开，还有事情处理，先这样了，改天再找你喝酒，下个月一定过去祝福你们，新郎官。” “那好吧，神神秘秘，下个月记得，回头再把请帖寄给你。” “行～不打扰你喝酒欣赏夜景和美女了。”顾非南挂断了电话，又给倪潇潇打了一下，还是没人接…… …… 露天顶层bar里，跳动的钢琴、复杂的布鲁斯音阶节奏、带点俏皮又几分哀怨的女vocal用着低沉性感的声音挑动着夜晚所有人的情绪。 阿奎看着外边露台的人说说笑笑太吵闹，又回到了里面。 窗边，橘黄的落地灯下，一个身着一袭黑色晚礼服的女人侧身坐在红色复古小沙发上，望着窗台，其实对面还坐了另一个女人。 但是阿奎的目光就是被她吸引了，看得出这可能是个陷在爱中的女人，对面的闺蜜坐在她面前，束手无策。 低矮的圆桌上，放着一杯法式马天尼和一杯spritz气泡鸡尾酒，昏黄的小夜灯放在中间显得十分对称。 她一定是喝法式马天尼那杯，阿奎猜想。想起詹姆斯邦德为他第一位爱人维斯帕制作的，又可以叫“维斯帕马天尼”，阿奎拿起一杯Boulevardier（林荫大道）喝了一口，继续观察着这个女人，像是想了解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人在摇曳的烛光中，优雅地端起酒杯，撩动秀发，美丽的双唇在酒的滋润下影动，更是胜过窗外千万华灯。 “猜对了，法式马天尼！”阿奎轻声打了个响指，观察着这一切，他喜欢揣测夜晚里每个人的故事，像个人类观察家。 “真美，美得端庄、美得含蓄、不招摇、让人想不到一丝轻浮！”阿奎自言自语， “但是杯里好像又溶解了万种风情！” 阿奎在这里见过太多的女人了，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特别，像是在艺术馆里远观一副表达了万千思绪的画，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去了解背后的故事。 陷在爱中的女人着实让人心疼，可是那个让她疼的男人呢， 在哪？ …… 话说，阿南居然不来，这小子是不是还单身，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少了福分，阿奎念念叨叨。 “帅哥，喝一杯吗？” 一个女人过来，问了问，阿奎突然缓过神来， “哈～对不起啊，你看，我酒快喝完了，坐坐就走，失陪！”阿奎轻轻摆了下手，女子见到婉拒识趣地离开了。 “发乎情，止乎礼！”阿奎长舒一口气， 点到为止的欣赏，阿奎已经觉得这个夜晚足够美好，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夜晚发生了什么，不过已然不重要，阿奎一口喝完剩下的Boulevardier，起身离开，还有人在等着他呢…… 这是他今天晚上在酒吧里见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