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组赛
两人从下午开始排练，一直到晚上6点才结束。 吃完宵夜后，也差不多6点半了，叶晴枫和沈雪娇这才不急不缓地来到彩票站。 此时彩票店里还有七八个人，大家都翘首以盼地等待这一期的开奖结果。 叶晴枫看了看表，距离开奖还剩下一个半小时，距离开奖前截售只有3分钟了。 他屁股刚坐下，沈雪娇已经买来两瓶水，拧开的一瓶，递给他，“激动不？有生以来第一次中五百万？” 叶晴枫道了谢，接过水喝上一口，笑了笑说，“这水挺淡的，没什么滋味！” “是啊，确实没什么滋味！” 沈雪娇也笑了笑，“我还没喝，但已经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她在叶晴枫身边坐下，随意很自然地把头一偏，靠在他的肩头，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 活到他们这种程度，世俗的金钱和权利，这些被人们拼命追捧的东西，似乎突然变得不重要了， 人，不是都这样吗？ 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什么期待感，也不会刻意去珍惜了。 想到这，沈雪娇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又向他靠了靠，“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叶晴枫漫不经心地问，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钟表，还得再等90分钟。 沈雪娇笑而不语，此刻她娇慵的表情其实包含了太多东西，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恐怕连她对于幸福的感觉也会被冲淡许多。 恰恰正是这种介于姐弟又超越于于恋人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暧昧得让人心醉。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 渐渐地， 沈雪娇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叶晴枫悄悄揽住她纤柔的腰肢，反正一会儿就进入第四时空了，偶尔放纵一下，应该不会捅破两人间那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到了开奖的时间。 “5、4、3、2、1……” 随着叶晴枫的倒数，滚动屏幕上出现一组数字：01-12-18-20-30-32-05 默默记下号码，叶晴枫伸出左手，心念一动，时间戛然而止。 ——分——割——线—— 在他那缓慢流动的时光河流中，他感知到两人走进彩票店的情景。 “激动不？ 有生以来第一次中五百万？” “谢谢，这水挺淡的，没什么滋味！” “是啊，确实没什么滋味……我还没喝，但已经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叶晴枫看准时机，就是现在。 再睁开眼时，他看到距离开奖前截售只有3分钟，当下起身走到柜台，“双色球，直选，01-12-18-20-30-32-05！” 老板娘又确认了一遍，叶晴枫飞快地扫码付款，两块钱到账的同时，一张彩票也打了出来。 “来，你的彩票，拿好！”老板娘将彩票递过来，就像过去十几年来一样，举手之劳，机械动作，就像递来一张废纸。 可能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这张废纸会变成500万人民币。 叶晴枫接过彩票，爱惜地说，“我要是中了500万，我一定给你们彩票站捐5万块钱！” “哎呦！”老板娘笑了下，“那我得谢谢你，就算你不给我捐钱，我也得谢谢你，这这间小店自打开张以来，最多中过5000块钱，你要是中个500万，我们彩票点从此就多了个光环，对彩票点是个免费的宣传，很多彩民就会因此而专门到我们这个彩票点买彩票，到时候我得请你吃饭！” “不，应该是我请！”叶晴枫客气地说。 “年轻人，做人还是现实点好，等你真中了500万再说吧！”老板娘摇摇头，嘴角有一丝轻蔑的笑。 那是对现实的心灰意冷， 对生活的麻痹和绝望。 叶晴枫还是那样，微微地笑着，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老板娘说，“做人嘛，还是应该有所期望的！” “晴枫，我们先去吃饭吧？”沈雪娇走过来，拿起那张彩票，嫣然一笑说，“想吃什么，姐请你？” “我、我……”叶晴枫刚想说什么，嘴巴忽然发不出声音，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唉， 他在旧日时空停留的时间到了， 下一刻， 他的意识折返回到未来。 ——分——割——线—— 蓦地，睁开眼睛。 叶晴枫发现自己正坐在彩票店旁边的大排档里，对面的沈雪娇大口喝着啤酒，毫无淑女形象，反而还多了些许女汉子的豪爽。 而那张彩票就放在桌上，被她压在钱包下面。 沈雪娇看着他迷惑的眼神，两颊飘起红晕，“回来了？” “嗯！”叶晴枫点点头，眼角余光一瞥，只见桌子下面摆满了啤酒瓶。 天呐! 自己就走了一个多小时，这姑娘怎么喝这么多？ 叶晴枫正要招呼服务员买单，就听见隔壁彩票店传出了老板娘杀猪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五百万，我们彩票点中啦，中啦……” 老板娘激动得差点中风了，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喜讯。 倒是叶晴枫这个中奖的人无比淡定，愣愣地看着沈雪娇，“姐，你没事吧？” “你姐我是谁呀？我当然没事了！”沈雪娇似乎真的喝醉了，打了个酒嗝，冲服务员招了招手，“买单！” 说完，她站起来，晃了晃，醉眼迷离，“老公，我们回家吧！” 然后， 她直挺挺地向叶晴枫倒了过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晴枫抱着像水一样柔软的沈雪娇，鼻端传来的淡淡幽香，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沈雪娇脸上满是倦意，伸手抓了抓头发，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老公，又打起瞌睡来。 