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心中明白
“姑娘回去之后，最好也在自己屋子里找找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那孙婆子是老祖宗的心腹，对莫青君自然客气非常，好心的提点了她一句。 她这么一说，莫青君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惊叫了一句。 “哎呀！那夫人送给我的容佩不见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我之前还以为是我忘了放在哪儿了，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那容佩祖母也见过，大家都知道那有多贵重的。连着好几日都没瞧见也没找着，我以为是落在哪儿了，你今儿一说，不会……不会……” 她瘪着嘴快要哭出来了，“那可是人家长辈送的东西，要是真的没了，祖母非骂死我不可！” 孙家婆子是听说过那块容佩的，身为老祖宗的心腹，她知道的更是清楚，那可是长公主送的东西！听到莫青君的哭诉，她半点不敢怠慢，赶紧将这消息传到了老祖宗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老祖宗果然震怒，下手愈发的狠厉，府内众人个个人心惶惶。 莫青君因为丢了那容佩的缘故，也得以入了老祖宗所在的院子旁观。她坐在老祖宗旁边的位子，那院子里各人的表情瞧得是一清二楚。 她的心中明白，这是一场博弈，用丫鬟们和婆子们的性命前程堆起来的博弈。 老祖宗要争权，王姨娘要护着，最终如何，就要看谁手段更高明一些了。 不过这一次，老祖宗占了先机，也占了理。王姨娘这时还没有到，似乎是措手不及，兴许才刚刚知道消息。而老祖宗却不知为这一次的发作积攒了多久，准备了多久。以万全准备攻其不备，这一次的博弈，王姨娘的赢面极少啊…… 想到这儿，莫青君不由得心情大好。 那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鬟们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面上的表情都是慌乱而凄苦的。李家婆子会身在其中，莫青君没有半点意外。毕竟她为人便是如此，贪财又势力，只要有人引诱，她是无法抗拒的。 而橙歌……她叹了一口气。那橙歌，想来便是被自己的亲娘给拖累了。 跪在这群人最前头的，是一个有些微胖的丫鬟。那便是莫青君曾经询问过橙歌的，名叫紫玉的丫鬟。 她们已经在这跪了好几个时辰了，尤其是她，跪在最前头被老祖宗盯着心中被就虚的慌，更则体胖rou多，被晒过之后便如同那丢进油锅的肥rou，油水直冒。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搭在面上，又痒又难受。汗水从眼睛上头滴了下去，可她却不敢伸出手擦上一擦。 紫玉被认为是主事者，兴许她的确是，但莫青君相信，真正让她被认为是主事者的原因，是因为她是王姨娘身边的丫鬟。 老祖宗双手交叉，眼神冰冷的看着这群人。 她缓缓地开口，声音凝重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捶在这群人的心上。 “你们是招，还是不招？只需要你们说出谁是主事的，你们之前犯的罪过，我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不说，那你们要受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微微动了动右手，孙婆子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意思，气势汹汹的拉出跪在最边上的一个丫鬟。 余嬷嬷本来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看到这个场景，立刻上来捂住了莫青君的眼睛，“姑娘莫看。”她被遮上眼睛的那一刻，那丫鬟的惨叫声便传入了耳中。 对于这样残酷的场景，莫青君倒是不介意看或者不看。这样类似的场面她上辈子早不知见过多少，甚至于自己死的时候被鞭笞的场面比这个要残酷百倍。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引起注意，便随余嬷嬷去了。 等余嬷嬷终于放下手的时候，那丫鬟全身都是血水被扔在了地上，而那场中跪着的众多丫鬟婆子一个个都牙齿打颤，在这原本晒得快要虚脱的时候浑身发冷。 这时绿袅也过来了，凑到了老祖宗的耳边私语。老祖宗挑了挑眉毛，面上怒色更重。 “哦？那容佩果真不见了？” 绿袅点了点头，“回老祖宗，里里外外都翻找过了，的确不见了。那容佩姑娘十分喜欢，每日都戴在身上的。奴婢记得还是前几日沐浴更衣的时候，姑娘才把那容佩放了下来。姑娘本是将那容佩压在了枕头下面，今儿奴婢几个把床上床下一寸一寸的都摸过了，还是没瞧见。” 二人此时的对话并没有避着旁人，所有人都听见了。 想通了此中意思的李家婆子瞬间面色苍白，同橙歌对视了一眼。 六姑娘院子里被抓的只有她们二人，也就是说那容佩纵然不是她们下的手，也是要归罪到她们头上的。可是别的她不觉得冤枉，这容佩可是冤枉的紧。谁不知道这容佩是外头的贵人送给六姑娘的，那容质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别说那雕工了，她就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动那个东西啊！ 越想越害怕，心中把那最初拉她下水的墨香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一边责怪墨香，一边暗自懊恼。她自己的性子她自个儿也明白，只是把自家女儿也给搭进去了，这才是她最后悔的地方。 老祖宗的目光在橙歌母女二人的身上扫了扫，露出冷笑。 “你们还不自己开口，难不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阴森森的语气让李家婆子心中跳了又跳，忍不住爬了出去，趴在地上哀嚎起来，“老祖宗在上，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啊！那容佩是我拿的，不关橙歌那丫头的事啊！老祖宗您大人有大量，您慧眼明心，就放过我那不懂事的丫头一码吧！她才十来岁，她什么都不懂啊！” 她的哭诉倒是让莫青君心中对她稍稍高看了一些，她心中明白，那容佩并不是李家婆子拿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