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星斗泪垂
当林琦双手附上时，易老的叶星魂也附体完毕，伸出一指尖翠绿，轻点其上，林琦只见一缕缕翠绿色星力从易老的手臂间缠绕，并顺此而下，最后交汇于那伸出的指尖。顿时，那根指尖更显翠绿，缕缕星力再次分开，编织成网将圆球包裹，像猎物一般束缚其中，最后所有的星力在圆球其上游走，最后星力像是游动的生命钻入林琦的双掌。在林琦的眼神中，深深映得只是一团翠绿微光的光球，像是拥有无穷的吸引力，紧紧吸住林琦的注意！那团光球便是被易老注入星力后的圆球，其中相映头顶上的璀璨星空，星辰此暗彼明，闪烁不定。 “看来你对这很感兴趣！不过，这可是很贵重的物品，觉醒你的星魂后，这玩意易老我可要收回上交的！”当第一缕翠绿星力顺利钻入林琦的双掌中，易老已然放下心中的担心，睁开双眼便看见林琦眼中喷薄的渴望，像是一个小孩对面前的糖果拥有无比的占有欲，易老认为自己有必要对他稍微解释警告一下！ “我想知道它是什么？”林琦的注意力从圆球上移开，望向易老，他感应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无法移开，像是与那长成一片！这令林琦感到恐慌，对于现在的林琦来说，失去双手的掌控，与送死无异！若是与他人对战时，而自己却像如今这般，后果…… “星火！我把它理解为，捧着心，面对火（纪念逝去的姚贝娜）！自此之后，星火点亮你的未来，而面对的将是与火共舞的生死！其实星火的唯一作用便是帮助觉醒者更好的沟通天上的星辰，你现在有没有感受到身体各处都有一股热流流过！”易老说罢嘴角微扬，因为他分明看见那小家伙眼中虽有好奇但已经少了占有的渴望。 林琦自然顺着易老的问题答是，自己有着秘密，必然不能因此而泄漏了，一丝的可能性都不可有！其实当第一缕星力钻入林琦的双掌后，便明显感应到，玄星功运转加快，体内的星力越发的充盈，起初林琦只认为那是易老的星力并未作出发应，怕是被其察觉自己身怀星力，但随后林琦便发现易老在输出如此之多的星力后竟无疲惫之色，他便对此感到奇怪。现在来看，怕是这星火带来的星力。这一刻，林琦放下心中的警惕，闭目接受这股力量，却蓦然发现玄星功不受自己控制地运转起来！ 顿时，林琦的眉头再次紧蹙，玄星功乃前世顶级功法，不然也不会引来帝国势力的窥视！而且玄星功的自动运转并未给自己带来什么不适，并且运转的路线也是与之前相同的！林琦不再关心这情况，转而关心自己的觉醒！ 时间不断流逝，玄星功一直不停运转，输入体内的能量不断消散，却又不知消散于何处。看着星火中众星辰的光亮越来越微弱，易老的面容逐渐从布满笑容到凝固冷漠，看林琦的眼神也从之前欣赏变得同情。林琦似乎感到易老望向自己眼神的变化，抬头望向易老。 “哎！我原以为你是可以……”易老话未说完便摇头叹气，“好了，我要收功了！觉醒已经结束了！” “易老，这就结束了？我拥有星魂了，能成为星士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林琦看着自己的双掌，心中疑惑不解，自己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刚才那一瞬间…… “唉！小家伙你，并没有星魂，也就无法成为星士！”易老如今不得不说出这句话，他很享受晚年的这门工作，每年四处走动帮各处的适龄小孩觉醒，一路上察风俗民情，观人生百态！经历太多，所以心不忍！而此话更是这些年易老最不愿意说却又不得不说！ “我没有？！”在易老的眼里，此时的林琦受不了这种命运的冲击，已经迷失了自己的心神，眼中的同情之色更浓郁了一分。 “如你所见，星火会将星空中星辰的能量聚集，并将其注入你的体内，激发你潜能的本源，最后凝练属于你自己的独特星魂！一旦星魂凝练成功，星火便会显现，可惜这次星火却……”易老再次摇头，话外之音已然明了。 “激发？凝练？可我为什么感觉到那星魂的悸动，却又无法挣脱束缚，这又是怎么回事？”林琦闭目感知自己体内此时的变化，心中一片诧异，在他的心底，林琦仿佛能聆听到一种深切的呼唤：给我能量，我要！ “易老，那您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是无法凝练星魂？”林琦并未将自己所感知到的告诉易老，毕竟对于自己熟悉的人都要保持一定的警惕，更何况是一位陌生人！ “我们之所以能觉醒星魂成为星士，是因为我们就像一个容器能将星辰之力聚集在体内炼化为己所用，但是有些人的天生便无法聚集星力，哪怕是直接将往其体内输送星力也会在片刻之间消散，就像容器破了一个口，再也无法聚集，星力难以聚集自然无法觉醒星魂。”易老的语气颇为沉重，毕竟自己很看好的孩子竟会是一个废人，任谁在心理上一时都无法接受！ “那也好，我其实只想守着露儿就好，至于其他的也都无所谓了！”林琦微笑道，想到曾经与露儿的点滴，不由会心一笑！ “孩子，我看你怎么对此事一点都不在意？”易老在旁见到林琦这副有点小幸福的模样，未免太大跌眼界了，这些年来，易老也见到很多觉醒未成功的孩子，无一不是知道自己无法觉醒后嚎啕大哭，却终是未见一个像眼前孩子的，不仅没有丝毫的伤心欲绝，竟有些欣喜！ “易老，俗话说命运已定，非人力可改，非人心可变，那还不如自在一番！”林琦此时将双手背在身后，气势沧桑，只是这八岁的小孩…… “呃！”易老一阵无语，此番道理虽浅显但人在遇事之后却又很难做到，“没想到你小家伙懂得还不少！让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一个小孩！” “易老过奖，如果这觉醒仪式已经结束，那我是不是可以……”林琦抱拳对易老施礼，姿态全无小孩的胆怯与无知。 “好好！既然你这小家伙都看破了，我这老家伙又何必纠结！只希望你以后……”易老拄着拐杖，手抚胡须笑道，“呵呵，又多说了。你就自己原路返回吧。” “那就多谢易老了，我就先退下了。”林琦再次向易老抱拳施礼，而后转身便走，只是刚走到一般时便又被易老给叫住了，“不知易老还有何事？” “小家伙，我倒是忘记一件事。其实，还有一类人也无法觉醒星魂，不，是还没到时机觉醒！这类人因为万中无一，千百年难得一遇，所以都已经快让人忘记其存在！”易老的右手拍拍脑袋，“老了，记忆也就不怎么好了，今天要不是你小家伙问我，我恐怕也要忘记了！” “千百年难遇的？资质与天赋必定超于常人，为何不可觉醒星魂？”林琦转身问道，目光充满探索的好奇。 “其实并不是不能觉醒，也正是他们的天赋异禀，造成觉醒仪式上的星力根本不够其觉醒所用，这些孩子若非生在富贵人家便会被认为废人，终其一生泯然众人之中！”说到此处，易老也不免唏嘘一番。 “但也因为其觉醒的星力多于常人，所以一觉醒后星魂便强于他人！”易老唏嘘一番后，摇头叹道，“可惜了这些天地的宠儿，只是太多的都被漠视了，若他们都可成长起来，必定又是一段不朽的历史！” “觉醒的星力不足，那只有后天的了！”林琦知道这所谓‘后天的’并不是一己之力，一家之力所可为，这样天才泯然众人也不奇怪，这根本只有那些凌驾于这世间的世家和宗派才可培养，普通人家也只有像是真正的废物一般沦落为废人一个。 “小家伙，看来我还是低估你的聪明了！只是可惜了！”说罢易老再次摇头叹道，毕竟多好的一根苗子，可是上天却如此不开眼！ “易老。”林琦的眼神飘向桌前的星火，他似乎能从其中看见一缕跳动焰火，如自己心中跳动激情，“在这世间，命运掌握着所有人，而我却是掌握着命运！” “小家伙，从一开始我变注意到你了！凡是进入这里的孩子，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场面，紧张和犹豫不论如何掩饰都会有细微的表现出来，而你，却自始至终都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态，光凭这点你就能让我注意到你了！”易老看着林琦，眼神净是可惜之情，“老头子我在这儿，就愿你未来如你所说！” 林琦转身便走，既然想知道也都明白了，没有留恋的地方也不值得长留，而且在外的露儿，在家的正伯都还在担心着自己。行走至门前的林琦忽而停下，撇头看向依旧站在身后的易老，点头示意道：“多谢了！” 当那扇门缓缓打开时，光再次照射进这间别样的房间，光明也再次照进林琦的心间，一扫心中的阴霾！站在阴影中的易老，无比清晰的看到沐浴阳光中的林琦，背影的阴暗与阳光的耀眼，让易老恍惚间看到的是一尊战神，清醒后的易老却又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虑了，就算有那种天赋又如何，易老仍感觉他缺少至关重要的东西，那种东西可是要他付出太多太多才可得到的！ 当重门关合上时，那重重的关门声敲击在林琦的心中，代表的是这一年一度觉醒仪式的结束！ 当林琦出来时，早已看见之前的小孩都聚集在原地，一个个小脸上尽是失落，唯有站在镇长爷爷身边的寥寥无几的小孩的脸上透露着快乐，而林琦也在这其中看见面带微笑的露儿。林琦已经知道这些站在镇长身旁的小孩怕就是那觉醒成功的，这些七八岁的小孩，太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 所有的孩子在这一瞬间都将目光投向林琦，不知道最后出来的一人是否成功了，而露儿也一脸兴奋的看着哥哥，在她的想法里，哥哥是最厉害的，是会一定成功的！ 林琦先是望向露儿，面露微笑，转而又看向镇长。镇长爷爷点了点头，却见林琦失落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走向台阶下方多数的孩子，却又未见到身后镇长爷爷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琦没有回头，也可以感受到，那来自露儿的失望之情。此时，在露儿的心间的那个永不会输的哥哥的形象余一寸裂痕。 镇长爷爷似乎愣在那里一会儿，也只是一会儿便恢复原来的样子，这种情况他见到太多了，到如今也就麻木了！ “好了，你们这些孩子就跟先着家人回去吧。至于我身边的这些，你们就留下来有些事要跟你们说！”