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第一次喜欢人,多担待
电话打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男人熟悉的声音,“喂。” 程双下意识的解释,“我刚在客厅跟我爸说话,手机在房里。” “嗯。” 冼天佐应声,而后问:“叔叔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想早睡,刚被我唠叨的不行才回房间,八成是为了躲我。” 冼天佐说:“你要睡了吗?” 程双不答反问:“你还在我家楼下?” “嗯。” “那你问我睡不睡干嘛,我要说困了,你就不让我下去了?” 冼天佐沉默片刻,“你能下来吗?” 程双憋着笑问:“你想不想让我下去?” 冼天佐只回了一个字,“想。” 程双脑海中有一个画面,原本一个紧闭的花苞瞬间炸开,都不是绽放,而是炸放,从床上弹起,她说:“等我。” 换好衣服,程双从房间出去,直奔阳台方向,两只小狗闻声竖起耳朵,从趴着变成站着,摇晃着尾巴,她轻车熟路的把笼门打开,给它们套牵引绳,万事俱备,一转身,当即吓得一激灵,“啊!” 几米外,程春生站在客厅里,淡定的说:“吓成这样,你要偷狗吗?” 客厅没开灯,只有主卧门缝里露出来的微弱光线,程双头皮都麻了,慢半拍回道:“你想吓死我吗?” 程春生走去饭厅倒水,淡淡道:“让天佐上来坐坐。” 程双边往门口走边说:“别想趁机不睡觉,我等下回来检查,你快点儿睡。” 程春生说:“等你回来,最起码两个小时之后了,约会就约会,还拿狗当幌子,别把狗累着。” 程双被怼的哑口无言,出声问:“要不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程春生问:“要什么都行?” 程双直觉有诈,狐疑的口吻道:“说来听听。” 程春生道:“灵丹妙药。” 程双道:“这么晚了,我上哪儿给你找个老道?” 程春生说:“你高兴,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药,去玩吧,我睡觉了。” 程双站在玄关处,看着程春生的背影,眼眶瞬间就热了,她很想喊一声爸,又很怕两人抱头痛哭的场面,医生说了,病人的情绪要尽量保持平和,想着,她咽下所有情绪,佯装无意的说了句:“晚安,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晚安,你有没有事儿都别给我打电话,我真睡了。” 程春生推开主卧房门,头都没回,怎一个潇洒了得,程双又被他逗笑。 牵着两只狗从家里出来,程双刚一出门就看到冼天佐,他穿着一身黑,黑衬衫黑裤子,幸好有路灯,不然人都找不到,两人均往前走,程双率先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冼天佐说:“保安给我开的门。” 程双调侃道:“恐吓还是收买?” 冼天佐如实回答:“我没想进来,他们主动问我。” 程双扯起唇角,“怎么样,我家在这儿有没有势力?” 冼天佐看着程双的脸,突然道:“怎么了?” 程双微愣,“啊?” 冼天佐直勾勾盯着程双的眼睛,“为什么哭?” 程双没想到冼天佐这么仔细,她刚刚出门的时候,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冼天佐平时木到极致,她以为他不会发现,笑了笑,程双说:“没事儿,日常感慨我有个好爸爸。” 冼天佐站在原地,三秒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程双的头,“一定会治好的。” 程双的眼泪一下子被冼天佐给拍出来,她抿着唇,嘴里一片酸涩,越是睁大眼睛,视线越是模糊,冼天佐身体略有迟疑,还是跨上前,将她抱住,程双闭上眼睛,贴着他的肩膀,闷声道:“我本来没想哭…”冼天佐说:“没事,我不会告诉你爸。” 程双瞬间哭笑不得,“是你给我弄哭的。” 冼天佐有些茫然,沉默几秒后,出声道:“对不起。” 程双抬手抹了把眼泪,主动退出怀抱,看着面前的人道:“不用给我道歉,我就随口一说,又没说你做错了。” 冼天佐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程双当即挑眉,“都知道带纸在身上了?” 冼天佐说:“有备无患。” 程双把牵引绳递过去,把纸巾接过来,嘴里嘀咕着:“真让我大跌眼镜。” 说罢,她又抬眼调侃,“你是不是觉得卷纸不好带?” 冼天佐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淡定的说:“你喜欢,我可以带。” 程双想笑,又有些想哭,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刻满了纠结,冼天佐见状,再次开口:“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给你买’,于程双而言,就是世上最美的情话,所以她也回了句情话,“不要你花钱,我请你。” 两人并肩往外走,程双牵着血糕,冼天佐牵着鱼丸,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保安室里值夜班的几人全都站在门口,笑着打招呼,“程小姐,又去遛狗?” 程双心里尴尬,面上又不得不跟着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我家狗越到晚上越精神,在家待不住。” 保安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捧道:“小狼狗和金毛是这样,体力好…”程双承认,她一秒就想歪了。 两人出了小区,冼天佐打开停靠在街边的副驾车门,从里面拎出一个桶,没错,就是装油漆的那种中号桶,外面裹着恒温袋,他递给程双,程双眼带诧色,“这什么?” 冼天佐说:“你爱吃的。” 程双更诧异,什么她爱吃的要用桶来装? 想着,她打开盖子,一阵凉气裹着浓郁的香草味,冲破夏日的燥热,让人心情愉悦,是香草味的冰淇淋,整整一桶。 冼天佐说:“是你爱吃的那家。” 程双当然知道,一颗球要五十八块,这一桶得多少钱啊,她本能心痛,但更多的还是喜不自胜,抱着桶,她抬眼看着冼天佐,神情很是复杂。 冼天佐问:“怎么了?” 程双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就这么喜欢我?” 冼天佐说:“我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你又不肯告诉我,对与不对,你多担待。” 程双再也忍不了了,她忍他好久了,一手抱着桶,另一手抬起搂住冼天佐的脖颈,程双当街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