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夜深人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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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名心法》以其自带的、原理未知的二段跳技能给公孙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它令它的东瀛老乡——《迎风一刀斩》汗颜无比。 《苇名心法》是少有的不坑爹的东瀛武学——除了它的内容真的是短了点之外。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如此精悍的内容便以令公孙羽获益良多,而且还没有罹患“红眼病”的副作用,简直是良心产品。 所以,当公孙羽拿到这份外包装写有“苇名流·心得摘记”的礼包的时候,他半分迟疑都没有地就拆了包。 卷轴打开,卷轴内记载的东西令公孙羽傻了眼。 “这是……!”公孙羽瞪大了眼,一张老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在抽搐。 在火折子摇摇摆摆的焰光照耀下,卷轴上的一幅幅或潦草或精细的图案如史前巨兽般撞上了公孙羽的眼球、刺入了他的心灵。 “忍义手,基础版。” “忍义手,升级弩箭版。” “忍义手,升级火枪版。” “忍义手……” 看着卷轴上的那一幅幅与当下冷兵器时代画风格格不入的图样,身为穿越者的公孙羽不可能不明白如果能将这些图纸化为现实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疗效。 冷兵器的时代必将由热兵器来结束。 只是…… “为毛这些东西都得配合忍义手使用?难不成我还得给自己装个义肢?”系统大神出品的资料以其特性在被公孙羽看过一遍后便牢牢地镌刻在了他的心中并达成了初步的理解,“没理由的。” 公孙羽收起了卷轴,吹灭了火折子。 “我得消化消化。”公孙羽回到了火堆边。 没有人问他方才“兴高采烈”地蹿出去是为着什么事儿,大家都很忙的。 姚长青忙于回气。 申莫愁忙于制药。 静谧、无人打搅的环境最适宜研究技术。 只是,公孙羽可以预见的是:姚长青必然能回满气,申莫愁也必定可以制出药来。 而他,则保证不了自己能研究出个什么成果来。 知其然易,依葫芦画瓢易。 知其所以然难,依葫芦画葫芦娃难。 白头搔更短呐…… …… 在这个夜晚里抓破头皮的人绝不只有公孙羽一个,但抓破头皮后还想不出个法子、拿不出个方案来的可能就只有公孙羽这独一份了。 像是某位孙长老,他的方案出的就很快。 “刘师弟,情况危急,速向金刚门求助!”营帐外,孙长老满脸肉疼地对着一张正自燃着的剑形符纸说着话。 这符纸是十宗内部发放的福利,作用为在一定距离下达成“即时通讯”。 这符纸作为新晋十宗的离火宗初次只获得了三张,掌门人贴身带着一张、派内留着一张、再加上他这一张。 符纸很快烧完,在符纸烧完前,于火焰中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好的。” call完了外援,孙长老的面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倒要看看水柳派这骆驼到底有多大!” 草原上的夜色深沉,深沉的夜安抚不了一双双无眠的眼。 “呱哇~” 习惯了昼伏夜出的鸟儿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了狩猎,振翅、扑袭,待得它鸣叫出声的时候,其趾爪上已然扣住了一只肥硕的草原鼠。 这是一只矫健的猫头鹰似的鸟儿,今夜才过去不到三分之一它便已捕获了不下五只草原鼠——这些草原鼠的重量加起来几乎达到它自重的一半。 前四只草原鼠们已经尽数进了它的肚皮,而当下的这一只——也就是第五只,亦被它一口啄碎了头颅、大快朵颐。 这等饭量极不正常。 它这是在暴饮暴食。 但它没办法不这样做,因为这些天它的消耗有些大。 别误会,从根源上来讲它是一名雌性,所以这里的消耗纯指纯体力上的消耗。 这些天——准确地讲是从近一个月之前开始它便被一个可恶的人类动了手脚:一块分量不轻的牌子被三股绳子牢牢地系在了它的脖子上,这三股绳子的布局是那样的巧妙,以至于这些天来它无论怎样努力地想要将牌子甩脱都无法如愿。 这些天它一面在以鸟语诅咒着某位手法娴熟、面目可憎的老不修的同时,一面亦因为长时间的“负重前行”而再三加大了食量。 想当初,它也是一名爱身材胜过爱饱暖的鸟中靓女,一天的食量顶破天了也不过一只草原鼠。 而现在,五只草原鼠也不过刚刚够它半日所需。 这真是一块见了鬼的牌子。 “呱哇!” 草原鼠那诱鸟的气味引来了一名鸟中帅哥,但它没敢对雌鸟以及雌鸟爪下的草原鼠起半点心思——仅仅不足一月的时光,挂着牌子的原靓女便成长到了体型比帅哥庞大两到三倍的“巨人”。 雄鸟惊恐地看着雌鸟,双翅扑腾不定的同时小声地b·b着“此地乃私人产业、神圣不可侵·犯”。 雌鸟很淡定地吃完了鼠肉,随后它振翅向远方飞去、再难为雄鸟所见。 在这一个月的时光里,这只雌鸟已经不知道飞过了多少路途、辗转过了多少个领地。 它有试过不辗转、于某地逗留,但最终结果不过是被一群同类群起攻之、驱逐。 所以它唯有飞飞停停,成了某些观察者眼中时动时歇的光点。 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才算结束? 雌鸟已厌倦至极、厌烦至极。 以往给过它安全感的黑夜再安抚不了它,一颗颗悬挂于天空中的星辰在不断飞行着的它的眼中挪移、旋转、坠落。 流光四溢。 …… 玄武山脉,离火宗。 符纸燃成的灰烬还尚存余温,一身红色短打的刘武强便已化作一团红色的流光穿梭在山道与树梢上、朝着玄武山脉的更深处以及更高处赶去。 “离火宗!刘武强!求见!” 在底层呆久了,尚未适应十宗地位带来的新身份,刘武强的措辞水准像是个赶车的车夫。 亏得他的内气修为与车夫们还是有点差别的,自山门外发出的一嗓子,足够传达到山门内、金刚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