镇长爷爷对台阶下的孩子们挥了挥手，他也是非常同情这些孩子，每个人在未来都是护镇的一份子，少了任何一个都是护镇的损失，可现在也不能因为他们而给护镇带来更大的损失，现在要好好培养这些成功觉醒的孩子，他们才是护镇真正的未来！ 一路上，之前叽叽喳喳的小孩安静了，相互鄙视吹嘘自家的大人们也都闭嘴了，沉寂成为这群人的主旋律，而林琦当然乐得其所，毕竟练功讲究静心！ 当林琦推开那扇木门后，却发现以往都会在酒馆一醉方休的正伯，此时端坐在院子中间，面前是一方桌，上面摆着酒和食物，而正伯如今正端酒小酌。 林琦关上院门，走上前去，立于桌旁，却见正伯恍若未见自己，便出声道：“正伯！” 听见林琦的一声呼喊后，正伯才放下手中的小酒杯，扭头看向林琦，将他从上到下好好看了一下，便问道：“觉醒失败了？”对于此，林琦只好点了点头。正伯接着又说到，“不过，看你似乎都次毫不在意啊！” “正伯，我……”林琦刚想说，便被正伯打断，“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到对此毫不在意，你有这个资本！”正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接着鼻子凑近使劲嗅了嗅，一脸的忘我陶醉之情，林琦立于其身旁，知道正伯还会有话说的，“你这小子从小就怪，起初我以为你怕是这里有问题！”说罢还用手指了指头，“毕竟你是在大雪封山时救下你，而且当时的你有很重的外伤，但当你逐渐长大时，我才渐渐注意到，你完全就是怪胎，从第一次见到你教露儿武功，但见你行事老成无比，自然对你放下心来！” “正伯，你从不怀疑我吗？”林琦仰面问道，神情淡然之中却尽是担惊受怕之色。 “怀疑吗？”正伯喝了一口酒，随那晃动的酒杯摇头，“你是林儿，不一直都是？”放下酒杯的正伯，在一瞬间神情变得严肃无比，“说实话吧，你觉醒的星魂是什么？” “正伯，我不是说我失败了吗？”林琦望向端坐的正伯，眼神清澈。 “收起你骗别人的谎话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懂？你在说谎时，会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你的鼻尖！”林琦此刻忽然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将右手放下！ 林琦低头凝眉片刻，随即重重叹息道：“正伯，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直觉得我拥有星魂，但是……” “但是星火未为你亮起！你可知道另一种万中无一名义上的废人？”正伯此时露出凝思的神态，却与醉态而脸红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感觉憨态可笑！ “我知道，在此前我向替自己觉醒的易老询问过此事！易老也尽数告诉我这些消息！”林琦疑惑答道，却不知正伯此番何意。 “易老？原来是这位老先生，你这次运气倒好，遇见这么一位好导师，才对你的问题知无不言，也只有他才了解这。”正伯笑了一声，仰头将杯中的酒尽数倒进口中，又拦住要为放下酒杯添酒的林琦，“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就是那最万中无一的人？” 正伯的这句话平淡无奇，却让处事不惊的林琦止住那要放下酒壶的动作，身体瞬间凝滞。 “嗯！”林琦在下一刻便又平淡无奇地放下酒壶，仿佛只是在回答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我在觉醒之后，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的体内仿佛要有什么破体而出，却又在出了那大厅之后全无感觉。”说到此处，林琦低下沉思，同时又极好的隐藏脸上的担心之色。 “那是假的！你只不过感受到的是易老留在你体内的星力的作用，这次叫你过来只是担心你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必定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浪费时间在这无解之中以及那些闲人散步的再次觉醒的谣言之中，知道吗？” 林琦低下的头未再次抬起，双手紧握成拳，最后猛吸一口气后，握紧的拳随那吐纳出气舒展开来，“正伯要是没事的话，林儿就先行告退了！” 正伯允诺，望向林琦离开的身影，目光深邃，“林儿，别怪正伯，我能为你成功觉醒的把握是在太过渺小，如此让你希望后失望，还不如一开始便让你失望！”说罢，便猛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往口中倒去，任凭酒水漫过口角，流过喉咙，“我一定会培养出绝世高手，让你明白，当初的决定是那么的错误！” “想这干嘛！哈哈，现在可有得我为这小子忙。”正伯望向窗外，此时阳光正烈，时光大好，岁月如此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