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单纯的好运
通过实际的交手，雪菜她们才体会到优麻不愿与黑狼战斗的感受了，原因十分简单，黑狼完全地闪避了她们的攻击，然而她们却只能险而又险地防御着黑狼的牙与爪。虽然速度也是实力十分重要的一部分，也算得上是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可是这样的局面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快。 令万般魔力失效的破魔长枪，提升至圣剑等级的光之大剑都被黑狼轻而易举地闪开。 能十分大规模释放诅咒的重装降魔弓或许对这样以速度见长的对手有不小的克制作用，只是还未拉满弓弦，刚刚搭上的箭矢就在下一瞬间被黑狼击落，还是在雪菜与拉·芙莉亚掩护的情况之下。 本来藉着灵视洞穿片刻后的未来，对于近身攻击的黑狼应该有着非凡的效果，把握得当的话，甚至可以造成相当不错的回击。然而，黑狼却颠覆了原本的未来，以产生的偏差的现实粉碎了回击的机会，使得她们只能勉强招架。 想制造束缚黑狼行动的结界，却在形成之前就被黑狼突破…… 面对一切场面，黑狼都只是以超绝之速应对，纯粹却十分无解。火云邪神曾经曰过：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黑狼深得其精髓。 即使是三对一的局面，另外两人甚至做好了舍身牵制黑狼的觉悟，但依旧无法抓到黑狼，无法弥补速度的差距，并且被完全压制。 “对那个作弊的速度你怎么看？” 通过蕾米莉亚肩头的眷兽，澈羽朝蕾米莉亚问道。 “注意到了吗？”蕾米莉亚观察黑狼最久的她对于黑狼的行为模式乃至能力的本质算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是却不能确定，“就像你说得那样，作弊。已经无法愉快地玩耍了。” “对了，之前仙都木优麻她们是怎么击败黑狼的？” 澈羽并没有看到之前优麻她们与黑狼的战斗，虽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到底还是赢了。 “与其说是她们击败的，不如说是那匹黑狼自灭呢。”蕾米莉亚回忆起之前的战斗，露出无趣的表情，“疾驰的流星往往什么都没留下消逝在空中。黑狼无法承受自身的神速产生了崩坏，最后被抓住了破绽而碾碎” “真是科学的理由啊。” “不过现在的几人无法将黑狼逼到那种足以自灭的速度，并且黑狼经过融合似乎有所增强，原本的上限怕是已经被拔高了。” 能cao纵失落的整片树林化为的恶魔眷属的梅雅姊妹，掌控九匹强大眷兽能释放大规模攻击的瓦特拉，以及擅于cao控空间的优麻，一般情况下，四人的力量都对速度能力者有着非凡的压制效果，可三人还是得拼得这副惨样。 雪菜三人都是人类，无法像瓦特拉那样舍身攻击，想要以同样的方法战胜黑狼几乎不可能。 “好痛……” cao控空间的魔法终于在不断优麻不断虚弱下消失，取回身体的晓古城捂着沾满鲜血的胸口虚弱地**。 身体被撕掉了好几块rou，不过对于具备强大痊愈力的吸血鬼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只要有时间，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应该可以了。” 握了握拳头，倒在地上的古城撑起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痛苦还没有消失，老实说还有点勉强，但古城可无法再忍受自己再躺下去了。 “姬——” 因为转瞬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狼，古城的话陡然中断。 几乎张平的狼嘴在古城的瞳孔中放大，并且其它事物从视野驱逐，如同传说中吞天噬地的魔狼将一切吞没。 要死了吗？ 第四真祖的不死性毋庸置疑，可是古城还是确确实实地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 迫近的死亡步伐让古城甚至觉得时间都变缓慢了，张开至极限的狼嘴开始闭合，角度不断地缩小，并且最终将取走自己的脑袋。 “！” 黑狼的身躯一震，停顿了瞬间。极短的空隙被死亡压迫的紧绷神经放大，使得古城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黑狼的利牙，回防的雪菜又使得黑狼从古城身上移开。 “咦？” 十分突兀地，黑狼失去了踪影。 蕾米莉亚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肩上的乌鸦，淡淡地说出简短的话语。 “天真。” …… 浮现黄金纹理的漆黑之弓发出短处的颤声。 无形之箭在“必中”的引导之下，确确实实地射中了瞄准的目标。 借由右眼窥得的未来不断调整补足了因性质变化而弱化的“必中”，由“信息”构成的特殊箭矢本就难以防御，同样弥补了弱化的“必中”，这怕是澈羽最接近真祖的必中、必破的招数吧。 但是与林原澈羽的大部分招数一样，有着明显的弱点——渣伤，不，应该是无伤才对。 “呃，看向这边了啊。” 赋予远视属性的右眼清楚地看到黑狼朝着四公里之外的自己转过身，他也被黑狼识别为了妨碍者。 他并无意于黑狼为敌，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古城、雪菜她们被干掉。 抬起还未完全放下的黑弓，澈羽又一次拉开弓弦。然而—— “诶！？” 澈羽发出傻傻的声音，映入右眼的未来以及紧随而至的现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还未拉满弓弦，黑狼便已经跨越了近四公里的距离，来到他的身前。 