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谁知道那天天气骤变，海上大风巨浪，直接将永昌坐的船给吞噬，船上所有人无一幸免。” “我们都很悲痛，在海边搜寻了三天三夜也不曾见到永昌的尸体，只当他是……是被鱼吃了。父皇放弃搜寻，甚至要为永昌举办葬礼，是我不顾一切给拦下了，我不相信永昌就这么死了，我一直都在找他。幸好，幸好他没事。” 说到后面，卫永言的声音颤抖起来，几乎带了苦音。 若不是之前他说起迟景墨的身份，凤栖梧看着他这般痛苦也不由得不动容，也会瞬间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确实是个关心自己幼弟的，光明磊落的君子。 可有了先前那番，凤栖梧只觉得他这一场演技精湛。 “永言在此，多谢郡主和景公子大恩。”说着，卫永言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一个大礼跪了下去，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凤栖梧惊了，他可是崇济的二皇子，身份尊贵，而她只是个郡主，就算迟景墨也只是盛安的王爷，他完全不必跪拜。 他这一番，演得过头了吧。 “二皇子实在不必行此大礼。我的问题问完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二皇子征求意见。” 卫永言站起身来，说道：“郡主请说。”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崇济的大皇子已经暗中启程到达盛安？” 卫永言倒是不意外，他只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在我的预料之中，父皇不会希望我先找到永昌的。” “二皇子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将他拦在盛京之外，现在如果你带着永昌离开，那么太子之位就是你的。” “但是呢？”听到太子之位是他的，卫永言也没有表现的开心，反而是问起了凤栖梧。 他虽光明磊落，可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但是永昌脑子里长了东西，如果不及时切除他很快就会死，整个苍澜大陆，敢这么做的，能这么做的，只有我。手术后永昌需要休养，不可能立刻动身跟你回崇济，但是大皇子肯定不会乖乖待在城外。” 卫永言明白了，如果要救永昌，那么他就失去了先机，或许还会被卫永旭抢先，他就会丢了太子之位。 “恳请郡主救永昌一命。”卫永言毫不犹豫应了下来，深深朝着凤栖梧作了一揖。 这让凤栖梧有些意外了，难道他是真的关心永昌，甚至愿意连皇位都放弃？难道他们真的看错他了？那之前关于迟景墨的身份又是怎么一回事？ “实不相瞒，其实东西我早已准备好，明天就会为永昌实施手术，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不会让你带永昌走的。” 如果卫永言真的是关心永昌，那么他们就会派人护送永昌和卫永言回到崇济，卫永旭想从他们手里抢人是不可能的，太子之位依旧是他的。 如果卫永言是故意演戏给他们看，那不但太子之位没有，能不能活着都要看他以后的表现。 所幸，卫永言现在的反应让凤栖梧很是满意，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而城外的卫永旭，他在崇济风评就不好，加上崇济皇帝有意的偏袒，凤栖梧很难相信他不会长成一个纨绔子弟，而且从他偷偷摸摸来到盛安来看，这个人就不值得信任。 所以同样的试探，凤栖梧压根就不会向卫永旭提出。 卫永言走之前，凤栖梧让他见了永昌一面。 永昌还是有些害怕，只不过在凤栖梧告诉他这是他的皇兄之后，永昌还是尝试着与卫永言接触了一下。 卫永言看上去慈眉善目，又时时刻刻都在微笑，似乎也很懂得如何哄永昌开心，很快永昌就对他不排斥了。 这让凤栖梧有些相信他确实是关心永昌的了，因为他们之间的一些小动作，即便永昌失忆了也知道卫永言是在做什么，并且很开心。 这种小细节，如果不是经常与永昌相处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卫永言走后，凤栖梧将事情告诉了迟景墨，迟景墨已经派人去驿馆看着卫永言，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他们。 **** 凤栖梧让人将原本的病房打扫出来消过毒，从医疗包里取出了要用的东西，天机楼里取来了数颗夜明珠，将病房里照得通亮。 由于卫永昌的身份特殊，迟子言也特意下了圣旨，由卫永言在侧等候，宸王陪同，并令凤栖梧无比将卫永昌治好。 迟子言不愿用圣旨束缚凤栖梧，强迫她做什么，因为他明白任何大夫都不敢说百分之百治愈一种疾病，而凤栖梧也不是会遵从圣旨行事的人。 可由于事关两国邦交，在迟景墨和凤栖梧的同意下，迟子言无奈地下了圣旨。 卫永言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见了永昌一面，安抚了他一番。 “将脑中的东西切除，这种方法我从未见过，不知成功的机会如何？”看着永昌被辛夷带进了病房，卫永言仍旧是有些不放心。 昨天他没问出口，今天手术即将开始，他还是没忍住。 凤栖梧郑重说道：“二皇子放心，永昌身体状况不错，这次的手术我非常有把握。”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会向卫永言提出这种方案，永昌的脑瘤她已经检查过，是良性的，只要手术中不突发意外状况，一般都是会成功的。 只是她不会跟卫永言说一定会成功，毕竟还是存在一定风险。 卫永言仍旧担心，只是听到凤栖梧的允诺倒也放松不少。 “那永昌就拜托郡主了。” “二皇子放心，我会尽力。外面天寒地冻，你可以去正堂等候。” 说完凤栖梧就带上了口罩进了病房，在半夏连翘和辛夷的帮助下进行了消毒。 “永昌别怕，只要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凤栖梧一边安抚一边为永昌实施麻醉。 半夏四人跟在凤栖梧身边久了，多少也学了些医术，凤栖梧也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教给他们，如今简单的外伤处理和为她打个下手，她们都是可以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