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熟人的熟人
发现问题之后，楚河忍不住朝那位老板和他的鉴定师望去，没有发现他们的表情有异样。 很快，高挑的女子找来一个中老年人，正是她口中的德叔，是她工作的古玩店的店主、掌柜，但不是老板，店由他负责而已。 德叔，也是苏雅琪自己的叫法。来者全名叫马德，圈内人有人叫他德爷，凡是加了一个“爷”字的，通常都不简单。 这位德叔，妇女苏雅敏见过，毕竟来过两三次妹妹工作的店，还打过招呼的。 “德叔，麻烦您帮忙看看，太要命了。”苏雅敏恳求道。 马德表现得云淡风轻，微笑道：“别紧张，容我先看看物件，该怎么赔，迟点再商量。” 说完，还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笑骂道：“看你还敢皮不？” 看得出，这个人挺喜欢小孩子的。 随后，他朝周全看去，问道：“陈老板的店铺买的？” “不错！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清楚。” 马德摆摆手：“那倒不必，不过，他的东西，我是要认真看的。” 嗯？ 这话什么意思？ 周全还不知道，他刚才买古董的店老板，是这里出了名的以次充好的经营者，经常有人上当。 说完，马德不再说话，背后随意评价别人也不好，毕竟都是一个地方做生意的，闹得太僵不好。 如果不是熟人，他都不想管这些破事。 玉壶春瓶又称玉壶赏瓶，是中国瓷器造型中的一种典型器形。流行地区广，沿用时间长，宋以后历代各地窑场均有烧制。 这种瓶子的造型是由唐代寺院里的净水瓶演变而来。基本形制为撇口、细颈、垂腹、圈足。 其造型上的独特之处是：颈较细，颈部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过渡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圈足相对较大，或内敛或外撇。 而关于“玉壶春瓶”名字的来源，一般的书籍都说是因宋人的诗句“玉壶先春”而得名，也有说是因“玉壶买春”而得名。 总得来说，这是收藏界瓷瓶中的三宝，比较珍贵。 马德小心捡起一块碎片，拿出放大镜，开始鉴定起来。周围的人，尤其是当事人一阵紧张，就连周全的掌眼吴先生也不例外。 当马德皱眉的时候，大家的表情各异。吴先生有些担心，苏雅敏却升起点希望一样，其他围观的人也感觉事情好像不简单。 “德叔，有问题吗？”苏雅琪紧张问道。 能不紧张吗？如果是真的，姐姐是要赔人家两百多万的。 两百多万，除了卖房子，别无他选！这对姐姐家，是致命的打击，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自己家外甥一眼。那臭小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狗都烦的年纪，苏雅琪当然也不喜欢这种熊孩子。 马德心里暗道：糟了。 他看这瓷器，有点质疑，但那只是感觉上，找不到破绽。这种感觉，就像是当警察的，感觉那是一个坏人，却找不到证据，有点棘手。 考量了一会，他只好开口：“不好说。” 吴先生似乎松了口气，语气略带轻视：“有什么不好说？这本就是真品，你们要觉得不是，只能拿出证据来。不然，赔偿是必须的。” 苏家姐妹顿时脸色很难看，一想到两百多万，她们就一阵发白。 马德抬头看苏雅琪姐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尽力了。看不出破绽，说再多也没有用，感觉不能当饭吃。 就在此时，外面小跑过来两个男人。 苏雅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脸愧色：“老公，我们……” 是很惭愧，她作为全职妈妈，应该要带好孩子才对的。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要靠自己老公的，肩子本来就很重，这时候还给他添麻烦。 一想到两百多万，她就脑子一阵的混乱。 其中一个男人抱她一下，安慰：“不怕，我在。” 然后，瞪了一眼自己儿子：“臭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而楚河，看到顾执，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 顾执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没有特别惊讶，前面老潘就和他说过在吴宅古玩市场发生的事情，知道楚河来过这里，但没想到还没离开。 打碎瓷器的人，是自己同学的儿子，老同学接到自己老婆的电话，立即就想到了在文物局上班的他，打电话求救。 于是，他就赶来了。 “顾大哥，你怎么来了。”楚河首先打招呼。 顾执笑道：“我听老潘说了，你又捡了大漏。对了，这是我同学赵远航，还有他的老婆……” 还没介绍完毕，周全他们就不耐烦了。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还一幕认亲现场一样的场景，搁谁都不乐意呀！ “喂！你们看也看了，该怎么办？我时间比较近，大家长话短说吧！”周全忍不住开口道。 赵远航顾不上和楚河客套，仅仅微微点头，表示打了招呼，然后上前跟周全说道：“这位老板，稍等一下！如果古董是真的，我砸锅卖铁也会赔偿的。他是我一个同学，在文物局上班的，能让他鉴定一下吗？” 周全虽然被耽误时间很不爽，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也不能不讲理，微微点头：“那你们快一点。” 赵远航回头看顾执：“老顾，要麻烦你了。” 表面镇定，其实他心乱如麻，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妻儿估计更加慌张无神了。 看到楚河，顾执反倒放松起来：“还是让小楚来吧！在文物局，他的本事比我强。” 咦！ 这回，大家才开始正视眼前的年轻人，同时也对顾执的话表示质疑。 吴先生好像一点不担心，实在是眼前这两个人有点年轻人，不像是厉害的主，尽管文物局的身份让他有点惊讶。 “拜托兄弟了，迟点我请客吃饭。”赵远航立即跟楚河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很忐忑，对楚河的能力，表示将信将疑。年龄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但大家习惯性还是会先看年龄，然后心里做出一些判断。 苏家姐妹同样是又惊又疑，还很好奇，她们能听出顾执对这个人的放心，似乎真的很厉害一样。 得！楚河想不多管闲事，已经不可能了。 “好吧！那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