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落单的夜晚
“这下连腿也残了啊。” 试着起身的澈羽又一次地失败了。 乌鸦群的自爆攻击将澈羽轰落山崖，或者说将他们原本所处的山崖都轰没了。 在爆炸的轰击与下坠的冲击之下，澈羽的腿也就这么废了，嘛，具体有多严重澈羽这个不专业人士也不清楚，骨头摸上去感觉没断也没错位，但失去移动能力是一定的了，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挪到了可以避雨的洞窟里。另外头盔也丢了。 “既然掉崖了，不来本绝世秘籍吗？” 听着外面的雨声，澈羽自我调侃着调整着心情，实际他对如此恶劣的现状十分想骂娘。 好几分钟之后，澈羽才算接受现实，并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也便是总结自己之前的两场战斗。 “不愧是救世圣女与最强剑舞姬啊，十分棘手啊。” 既然自己会感到棘手，那么“剑刻”也会感到棘手，到时候自己对战“剑刻”的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些的经验。 “……如果在发动‘夏歌’的时候往那个位置一刺……” 一场模拟对决在澈羽脑内进行着，然而澈羽自身并没真材实料，他想了那么多实际没个卵用。 “没办法了。” 澈羽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身旁的剑之上，应该也能称为歼魔圣剑。 澈羽伸手握住了剑柄，剑刻也由此被激活，原本脑中毫无章法的模拟对决也清晰了起来。 不存在没有破绽的招数，剑刻状态下的澈羽也有感到压力、危险的时候，然而并非找到破绽就能获得胜利，还得抓住那破绽才行，神人与救世圣女虽然接近了，但到底还是无法触及，“剑刻”的破绽始终在触手不及的地方。 “不行吗……” 澈羽松开了剑柄，结束了脑内的模拟。 “说起来，这把剑如果不一直维持，迟早会消失吧。” 就好像冰与水一样，这里的歼魔圣剑是剑刻抽取艾斯特本体一部分力量形成的，如果不一直维持着，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散了。 “对了！” 质感如同水晶、琉璃的黑色光芒从澈羽手中流出，缠绕在歼魔圣剑之上，将其整个包裹。 既然是澈羽能动用的力量，自然不是自己的晶质流光，这是原本属于不破的“剑鞘”碎片，具备「存储」属性的真璃光。 光芒消失，歼魔圣剑如同被冰封一般，然后被存储到真璃光之内，随着澈羽的收回而消失。 收完剑的澈羽扭头朝着洞窟暗处说道：“你还要在那里躲多久？” 在澈羽碰触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那边有人。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继续躲藏，只见一名身上穿着以白色为基调、饰有红色图纹的骑士制服的少女走了出来。 澈羽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谁，因为少女那双湛蓝色和琥珀色的异色双瞳给他的印象还蛮深的。她是他之前歼灭的烈破师团逃走的那一位，当然名字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也没有去问，所以澈羽还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少女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队伍被团灭了之后，只剩下一人的她所想办法就是与其他队伍结盟，而这结盟对象就是史卡雷特队。神人会来到这里便是来商谈结盟的事，只是没想到蕾斯蒂亚她们也会出现。 至于为什么会史卡雷特队，实际是因为少女认为可以轻松地拢络身为男性的神人，所以才会找上他们的，毕竟神人的名声…… “把剑收起来，是放弃了？还是说对付我连剑都不需要？” 少女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平板语气说道。 “后者吧。”澈羽毫不客气地说道，并以手指了指少女，不，是少女的身后。 少女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被身后的沃尔给扑倒。沃尔借着契约的联系找到澈羽所在并不稀奇。 少女挣扎着想要抵抗，却被沃尔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老实说，就算不偷袭，沃尔也能制住她。最后，少女也认命地安分下来。 “布莱克，你到底是什么人？” 澈羽的头盔在爆炸中丢失了，但是根据他身上铠甲的样子，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少女认出了他的“身份”。 “布莱克？那谁啊？” “……原来如此，连身份也是假的吗？” 听少女这么说，澈羽才记起自己参加剑舞祭好像用的就是“布莱克”这个名字。 “喂喂，这情况下，我才是发问的一方吧。”澈羽并没有告知自己真名的打算：“那么，首先，你的姓名？” 