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毫无进展
第二天一早林素然便把家中的奴才们都遣到各个地方干活，而自己则是带着采星让柳飞云带路，朝着那个发现赃物的房间去了。 因为兹事体大，林素然无法提前告诉柳飞云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是说自己想要看一看，说不定可以帮忙找到什么线索。 御史府大不，很快就到了出事的那个库房门口，门上甚至还贴着被大理寺查封的封条。 但是因为御史府已经从上到下被搜过一边，这个封条基本也就等于形同虚设，林素然想都没想就扯了下来。 这个库房是真的偏，看看门上那些灰尘也知道很久都没有使用了，若是外人恐怕根本很难发现这里有个房间。 林素然来到实地看了一番之后更加肯定这御史府中绝对有内应。 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手套、鞋套，林素然提前就准备好了，一应俱全，为了方便查案子，他现在手上和脚上的都是羊皮做的，虽然不算完全专业，但是已经好很多了。 库房当中空空如也，只能看见满地的灰尘，甚至还有一些干枯的稻草，门一推开，就掀起无数的尘土来，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地面上有明显的放置过东西的痕迹，应该就是那些装着金银财宝的箱子，只是这些钱财前两天已经全部被收缴了。 林素然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个库房除了那扇门，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换句话说这个箱子只可能是从门口运进来的。 但是这么显眼的东西是怎么到府上的呢？ 御史府的奴才们虽然不算很多，但是也绝对不少，除非他们集体作案，否则谁运送这么些个东西进来都是会被注意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府中的主人，如果他们送东西进来，自然没有人会怀疑。 柳御史一家自然不会，那么很有嫌疑的就是柳元杰母子了。 林素然眯着眼睛开口问道，“柳姐姐，这柳元杰母子这段日子可曾运送过什么东西到府上？或者有什么特别奇怪的行为？” 柳飞云一下子就听出了林素然的意思，只是摇摇头。 “不会是他们做的。”柳飞云说道，“他们在这京城没有其他的亲戚，这些日子在府中并没有离开过，查出赃物的那天我虽然不在场，但是我都听铃儿说了，那些个箱子每个就足足百十斤重，至少需要两名壮汉抬进来才行。” 林素然之前倒是不知道这些细节，这么重的东西，就算是有内应，也不可能随便的抬进来，太显眼了。 若是分批次弄进来的倒是有些可能，但是藏在什么地方呢，这些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藏匿很长时间也不现实。 林素然只觉得有些头疼，她以为自己来多多少少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却一无所获。 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房间未免也太多灰了吧，这柳府的下人平时就不打扫的么？ 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林素然轻轻吐了一口气，事到如今看来只能请教她的那些‘小朋友’们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关系，这附近倒是有几个蚂蚁窝，可是用这些‘小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全都没看见。 难不成这次真的就是白来了？ 林素然觉得事到如今她还是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才行，因此她必须去见一下方子澄，毕竟这件案子现在在他的手上。 于是林素然和柳飞云又嘱咐了几句，看望了一下还在昏迷当中的柳夫人，林素然便匆匆的离开了。 想要去见方子澄，就只能先找萧凌夜，这个时候林素然并不方便露面，虽然萧凌夜也不方便，但是可以和上次一样夜探大理寺啊。 就算不能夜探，但是萧凌夜或多或少也应该知道一些。 可谁成想，刚回王府，林素然就得知萧凌夜一大早接到诏令进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怎么办啊，时间不等人，总不能一直等着萧凌夜吧，万一他今天不回来呢？ “娘娘，您要是想见方大人，不如在奴婢去吧。”采星看着干着急的林素然，连忙说道。 “不行，你去和我去又有何分别？”林素然说道。 两人从王府出来之后，便不知不觉的朝着大理寺走了过去，可是就算走到了又如何，也不能进去。 林素然只是觉得无论如何先去了大理寺碰碰运气。 可谁成想，这白天的大理寺戒备和其森严。 “娘娘，这想要溜进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采星也有些着急的说道。 是啊，溜不进去，撬锁也不现实，更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 等等…… 谁说找人就非要进去的了。 林素然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来，“采星，给我找个风筝再找一支笔来。” 一个时辰之后。 林素然坐在松鹤茶馆的包房里面喝着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而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采星过去打开门，果然就是方子澄。 采星将方子澄引入包间之内，然后便关门退了出去，现在的房间里面只有林素然和方子澄两个人。 “八王妃娘娘真厉害，竟然会用这种办法把微臣给找来。”方子澄恭敬的行了个礼。 “方大人也很厉害，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本王妃的意思。”林素然浅笑着。 正方形的橙黄色的风筝，上面画着的是松柏和一只仙鹤，其实林素然也不确定方子澄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在想这方子澄既然是萧凌夜的人，那么自然绝对不是什么蠢货。 果然让她猜对了，方子澄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方大人，我也不绕圈子了，其实我这两天就在御史府中，现场我已经看过了，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林素然开门见山的说道。 “所以娘娘想知道更多的细节？”方子澄直截了当的说道。 林素然点点头。 她去的现场准确意义来说并不是事发现场，或许很多情况已经被销毁了也未可知。 方子澄淡淡一笑，然后便从袖子当中拿出一份文卷，显然是有备而来，“娘娘，这是当时到现场的大理寺丞做的相关记录，您可以看一下。” 林素然连忙接了过来，仔细的查阅，可是她越看眉头就皱的越厉害。 没过多久，林素然将手中的文卷合了起来，表情十分的绝望，“现场查抄的银两如此庞大，就算是有人里应外合也根本不可能再短时间内转移进去，尤其是那几个箱子，根本不可能再众目睽睽之下放进御史府而不被发现。” 方子澄点点头，“没错，当时柳忠一直就在伸冤，而负责办理这件案子的大理寺丞也是因此认定这些财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柳忠自己的，箱子是一早就存在于那库房当中，里面的金银珠宝是日常贪污受贿所得。” 怎么会这样？ 现有的证据对柳忠极其不利，但林素然怎么看这柳忠都不像是贪污受贿之人，尤其连萧凌夜也是这么坚信的。 若真不是他，那么陷害他的人到底用的什么办法呢？ 难不成是她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那大理寺为何迟迟没有给柳忠定罪呢？”林素然又问道。 方子澄缓缓开口，“因为这些金银珠宝的来路不明，我景天国行贿和受贿同责并罚，一般若找不到行贿之人，这件事可能就会一直查下去，可是柳御史那身子板……只怕……” 只怕事情尚未查清楚，就被定远侯和顾平丘折磨的死在狱中了。 “方大人，若你们那边有任何的新的发现，务必及时跟我联系，我这边一定会尽快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素然严肃的说道。 说完她站起身，刚想走又倏地停了下来，留下一句话。 “保护好柳大人，想让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说完林素然扬长而去。 方子澄弯腰送走林素然，迟迟的才抬起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林素然的背影。 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何萧凌夜那晚深夜会带林素然一同前来，现在来看，这真是一个得力帮手，她的聪明睿智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人。 “果然能被湘王看中的人，果然是不俗之人。”方子澄嘴中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