叶晴枫微微一笑，伸手拂了拂她的秀发，仔细端详着怀里的御姐，细长的娥眉，秀挺的鼻梁，丰润的粉唇，尖削的瓜子脸上，白皙中透着红晕。 这个沉醉之中的女人，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他不敢再看，买了单之后，就将沈雪娇背了起来。 在温柔的路灯下，两人朦胧的剪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 是否有了你，即使堕入地狱，也不会再独孤了？ 次日， 闵江大剧院小组赛的现场热闹非凡，放眼望去，500个座位满满当当，座无虚席。 摄影师、媒体记者、现场投票代表、嘉宾、评委、主持人、参赛选手……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忙碌着，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在一阵热烈的啦啦队献舞后，主持人吴双闪亮登场。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吴双，上周《魔幻达人》城市海选赛脱颖而出的16组选手，今天将进入小组八强晋级赛，接下来请用我们热烈的掌声，欢迎16组选手登上舞台！” 主持人话音落下，左侧帷幕缓缓拉开，以李迦婻为首的十六组魔术师依次走来。 叶晴枫只觉得台下掌声雷动，灯光交错，让他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 在主持人按照晋级顺序介绍了16组选手后，接着又请出了魔术观察员兼首席评委，省联魔术师协会高级魔术师王韵迪老师。 “说实话，自从五年前登上春晚舞台后，我再没有感受过这样紧张的心情，很荣幸，这次能够以特邀首席评委的身份做客《魔幻达人》城市争霸赛，我希望今天所有的观众朋友、以及我们媒体的朋友，把你们的祝福和吉祥的光，送给舞台上的16组中国选手！” 在王韵迪老师发言后，台下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主持人又开始介绍另外三位评委，分别是戏剧学杜小娟教授、文工团舞蹈学院王艳教授和闵江音乐表演系刘斌教授。 叶晴枫等参赛选手们就在台上一个劲地鼓掌，笑得跟傻子一样，怪好玩的。 这还不算完，主持人继续介绍说，“同样，我们拥有投票权的现场一千位超级观众，他们是来自全国的《魔幻达人》的热心观众和媒体代表，将在每位选手登台表演之后，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最公正的选择！” 该介绍的都差不多了，主持人这才宣布了第一组对决选手：李迦婻vs于海江 但是在表演之前，首先要在大屏幕播放一段赛前采访。 李迦婻的赛前采访制作得十分精美，一个西域美女坐在摄像机前，落落大方娓娓说道，“在很多年以前，一般人想到魔术师，脑中立刻想到的，就是在舞台上，穿的俗俗的燕尾服，从帽子中取出兔子，或是对着空箱子大喝三声，就可以从中取出许多彩带之类的印象！” 播到这时，舞台上的李迦婻朝叶晴枫轻轻笑了下，颇有些不屑的意味。 而叶晴枫也立刻成为大家的焦点，因为他今天为了显得正式，特意穿了一件燕尾服，戴了一顶绅士帽。 叶晴枫却毫不在意，他爽就行了，管别人怎么说呢。 李迦婻的视频仍在播放，“对很多人来说，魔术是不入流的，骗人的把戏，但是，托时代的福，现在的魔术师已经开始摆脱了这样的传统印象，他们穿的可能跟你我一样，而且不是从帽子中拿出兔子，取而代之的，是预测未来，令时光倒流，或者猜出你的思想等种种的超能力。我在国外学习魔术这几年，看见魔术师变出飞机、直升机、汽车，甚至到火车等等的大型物件，配合精密的高科技舞台特效，融合了精湛的戏剧、舞蹈等领域。 魔术已经不再是魔术，而是一种多元化的娱乐表演。 魔术是美的，魔术的美来源于它给我们带来的强烈视觉震撼。 魔术的本质和精神，就是以不可思议的现象，让观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因此，魔术并不是骗术，魔术是高尚的，给人欣赏的，骗术是低俗的，以愚弄人为乐的，魔术最大的贡献，莫过于它给人带来欢乐。 世界上有很多的艺术，但并不是每种艺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易懂的。 魔术最神奇之处，是它能给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带来同样的欢乐。 喜欢篮球的人未必看得懂足球，喜欢足球的人也未必会欣赏一场出色的棒球比赛，但无论什么人，来自什么国家，有什么样的文化教育背景，都一定懂得欣赏一个出色的魔术表演。 魔术是健康的，它能帮助我们建立自己的自信心和增进我们与人沟通的能力，使我们在人群中耀眼起来。 我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大学生的课余活动很多，如学跳街舞，学踩滑板，学唱歌等等…… 很多家长都不明白时下年轻人到底为什么喜欢这些活动。 由于出生年代不同，经历不同，家长们看不懂我们跳的街舞，甚至为孩子站在滑板上担忧，老一辈更不欣赏我们哼的流行曲，他们更喜欢歌剧…… 但魔术不同，当我们表演一个魔术给家长们看时，他们会知道自己的子女做到了看似不可能的事。 我从是学舞蹈的，我投身于魔术领域，这次回来加入内地赛区，就是为给我们这个国家争夺一个传奇……” 叶晴枫看着屏幕上那将近10分钟的赛前采访，心里哀哀地一叹，他相信就凭这段煽情而包含正能量的造势，绝对能为李迦婻赚来大把的场外移动端支持率。 反观其他选手，每个人才90秒的发言，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不过令他感到幸运的是，幸好自己没分到李迦婻一组。 毫不夸张地说，就凭李迦婻这爆炸的人气，谁跟她分一组，那无疑是死亡之组。 在赛前采访播放完毕后，参赛选手们依次退场，整个舞台都交给了李迦婻。 而她这次表演的魔术，是一个难度非常高、且极其危险的项目——水下逃脱术！ 其中有一项道具，竟然是食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