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正的战斗
经历了这几天的休整，筱蓂不说恢复到完美状态，也大抵十之八九。 清早他便整装待发，来到约定地点。 刘志东依旧是睡眼惺忪，不紧不慢，伸了个懒腰，上下打量筱蓂一眼，撇撇嘴道：“这么紧绷干啥，不就是去杀秽。” “不敢苟同。”筱蓂柔声道。 刘志东一脸嫌恶：“别这么文绉绉，我一个粗鄙之人听不得这些。”摆摆手，卷起劲风，顺带筱蓂一脸错愕，再一次飞往亡魂山。 由于前几日山中异端，亡魂山由先前寂静无声变得雀喧鸠聚，有股蠢蠢欲动正在酝酿。 先前大步流星的刘志东此刻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筱蓂道：“您怎么突然也谨慎起来了？刘志东没好气的锤了筱蓂一拳道：“这亡魂山有不少存在不是我们能染指的，或许我可以逃脱，可你却不行。” “好好看着吧，秽也是睚眦必报的，我们杀了它们的秽，呵呵今天倾巢而出都是不稀奇的。”刘志东淡淡道。 约莫一刻钟，呼之欲出感更加强烈，几道崎岖的异性正蹒跚的爬着。 是秽！三只！它们依然令人作呕，浑身散发着尸臭，顶着千疮百孔的面门，绿幽幽的眼眶还在往下渗血。 它们诡异的互相摩挲，似乎太过用力，蜕下层层泥垢，场面尤其反胃！ 刘志东目光灼灼的盯着其反常的行为。 “我真的要吐了。”筱蓂强忍着恶心，话毕后，手握金剑，健步如飞，意图破灭那般污秽。 “先天源器！”筱蓂大喝道，不过却蜻蜓点水般轻飘飘挥舞，刺向恶臭。 “哇咿！”秽口吐咽语，被筱蓂刺向的伤口滋滋冒烟，狰狞的嚎叫。 筱蓂负手而立，微眯双瞳，嘴中念念有词：“分光！” 其手指蜿蜒流转，一抹淡淡的金黄从天而降，深深附着于其身，紧随而来的便是三道七尺有余的剑光。 “错影！”筱蓂瞳孔呈现灿烂金，青筋随之爆起，一头秀发因风而凌乱。 “剑！”风驰电掣的迅疾，剑影一丝不落，准确无误的击中三头秽，将它们狠狠钉入地面。 筱蓂冷淡的看着惨象，深吸一口气，面色微微苍白，道：“根道源尚浅，只能发挥这部源法一半的威能。” 略有些不满的筱蓂便对远处的刘志东投以幽怨的目光。 但刘志东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反而不断观察正在挣扎的秽，似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是有变故？”筱蓂略有疑惑。 “这三只秽之前的行为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刘志东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呼道：“原来如此，它们的行为就是动物间的互相搓揉，亲人之间的亲昵。” “亲人？秽也有亲人？”筱蓂不能理解道。 “呵呵，这三只最低等级的秽叫秽鬼，从下往上依次为秽灵，秽魂，人秽，秽将，王秽，秽皇。” “秽的等级并不对应我们人类的等级，但是最强大的几个档次的秽可以对标我们人类的顶尖强者，并且数量不逊于我们。”刘志东面色凝重道。 “刚才那几只秽估计是有父亲或者母亲，我估计实力趋近秽灵，这个等级的秽可都有自己的专属技能。” 突然远处鸦语惊叫，成片飞鸟乱窜，大片树木震颤，有什么可怕正向这边靠拢。 “说什么来什么，这种秽我处理他们问题不大，你可以好好看看。”刘志东对筱蓂说道。 “不，我想直观感受我与它的差距。”筱蓂坚决道。 “既然你执意如此，你就放开手脚一干吧，我会保你性命。”刘志东清楚知道筱蓂这个犟脾气，索性就由着他来了。 实力固然重要，可勇气才是难能可贵的。 更多的源兽逃亡远处，不妨那日刘志东秒杀的冰魔虎，这些源兽都有一个共同点，满脸都是惊惧，甚至有些屎尿横流。 