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登徒子

    掌灯时分，柳蓝初正要脱衣服脱裤子睡大觉，这时代没有电脑手机，刚开始柳蓝初憋的都快抑郁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时候张江咚咚敲门：“柳蓝初老弟，王mama让你去前厅一趟，荷菀儿来了。”

    荷菀儿能来那是柳蓝初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他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而已，说起这个荷菀儿，柳蓝初也不知道对她到底是什么印象，武林高手、魔教妖女、青楼花魁，好几种身份呢，按道理来说柳蓝初应该对她敬而远之，可不知道怎么的，这荷菀儿给他一种对他无害的感觉。

    “哟，菀儿姑娘，你好哇，这么晚了还来逛窑2子，兴致不错嘛。”柳蓝初章口就莱。

    王mama轻咳一声，荷菀儿则是大度一笑，给他个眼神——妖法！柳蓝初直哼哼。

    “深夜惊扰，还望王mama见谅，今日柳公子助我妙音坊，菀儿感激不尽，特来道谢的！”荷菀儿端庄得体，然后走到柳蓝初跟前轻声说：“逛窑子不是都得晚上逛的吗？”语气妖媚，惹人心乱。这声音非常细小，王mama面无表情的眼里突然发出了狠厉的目光，然后迅速隐去。

    王mama说：“荷菀儿姑娘客气了，我们这种营生，理应互相帮助才是。”

    荷菀儿说：“我今次前来还有一事，我是来与丽香阁谈一下合作的事的。”

    王mama说：“请讲。”

    “今日付费登台唱歌的经营模式非常好，但经我观察，公子少爷们唱得都是柳公子所创之曲，想来也是，我们的音乐古板单调，适合雅宴场合，而柳公子的歌谣更适合大众，所以我有个提议，我们妙音坊与丽香阁合作，丽香阁开演唱会，妙音坊则提供场合让客人自己唱，柳公子所创歌曲的乐谱我也需要抄录一下，利润可以商议，你看如何？”

    王mama点头同意。

    柳蓝初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哈哈笑道：“可以，可以，我们开演唱会，你们开KTV，我教大家唱，大家去你那唱，有钱大家赚，妙哉妙哉。不过我才是你们之间的纽带，我也得要点甜头才行啊，没点甜头我心里不痛快，心里不痛快就唱不出新的歌，唱不出新的歌就没法开演唱会，没法开演唱会就没法经营ktv，到时候就没有银子赚。你懂我意思吧。”他向荷菀儿瞪瞪眼，哼，让你给我用妖法，贫僧现在都免疫了。

    荷菀儿点头道：“只要能让妙音坊多赚银子，让姐妹们少做不想做的事，我会尽我所能满足柳公子的任何条件，你但提无妨。”

    “嗯，这还没想好，等想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柳蓝初故意赚个长人情。

    “如此，菀儿多谢了！此外——”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王mama，说道：“今日妙音坊营收七千三百两，我拿出了四千两，作为对柳公子的答谢，还望笑纳。”王mama笑着接过银票，对柳蓝初说：“今日殴打李无丝，来日必有官司，这四千两就作为平事费用吧。”

    柳蓝初保持着伸手拿钱的姿势，石化了一盏茶的时间。

    最后，王mama和荷菀儿商议完毕，柳蓝初总结了一下，基本要义就是，以榨干柳蓝初歌才为途径，以赚更多银子为目的，以商演及ktv为手段，逐步完成妓女解放伟大事业。会后，王mama召集全体工作人员大会，传达了合作精神，榨取精神，赚钱精神以及解放精神，做出了丽香阁第一个五年计划。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黑夜中丽香阁窜出一道身影，几乎同时，隔壁不远处妙音坊也窜出一条身影，两人站在屋檐上遥遥相望，在明亮的圆月下，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丽香阁房顶上的正是王mama，而妙音坊屋顶上的正是荷菀儿。

    “你这妖人，来到扬州城内有何目的？”王mama语气很平静。

    那荷菀儿摆动着纤纤玉手，娇声说：“王mama打算把我这妖人就地正法吗？”

    “我本意是将你这妖人杀之而后快，看在你对酒儿和柳蓝初相救的份上，今日暂且饶你。”

    荷菀儿说：“我向来都是杀人，从未救过人，王mama误会了吧？”

    王mama翘立屋檐，说道：“是是是非是非，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何必赶尽杀绝，况且你经营妙音坊，为的是拯救更多的姐妹，我还要谢你——但是，你圣火教作恶的妖人，我仍是要见一个杀一个！”

    ——

    柳蓝初今天衰透了，晚上告别了荷菀儿往房里走，还没走几步，一脚踢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走路都瘸了，刚到房门口，才想起来房门钥匙被锁屋里了，用木棍儿捅钥匙孔，木棍折在钥匙孔里了，跳窗进屋，落地时候一脚踩在夜壶上，摔个大跟头，黑灯瞎火找火折子点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气的柳蓝初直接躺在床上，这马上睡着了，就听着外头又是妖女又是杀人的，柳蓝初怒火中烧，对着窗外就来了一嗓子：“要杀人快点杀，别他娘的叽叽歪歪的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嗓子把屋顶两位吓一跳，荷菀儿掩唇一笑：“你家这位秃公子确实有些意思呢~！”

    王mama咬了咬牙，说：“就此别过！”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荷菀儿目光莹然，望向声音来源，笑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