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三宗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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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如盖笼青山。 山是玄武山。 在一派暴雨将至的天气下,一行长龙般的队伍堪堪开拔。 这是刘武强上金刚门求来的援军——寒玉宗、飞仙宗、擎山宗的精英。 其中寒玉宗是十宗中的第三宗,飞仙宗是十宗中的第五宗,擎山宗是十宗中的第九宗。 三宗掌门齐出,牌面非常大。 ……至少从名义上来看是这样的。 至于实际上嘛…… “秦掌门,我还是会不赞成在这个时间点上启程。”飞仙宗掌门是一名身着阴阳道袍的老头儿,他捣鼓着手中的龟壳与铜钱,说话间已发了三四课,每一卦都令他摇头不止。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他叹着气,面色更比漫天黑云更黑。 “大什么大?凶什么凶?”擎山宗的掌门是一名女子,嗯,一名腰赛过承重墙、体格如山的女子,“你卜的什么卦?能卜个吉利点的吗?” 飞仙宗掌门当时就不乐意了:“发课!我这叫‘发课’!发课的事情,能叫卜吗?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这门绝艺!” 擎山宗的掌门人提着狼牙棒就往飞仙宗掌门人身上招呼:“发课!我让你发课!” 眼看一场闹剧便要上演,寒玉宗掌门人——秦寒面上挂不住了:“都给我坐下!” 他们三人此刻正处于一辆宽敞到可以摆下十二人大圆桌、充当会议室的马车里。 马车中除了他们三个之外,作为求援方——离火宗的代表刘武强也在,只是刘武强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 这一点在他再三进言、请求出发而遭遇无视后已经很明了了。 他们只会听取具有相同身份或是境界的人所说的话,此次他们出手相助,完全是出于金刚门强制定下的规则:凡十宗成员遭遇劫难发出求助的,由第一宗掌门决定后,分派至少三宗、不低于三百人马以相助之。 规则写的很清楚,很详细。 规则写的也很模糊,很暧昧。 规则详细给出了一系列的限定,使得离火宗必然可以得到相对强力的帮助。 规则暧昧在它完全没有限定这个“帮助”的效率有多高——“帮助”嘛,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也算是“帮助”过了不是吗? 给帮助,但不保证能帮的过来、帮的成功。 颇有些“货物离柜概不负责”的意味。 这里没刘武强说话的地儿,能掌控住场面的只有秦寒。 第三宗寒玉宗宗主秦寒。 半边发色惨白、半边发色乌黑的他光是坐在那里平淡地看着你,你都免不了会出上半身冷汗。 不怒自威,无妖自邪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对于秦寒的话,飞仙宗宗主与擎山宗宗主皆不敢无视。 是以唯有乖乖坐好。 “秦宗主,今日确实不适合启程。”飞仙宗宗主摊开了手,掀开了帘。 他的手中是被他称为“大凶之兆”的卦,而帘外是阴沉得犹如深海的天空。 他似是要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为自己的言论增添分量。 不过他没注意到,秦寒的那张脸已与帘外的天穹一色。 秦寒一拍桌子,隔空运劲将这可笑的江湖术士拎了起来:“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脚都给你敲断!” “啪!” 飞仙宗宗主的脑袋在秦寒的劲力作用下直接撞穿了马车顶棚,不过在劲力散掉后他便重新落了下来,顺手还双手翻花地从自家储物戒内掏出了几样材料将车顶棚上的破口封好。 他的头上、脸上半点伤也无,而他的口中则继续道:“我再发一课看看。” 这人的头比车顶铁。 秦寒憋着一口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十宗中的宗门各有排行,但十宗间的地位并无高低——除了第一宗金刚门凌驾于众人之上、且不以“宗”为号外,没有任何一宗能指挥得动其余宗门。 就像他第三宗寒玉宗的宗主指挥不动第五宗飞仙宗一样。 但也有例外。 就像擎山宗宗主在被秦寒吼了一嗓子后坐得像个小学生那般端正一样,她甚至还一脸崇拜、敬畏、讨好地看着从年龄上来讲并不差她多少的秦寒。 排名靠后的宗门被默认了没有“宗”权。 毕竟飞仙宗现在是第五宗,十年之后就算他们运势再低也顶多被内部降级,不会跌出十宗的舞台。 但擎山宗现在是第九宗,十年之后大比一个不慎,他们可能就要被开除“宗籍”了。 所以对于第三宗寒玉宗,他们得捧着点、巴着点、舔着点。说不定到时候人家看自己顺眼,会在关键时刻帮上自己一把呢? 在这架马车中坐得比擎山宗宗主地位更危险、更低的便是刘武强。 只可惜刘武强初入十宗,且又是个七尺男儿,擎山宗宗主那般姿态他着实是学不来。 于是他只能保持沉默。 望着帘外的天,算着孙长老发出求援信号后至今已过去了多少时间,刘武强在心中不住默念:“老孙,稳住!援军很快就来了!” 只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这群人如今的状态怎么都不像是想要“快”的样子。 而他口中的“老孙”更是快稳不住了。 …… 水月城,张老板的地下据点。 地上是人来人往的广场与住宅区,甚至城主的府邸亦离此不远,充满光明的世界。 而地下便是张老板的世界。 黑暗。 连火把都驱不散的黑暗。 幽暗的地牢,据说是由历史上最混乱的时期留下的造物,数十年前为张老板所发现后便变更了产权。 地牢中的一间监室内正有五个人被玄铁铸就的锁链锁着,悬挂在监室的正中心。 这五人分别是:孙长老、徐弯、徐直、冯甘三、马干荣。 而尽管此时五人身上尽数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尽管五人个个都处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状态下,但他们仍未消停。 “叛徒!” 徐弯与徐直红着眼,他们对无地自容的冯甘三发起了怒骂。 “冯师兄!你可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马干荣亦责难着冯甘三,“我们可都被你害惨了啊。” 而孙长老则一言不发,但他一直盯着冯甘三,似要用他凌厉的目光将冯甘三碎尸万段。 冯甘三不敢抬头与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对视,他甚至不敢去看这四人染血的衣角。 马干荣说的对,这次离火宗的惨败有一大半的责任在他身上。 是他,听信了假情报并将之传达给了孙长老,促成了后来堪称自投罗网的行动。 是他,在被俘后没胆量面对酷刑,转手出卖了剩余人员的去向。 是他,将离火宗的诸位带进了死路。 是他,堵上了离火宗众人的生路。 他是个罪人。 若是他还存着些羞耻心、是非心的话,他应该自刎。 但被吊在这里的他却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吱呀~” 监室的门被打开,一道恶魔般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都挺有精神的呐。”这是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