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出手

    柳蓝初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李师傅，在下有礼了！”李无丝听他叫自己李师傅，不由得哼了哼。“黄口小儿，若有悔改之意，速速向荷菀儿姑娘致歉！”

    柳蓝初说：“既然教坊司李师傅来了，不借此机会请教一番，实在是入宝山而空归，李师傅，您是音律大家，我想问，什么样的音律才是好音律？”

    李无丝敖然说：“宫商角徵羽，五音十二律，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音律者合乎五行金木水火土，调息五脏肺肝肾心脾，品乎五窍鼻目耳舌口，对应五音商角徵羽宫。乐音袅袅自得其乐，所谓盖天之靳惜清乐，百倍于功名爵禄也，这就是好音律。”

    柳蓝初看他摇头晃脑说了半天佶屈聱牙的东西，但也懂了大概意思，这老头来回来去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废话文学从宋代就有了吗？

    他直视着李无丝，说道：“我问的是，什么样的音律，是好音律！”

    李无丝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凡叙大国昌盛物阜民丰风景秀丽的音律，都是好音律，你就是柳蓝初是吧，我早对你有耳闻了，你昨日在丽香阁上蹿下跳，我懒得与你争辩，跳梁小丑而已。”

    这一下把柳蓝初整生气了，妈德，不给你这臭老狗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两个马王爷有六只眼！

    他哼哼冷笑：“大国昌盛，物阜民丰？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卡看看你自己的所在！你站的位置名曰青楼，俗称窑2子，你在这里跟我扯大国昌盛，物阜民丰？”他从一个公子哥怀里拉出一个姑娘，大声说：“凭你们弹几个小曲，写几个yin2词就大国昌盛物阜民丰了？若真如此，她还需要在这跟你们赔笑？你这种人每天吃着国家薪粮，偷着自己的懒，你为国家带来过什么，盗匪猖獗，外冦霍乱，还跟我扯什么好音律，真正的好音律你知道是什么吗？”他直勾勾的盯着李无丝，李无丝气的脸颊的rou都抽动了：“一派胡言！”

    “哼，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柳蓝初哼哼道：“既然一派胡言，那我便继续胡言，，最好的音律，不是你们这些人拿个破马尾巴毛瞎胡乱弹出来的高山流水，我告诉你，最好的音乐在田间，在巷里，在有人的地方！那嗷嗷待哺的婴儿的啼哭，那新人拜堂喜庆的唢呐，那游子离别嘶哑的呼喊，那战场狼烟骏马的嘶鸣，那田间地头锄镐刨地的摩擦，那千里渔船撒网入水的光华，那青楼女子为了逢迎你们这种狗2比人士的假笑，那花魁手上弹到都不想弹还得为了你们这群狗2比人士不得不弹的琵琶！这哪一点不比你的破琴声动听？这哪一点不比你的破琴声高雅？你在我这闹，你闹，我2草2你2妈！”他激愤演讲，兴头起来了，越说越气，一巴掌照着李无丝的脸上掴去，“你天天高高在上，公款嫖2妓，你有文人风骨吗，你那沾满铜臭的琴弦，我怕脏了我们这高雅的地方，你给我滚出去！”他拽起李无丝的胡子，一抖手就给全部耗掉了，一脚给蹬出门外，江河湖海见柳蓝初又动了手，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他们严阵以待。而他们等待的群起而攻之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你给我等着！我顶要你好看！”李无丝边跑边嚷嚷。柳蓝初冷哼，妈德，谁都要我好看，齐衙内要我好看，你也要我好看。

    他火气还没完全消散，瞪眼环顾四周，哼道：“我便是隔壁丽香阁的柳蓝初，你们谁还要我好看，我就在此！”而们等待的群起而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柳公子好气魄，敢为我等下贱之人说话！”最先说话的竟然是花魁荷菀儿，她对着柳蓝初嫣然一笑，这次没用妖术，缓缓地摘下面纱，柳蓝初这次真的呆了，他十分怀疑荷菀儿又用了妖术，要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那样貌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了，用老话说简直是“一想之美”。现场所有人包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此刻也都跟柳蓝初一般捏呆呆，荷菀儿微微一笑：“身似浮萍风飘絮，无人肯为絮遮风，柳公子，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有胆识有见识的英雄，荷菀儿甘拜下风！”柳蓝初呆了呆，摇了摇头，假的，一定是假的，日前她蒙着面杀人不眨眼，现在有如此端庄委婉大家闺秀，妖术，一定是妖术！

    众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家都是文明人，见柳蓝初如此嚣张暴力，也都偃旗息鼓不再多言，况且柳蓝初说的也大有道理。

    “不知柳公子方才说的两点建议为何，荷菀儿洗耳恭听。”

    大家又开始期待柳蓝初的惊世之言了。

    “啊，那个，嗯这个，哈哈！”柳蓝初刚才一闹，把这茬忘了，他那有什么建议，不过刚装了个大B，要完美落地才行，他假装沉吟道：“嗯，菀儿姑娘琴艺非常，这点有耳共闻的。但就演奏方式来说略有古板，要连唱带跳才好。”此话一出，现场有去过丽香阁的人喧哗起来：“没错，连唱带跳确实好，荷菀儿来一段！”荷菀儿没去过丽香阁，但道听途说也略有耳闻，说丽香阁的柳蓝初独创摇滚，把丽香阁知名度提升好几个档次。

    柳蓝初看荷菀儿眼神有些惶然，哈哈一笑，你救我一命，我给你救一次场，当下抢过荷菀儿手里的琵琶，跳到台上，大喊：“江河湖海鼓手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