实现这一切的只是纯粹的速度，不论和谁相比都更为神速的速度。对，黑狼的速度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黑狼的特性说白了就三个字，比你快。 在攻击达到前闪开，在防御构成前破坏，在陷阱完成前突破…… 澈羽虽然猜到了黑狼的特性，但是他并没有很好地把握这概念层次的力量。 被视为妨碍者，黑狼将澈羽也纳入自己速度的参考系。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比林原澈羽更快的概念也完全地实现了。并且，正因为是如此距离，黑狼也被加速到极为恐怖的速度。如果再远一点，或许能将其拉至自灭的速度。 澈羽所在的楼顶好似遭受了导弹攻击炸裂了开来，没有直接碰触，光是速度带来的冲击便将澈羽以及周身击飞了出去。 太天真了吗？ 几乎与蕾米莉亚评价他“天真”的同一时间，澈羽不禁如此想到。 不只是对黑狼能力的把握，干涉无关自身的战场，使用无伤的弓矢，澈羽的行动本身也太天真了。 在还没有被黑狼认知为敌人之前，在还没有被作为比较对象之前，“更快”的特性也无法发挥。不被发觉的第一击，双方还是处在同一“起跑线”。澈羽却将这最初，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给了无伤的弓矢。 即使不报以杀心，以瘫痪行动为目标释放第一击或许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空气就好像被烧红的热刀，在澈羽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感觉都成家常便饭了啊。” 如同冻结了一般，血色的晶体封住了伤口。 只是还未全部封住，黑狼便已经紧随而至。 澈羽想要唤来苍魄，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么做。就算是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结果，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像自己那样浪费，在那之前就让她好好保护莉洁特她们。 那么—— 澈羽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弓把，黑弓漂亮地分为两半，弓弦随之消失，弓臂也变得更为修长锐利，最终在澈羽手中化为双刀。 以干练却称不上高明的手法，澈羽朝着黑狼挥舞着手中的刀。 这是澈羽眷兽的另一个武器姿态，不过澈羽本身没有这方面的造诣，事实上，他的双刀流还比不上用触手cao纵璃光。但是对于必然比自己快一步的对手，弱化自己也等于变相弱化对方。 当然黑狼快澈羽一步的结果依旧没有变化，交手的结果只是黑狼安然无恙，澈羽的伤口不断地增加，无法在黑狼闪避之前先攻击到它，也无法在黑狼攻击之前先完成防御。 “果然啊……” 战斗中，澈羽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对于看到的未来作出反应与准备，只要不去动摇黑狼更快的结果，那么，未来视依旧有效。 败局已定，并不能改变这一结局，但却可以调整失败的程度。在比黑狼慢的前提上，通过未来视将自己的伤害压制到最低。话虽如此，这么持续下去，澈羽也承受不了，所以—— “姨妈大！” 一直等待着机会的澈羽在心中对苍魄传达了自己的命令。 如同空间移动一般，苍魄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黑狼上方，无双的刚拳重重地砸向了它。 然而，黑狼到底还是在刚拳打中自己前察觉到了苍魄的存在，而这一突袭也失去了意义。较何者都为之神速的特性发动，即使在外人看来避无可避的情况却还是被颠覆。 赤与金的奔流自天际袭来，必中必破的神枪刺入了刚刚闪开苍魄重拳的黑狼身上。 “真是的，到底还是得靠我吗。” 基石之门楼顶之上，蕾米莉亚保持着投枪的姿势露出了笑容。 “希望小白不会怪我吧。” 叹息着，澈羽朝着被神枪贯穿的黑狼交错地回下双刀。他所见的未来之中，不彻底解决它的话会有**烦。 …… 惊人爆压伴随着撼动大气的巨响直扑而来。爆压源自弦神岛北端的洋上。那里忽然浮现了未曾见过的岛影。 那座小岛地势崎岖，就像岩峰的一角。岛屿直径不满两百公尺，高度却有八十公尺左右，岛块泰半由人工建造的圣堂构成。 原本应该没有机会出现的监狱结界出现了，不止如此，燃起的火焰烧灼着蜃景般不稳定的岛，眼看就要崩塌瓦解。和岛块相连的浮桥也化为实体，遭水沫冲刷。 从遭到破坏的外墙缝隙能窥见圣堂内部，那是一块空洞。圣堂内部完全中空，里头只有整片空荡的空间。 圣堂中空的大厅里摆着一把椅子。铺着天鹅绒的豪华扶手椅，有个女性坐在上面，美丽年幼，面容宛若人偶的魔女。 “这也是……你的棋子？” 从那月呼吸中散发的血腥味，被**点缀得华美亮丽的胸口上，有着一道漆黑的剑影。 虽然现场只有两个人，但是那月的话却并不是对眼前将自己刺穿的男子说的。 “不，只是单纯的好运而已。”女性嗓音，历经岁月的邪恶魔女说话的声音回答了那月的问题，“我只是告诉这位先生从这里出去的办法而已。” 空隙魔女，南宫那月身兼监狱结界的看守、顾门人、门扉及钥匙。监狱结界的罪犯都被囚禁在这个少女的梦中，只要摧毁她，就能从这监狱之中出去。 “单纯的不幸吗？”那月虚弱地笑着，抬起头正视眼前的男子，“那么，你到底是……” 没有理会那月的问题，男子只是冷淡地收回自己的黑剑，转身，然后离开。 不介意向着少女挥剑，也不在意被别有居心的魔女利用，误入监狱的他只是单纯地想从监狱中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