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不能说的秘密
“不过是朝廷对他们太好了，只要将闹事者尽数斩杀以儆效尤定能震服景天南部。” 老尚书并不赞同谢将军的观点，只觉一个武将竟这般优柔寡断。 “老尚书，你莫要胡言！” 谢将军回头看向老尚书，一双虎目锐利无比，震人心魂。 他没想到一个常年在朝堂之上安逸的文官，竟是这样看待守在边境生死难料的将士。 老尚书被谢将军这样一瞪，竟有几分胆怵，饶是不惧生死，此时亦不敢再言。 谢将军可是在战场之上，征战多年的老将军，见过多少生死，手下多少亡魂，如今虎目一睁，声音洪亮，朝堂竟也安静了下来。 萧凌煜饶有趣味的打量了一番，朝堂之中刚刚还吵的热火朝天的诸位老臣。 “众臣以为湘王如何？” 他坐在上位，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之上听不出喜怒。 湘王！ 众臣一听到这个名号，脸色顿变，浑身冒出一阵冷汗。 太子萧凌煜虽没有萧凌夜那般得民心，但是文韬武略却也样样不落，若不是身体羸弱，恐怕也不比湘王差到哪里去。 只是，他们一直不敢提湘王，不过是因为景元帝如今神志不清，景天由太子把持，若是景元帝突然薨逝，太子必定顺应继位。 可是，在这景天，有一人比太子萧凌煜更加尊贵，那便是湘王萧凌夜。 如果这皇位易主，由萧凌夜来坐，太子未必有一争之力。 萧凌夜如今在朝堂之上可谓是一个禁区，谁敢在太子面前提，脑袋是想换个地方了。 见无人应答，萧凌煜轻笑出声，只是这笑怎么听都不对劲。 “为何不答？” 这话中，暗含怒气，众朝臣纷纷慌忙下跪，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湘王如今在景天南部的实力，只是无人敢提，能提的自然是惩治南部宣布脱离景天的郡县罢了。 可是，他们谁能料到，当初湘王不过是去平叛湘城之乱，竟遇南召国十万大军围剿，最离奇的是，湘王在景天援军未到之时，率湘城守卫军，以及驻守边境的将士，将南召国大军击退。 这是一种何等的荣耀，又是一种怎样的生死拼搏。 以至于，他们即使要惩治南部郡县，也不敢提湘王半个字。 “回太子殿下，湘王殿下如今不过率几万边境将士便守住了南召国十万大军的进犯，理应嘉奖！” 说这话的是谢将军，他作为开国元老，一生征战四方，可是心底却是最为佩服萧凌夜。 只是他平日里并未表露出来，如今湘王拼死一搏在援军未到之时击退南召国大军，于情于理都该嘉奖湘王，犒赏三军。 萧凌煜目光如炬，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跪在朝堂正中的谢将军。 此时，朝堂之上，落针可闻，众臣连呼吸声都弱了许多，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来。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这谢将军只怕是要死定了，竟敢在此时替萧凌夜邀功请赏。 那景天南部的郡县宣布脱离景天，如今湘王在南部，自立为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没人敢是出来罢了，众人心知肚明。 可是在这种时候，谢将军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向太子嘉奖萧凌夜，若真是嘉奖岂不是白白给萧凌夜送去物资。 “谢将军提议甚好。” 就在众臣跪的腿都麻了的时候，上位的萧凌煜终于开了口。 他轻声笑著，竟同意的谢将军的提议。 老尚书震惊的抬头看了一眼萧凌煜，只见他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怒意。 目光突然与萧凌煜冰冷肃杀的视线相对，他惶恐的低下了头。 心跳如鼓，他以往不过是站在齐家的地位，鼎力支持太子，可是刚刚那一眼，让他心底一寒，他好似从未看透过这位太子。 “那便请八王兄即刻回京领赏吧！” 萧凌煜站起身，背著手离去，声音却回荡在众朝臣的头顶。 “太子殿下英明！” 众臣伏地跪拜。 萧凌煜回到书房，脸上阴霾重重，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嘉奖？” 奉茶的公公进来看到萧凌煜这般模样，手一抖茶洒了些许。 奉茶公公刚要转身换一杯茶水，没想到萧凌煜抬眸，冷冷盯著他。 “端来！” 老公公手一抖，又洒出了些许，却不敢怠慢。 “太子殿下用茶。” 萧凌煜并未为难他，抬手掀翻了茶盏的盖子，端起这茶细细打量，茶叶的尖在水中打著飘儿。 “是好茶。” “自然，太子殿下用茶自当是最好的。” 老公公惶恐的跪在地上，低声附和。 谁知萧凌煜随后扬手将杯中茶尽数倒掉，有些茶水还溅到了奉茶公公的脸上。 “本太子德不配位。” 他冷笑开口，这话中多是自嘲，可是老公公是个明白人。 普天之下，即使太子德不配位，也没有太子本人与当今陛下能说，他人若敢说半个字，定是杀头之罪。 奉茶公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如芒在背不敢言语。 “下去吧！” 许久，萧凌煜轻声开口，声音冰冷，老公公如被赦死罪一般，慌忙起身退下。 萧凌煜靠在椅背上，望著偌大的书房，轻叹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今日，他下令萧凌夜回京都领赏，可是这个赏一旦领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远在湘城的林素然，这几日心情甚好，南召国退兵至边境之外，再无进犯的意图。 萧凌夜在湘城百姓心中，英明神武，如神祇一般，只怕快要被奉为神明了。 “殿下，你为何整日都在书房之中，忙什么呢？” 林素然伸头去看萧凌夜手中的卷宗，很是好奇他日日书写到半夜，到底在忙些什么。 “秘密。” 谁知萧凌夜在她看过来之时，抬手将卷宗合上，没有让林素然看到半分。 林素然瞪大眼睛看向他，萧凌夜竟然防她，不过是一张卷宗，竟不让她看。 “过几日你便明白了。” 萧凌夜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好笑，只是并未表现出来。 “真的？” 林素然见他这般说，心情才好了许多。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