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偷车
有人在偷看我们!?这是我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按道理,我应该立即抬起头,目光锁定偷看我们那人。 可最近的经验告诉我,恐怕我一抬头,他就会逃走,消失不见! 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棺材破损处,只有一点点余光扫视着那影子。 我怕他发现我在偷看他,露出破绽。 偷看我们的人,绝不是餽尸,那老头生着一张鞋拔子脸,身子骨大,脑袋没那么圆。 那他……就是偷偷挖开这坟的人? 我已经仔仔细细的观察了棺材的裂缝,从外往里的切开,应该是用锐器戳破的,若是餽尸自己打开棺材出来,那破洞应该是从里往外的弧度。 再加上破损的坟头,要比棺材本身大,那人必然是先挖坟,再开棺! 他为什么要破开这个坟,又和谢婆婆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 我不经意的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其他位置。 “九天,有什么发现吗?”谢婆婆立即问我。 很显然,她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这种观察方式并不是爷爷教我的,离开村子读书,什么事儿都倚靠自己,我小时候受的欺负太多,总怕有人整我,我会在很多细节上下功夫,避免别人用过,或者开过我的东西。 “婆婆,没看出来什么问题。”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发现偷窥者的那面墙走去。 目光并没有看墙,没有看地上的影子,反倒是看着谢婆婆,就像是我无意间走过去的一样。 “婆婆,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我语气凝重,故意混淆视听。 “别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东西了,我们还是先……”谢婆婆刚开口。 我整个人猛地蹿了出去! 同时我拔出来了哭丧棒,狠狠往前一抽! 刚才已经走了过半的距离,加上我这一冲,直接就到了断墙前头,哭丧棒狠狠劈下,打中了一个人! 那人发出一声痛叫,哧溜一下往后逃了! 天太黑,我只勉强看清楚他浑身笼罩在一件黑袍子下头,脸特别白,还有些浮肿,就像是死了被浸泡过的尸体…… 谢婆婆明显发现了问题,她骤然拔腿,一下子越过断墙,朝着那人追去。 我紧跟着翻过断墙,往前一直追。 那人跑得太快,都快到视线尽头了,谢婆婆追逐的也很快,看起来她小脚老太太,年纪更不小了,追逐的速度,丝毫不亚于一个马拉松健将! 我没有追上他们,跑出去可能五六分钟,就追丢了…… 村外,没有那么好的地儿,这边又都是荒废的田地,坑坑洼洼的。 小腿肚子发软,脚掌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硬物,疼得我直冒汗。 迟疑了几秒钟,我缓缓往后退去,回到了之前的衙门废墟。 那人被我打了就跑,谢婆婆又敢直接追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不了解这里的路,自己跑过去迷路了才是添麻烦。 找了块石头坐下,我歇了口气,脚总算没那么疼痛了。 谢婆婆一时半会儿没回来,我又走到了之前那人偷看的地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 手机电筒派上了很好的作用,这让我心里升起个念头,得给爷爷留给我这些家伙事儿里头,添加点现代化元素,譬如精巧的强光手电。 从最开始面对张琳华的事情,什么都靠rou眼,一双手,工具就是这些传统的鬼婆子物件。 爷爷一辈子习惯了,可我觉得,稍稍多添加一点东西,就能让事情方便更多。 思绪间,我在乱石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铜符,符本身很精巧,只不过有些年代了,带着一些绿锈。 我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铜符上边儿不脏,没有丝毫灰尘,一根红绳更是干干净净,只是绳索断了。 那人掉下来的东西? 我瞳孔微缩,心跳都加快了不少,铜符上边儿还有许多古朴的花纹,刻着一个酉字。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抬起头来,瞧见谢婆婆回来了。 她头发比刚才凌乱的多,喘气很大声,不过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任何所获。 “婆婆,你认识刚才那人吗?”我快步走过去,慎重的问。 谢婆婆摇摇头,说:“没有看太清,不过能肯定,我认识的人里头,没有这个体型的,我更没有这个仇家。”
我心头微凛,将那铜符递给了谢婆婆,说:“这应该是那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谢婆婆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摇摇头,说她不认识。 我顿觉得奇怪起来。 谢婆婆不认识的人,挖开了餽尸的坟…… 让餽尸来针对谢婆婆? 而且,谢婆婆再三说自己没有仇家,这种情况下,恐怕就是真的没仇家了。 无妄之灾? “先回去吧,瞧见那人后,我总觉得这里心惊rou跳的,可能还要出事。”谢婆婆又提醒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同谢婆婆一起回了院子。 我心绪是不宁的,这件事儿不简单,肯定不能放松警惕。 那人放出了餽尸,还会不会对谢婆婆做些什么? 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他,被人坑了都两眼一抹黑。 谢婆婆对我就像是亲人似的,我肯定不能让她出事! 谢婆婆让我去睡觉,又说了,最迟明天中午,她朋友就到了,应该能对付了餽尸。 我回到屋里,困意逐渐袭来,只能暂且放下思索,躺上床休息。 沉沉睡了一会儿,我总觉得有种心惊rou跳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人一样。 迷迷糊糊的,我睁开了眼睛,床边安安静静,我睡觉没关灯,屋里头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奇怪,我精神压力太大了吗? 瞄了一眼时间,我睡了才两小时,这会儿刚好午夜。 整准备躺下来继续睡。 耳边却听到了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就像是遭受电击一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骤然翻身下床,一脚套上鞋子,赶紧推开门。 院子门口,一个矮小,干瘦,背比老王还驼的老头,正骑着爷爷的三轮车,奋力往外蹬去。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双溜圆儿的眼珠,分外的兴奋! “你干什么!”我惊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