此情此景，让本坚毅的筱蓂多了一些紧张，耳畔缓缓流出湿润，汇聚到其绷紧的下巴。 是汗么？ “来了！”刘志东的大叫萦绕在耳，让绷紧的筱蓂瞬间松懈，大口喘气。 一道庞大到难以置信的身影从数米高空跳下，其下落的躯体压陷原本绿茵丛生的地面，带来的气流将周遭的大树连根拔起。 高达四丈！光秃秃的头颅灰压压的，其口如城门，齿若巨刃，布满红毛的鼻翼下正在呼出火山爆发般的浊气，发出阵阵红光。 它正在寻找着什么，在搜寻了片刻后其终于看见那三只已经咽气的丑陋身影。 它目光如雷，嘴中发出巨吼，声浪叠荡，响彻亡魂山。 它变出一柄巨锤，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怒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上了。”筱蓂略有些颤抖，不过下一刻恢复神色，缓步迎接巨秽的震怒。 那秽此刻也察觉到了筱蓂，不过在它眼中，筱蓂不过蝼蚁，即刻伸出巨足，猛烈一踩！ “来不及！”筱蓂用薄弱的身体意图档住冲击力，就像螳臂当车般，重重被踏入土地之中。 秽口中发出“咕咕”的声响，十分不屑，在它的认知里，刚刚那只蝼蚁早已化为齑粉，随即转身离去。 “给我站住！”那堆废墟中轰然乍现出洪亮，满身是血的筱蓂颤颤巍巍的爬起，额头上召唤的金纹已经黯淡，赤手空拳，不过身上淡淡金色光芒愈发浓烈。 远处的刘志东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竟然还学会了将元素附着于身？ 尘烟散去，筱蓂浴血，骨骼咔咔作响，似强弩之末。 秽血红的瞳孔滑落，连着眼筋，受伤了！怎么回事？ 本来秽随意一击即可灭杀筱蓂，可在生死紧急关头，筱蓂拼命调动全身根道源，吸收空气中蕴含所有金属性，凝成金铠，因此逃过一劫。 而其悠长嘹亮的吟，如果可以感知，其间饱含纯粹的锐利的金属性，中伤秽倒也并不稀奇。 秽摸摸脸上的伤势，仰天长啸，显然是动了真火，平直的指尖缭绕紫黑，竟然口吐人言：“人类，汝好大胆！”脸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筱蓂顾不上诧异，挥舞着金色劲拳如同闪电冲向秽。 秽不躲不避任凭筱蓂的拳头击中其身，其狂笑：“挠痒痒吗？” 而筱蓂感受到的便是坚不可摧，难道又要动用黑剑？ 就在他思索之际，秽大步一迈，以手震地，以其为中心改变撕裂大地！ 筱蓂腾空一跃，再度用最原始的方式挑战秽。 “汝既然与吾以拳脚相向，那吾便遂你意。” 又是一拳！双拳相撞，嘭！平分秋毫！ 虽然秽的拳头极其沉重，但筱蓂此时并无惧色，他已了然于心，对方的攻击力与自己此刻状态并无二致，无非是自己破不了对方防。 筱蓂目光闪烁，再次疯狂的迎上，宛如困兽犹斗。 其每一拳都在秽身上留下一些痕迹，而他身上的金光也在缓缓变淡。 自白昼战至黄昏，汗水早已侵染衣襟，精力也接近枯竭。 这场纯拳脚碰撞的战斗属实酣畅淋漓。 “痛快痛快！我要把汝囚禁做吾的人彘！”秽虐浪大笑，似乎战斗的结局已经注定似的。 “来吧！最后一击！”筱蓂大喝道，“分光错影剑！”数道剑影划过，好似潮汐翻涌，源源不断。 话音一落，筱蓂再无余力，瘫倒在地。 “让吾来试试！”秽爪心扎入自身，撕扯出大片血rou，下一瞬塞入巨口之中，利齿上还留有残血。 紫黑回绕，渐渐会聚成长有獠牙的黑盾！ 剑光与盾，孰强孰弱？ 剧烈的爆炸生起，气浪熊熊燃烧，大片紫黑消失殆尽。 筱蓂死死盯着弥漫火势，赢了么？ “结束了！”巨影踏出，不过它再无嘲弄之色，脸上满是锋利的切口，气息极其不稳定，甚至还被斩去了一条手臂。 筱蓂绝望的闭上眼，只能再次动用么？ 它抓起力竭的筱蓂，抛向空中，用舌头卷入嘴唇，吞进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