少女迟疑了一下，但仔细想想也不算什么特别的情报，安全起见还是先别激怒他，所以还是松口了：“米拉·帕榭。” “所属？” “罗素贝尔公国的烈破师团。” 虽然没听过，或者说听过却忘了，但澈羽还是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 “年龄？” “13岁。” “out……”澈羽在米拉不解的目光下摇了摇头：“下一个，性别？” “……” “果然是男孩子吗？” “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米拉似乎不在意，比起恼羞成怒，更像是真得想知道澈羽如何得出结论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得出这个结论，你能证明我说的是错的吗？” 澈羽肆意地打量着米拉：“算了，下一个，三围？” …… 一番问答下来，澈羽发现米拉似乎缺少男女相处时的羞耻心，抗拒回答的都是涉及战斗情报或者国家机密之类的问题，对其他乃至自身都十分冷淡。 “呐，你有想要透过〈精灵剑舞祭〉实现的〈愿望〉吗？”澈羽问题直指米拉的个人意识。 “没有。” 参与剑舞祭既然不是为了实现〈愿望〉，那么就应该是对剑舞祭本身抱有憧憬，可米拉也不像后者。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参加剑舞祭的呢？” “我只是完成分配给我的任务而已，我是以道具的身分被生于人世的存在，只要成功地达成道具的使命即可。” “原来如此，”预料之内的回答，但澈羽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那么，你就好好当道具吧。” ※※※※※ 封印着炎精灵的精灵矿石，在溪边用石块砌成的炉灶里烧出炽热的红光。 留守在〈据点〉的艾莉丝和琳丝蕾正卷起袖子发挥原本精湛此刻却失常的厨艺。 琳丝蕾担心着克蕾儿与神人他们，艾莉丝在澈羽离开之后就一直状态不佳。 菲雅娜看着这样的两人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的今晚舌头有点受罪了。 话虽如此，两人即使失常，在厨艺上还是远胜菲雅娜，所以完全完全无法改变现状。 突然，伴随着轰响之声，树丛激烈摇晃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砸中了大地。 “……侵入者！？” 三人纷纷惊愕地面面相观，〈据点〉布有结界，能感受到有什么正往这边前进。 “难道是看准了神人他们出去的时候……” 三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严正以待地警戒着将要到达之物。然而当侵入者进入她们的眼帘之时，她们还是大吃一惊，因为—— “男人！？” 侵入者全身缠绕着翻滚黑雾，并无法清晰地看清他的脸，但能确定是一名青年。虽然已经有了神人这个特例，但三人还是没预想到会有其他男性出现在这里。 “目标的气味，捕获开始。” 青年如同机械般说着毫无情感波动的话语，然后将目光击中到了艾莉丝身上。 “气味……真是的，虽然叫你黑狗，你还真是狗吗？” 远处山崖之上，无视距离听到青年话语的银自言自语道，同时张开了手中的银弓。 ※※※※※ 虽然说要将米拉当道具使用，但实际只是当做仆人来用。既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澈羽又何必心疼敌人呢。 澈羽现在行动不便，虽然身边有沃尔，但端茶送水这类事还是由人来做比较方便。嘛，实际上沃尔也能变成人形，可是澈羽与沃尔自己都不记得了。 米拉自认为自己是道具，但却不是属于澈羽，本来不会这么乖乖听话，可澈羽拿出她队友进行威胁，加上她本身的处境，还是答应了下来，还强制施加上了契约。当然，人质是空头支票，契约更只是单纯的“特效”，澈羽根本就是忽悠米拉的。 “给我把垫子铺上”“那个烤rou多刷点酱”、“苹果给我削成兔子形状”…… 澈羽还挺会指使人的，因为有着存储属性的真璃光，澈羽带了不少东西，食物与器具都不缺，加上又有了“女仆”，过得可比其他参赛者滋润不少。 “喂，米拉，打盆水过来。” 吃完东西之后，发现嘴边与手指变得油腻的澈羽毫不客气地命令着米拉。 米拉没有说话，静静地执行澈羽的话，马上就端着脸盆与毛巾走了过来。 “嗯！？这是——” 澈羽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米拉心中也挣扎了瞬间，不过与澈羽不同，她所思考的是要不要趁着澈羽动摇的时候进行突袭，最终她还是怂了。莫须有的“契约”以及身旁的沃尔使得她没有轻举妄动。 “这样啊……” 良久，澈羽才好像断线重连一般继续之前的动作，伸入水中的手将水中的倒影破坏。 然而，倒影随着水的搅动而消失，水面所映照的事物却不会改变。虽然澈羽脸部的基本轮廓没变，但确确实实地变化了，头发也变长了。 即使不在启动状态，圣时剑刻造成的影响也已经开始作用到澈羽的身体之上了，让其一点点地朝沨弦接近。 当然，短时间内这不全是坏事的，虽然身、心有些变化，但澈羽此刻依旧是澈羽，而能力、素质甚至是颜值，各方面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