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借东西的人
“今天放学后，学生们会有一天的假期。”凌语加分享从白初雨那里得到的消息。 “就是说时间是今天放学以后以及明天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按照已有情报来看，那东西出没的时间段只有天亮前的一小时不到。虽然不能确定是否还有其他的出没时间，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凌语加分析道，“现在的话时间还早，等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做准备。” “学生会的人会来吗？” 凌语加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谁知道呢，最好还是别指望那帮人。” 感觉有种恶意呢，加加姐和学生会的人关系不好吗？虽然有不理解的地方，但如果这种时候去问她的话，应该会被教训吧。 叶亦泽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拿出没有写完的作业，眼神却不断地在活动室和凌语加之间游荡。 “看什么！” 凌语加训斥道，“有这种时间还不如多做几道题。就你那分数，很难考上理想的大学吧。不如说考上大学都费劲。” “啊，确实是这样啊。” 叶亦泽抱着头，心里感觉十分烦闷。本来就一把渣，还要被迫当免费劳力。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学习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放学的时候了。 叶亦泽趴在窗户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外面有说有笑的同学们，他们正一步步走向自由，走向外面的世界。而自己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 “别看了，走吧。我去女生宿舍，男生宿舍就交给你。快点。” “是……” 恋恋不舍地离开窗户，叶亦泽和凌语加分开，独自前往男生宿舍。 “302号宿舍，三楼。” 平时吵吵闹闹的宿舍，一旦空下来，有一种异样的恐怖呢。 夹在寝室中间的走廊上，只有两端开有窗户，中间长长的过道，很黑暗，很安静，压抑，憋闷，待久了甚至会有种窒息的感觉。蓝色的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地闪烁着。两边的门，整齐划一的紧闭着。如果某处突然发出声音，不管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学校的宿舍很久没有翻修过了，水房那永远都在发出“滋滋”声音和昏暗的灯光的灯，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每一个住校的高一新生，在第一次走进水房时，都是有所恐惧的。虽然他们会三五成群，彼此开着玩笑。 五点多的时候，天色不算晚，更何况现在是五六月份，五点的时候天还很亮，走廊里也不算太暗，叶亦泽心里虽然有点不安的感觉，但还算镇定。 他先去的就是三楼的水房，老马说遇到了那个人的地方。 水房的灯没有打开，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大量阳光，足够用来照亮整个水房了。 水房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一共也只有一个水槽和一个大水桶而已。水槽里永远都是脏兮兮的，水龙头上锈迹斑斑。叶亦泽随便看了看，没有问题。 水桶里还有大约半桶水，水还算干净，一眼就能看到底。 大致上观察了一遍，叶亦泽便进了厕所。厕所跟水房是连在一块儿的。这个厕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水房里的墙上挖出来了一个门，往里扩挖出一个小房间，就是厕所了。 厕所里连窗户都没有，灯也是坏的。 “这个厕所真的，太难受了。” 又小又闷的厕所，学生们向学校提过好多次意见，希望能把宿舍的厕所条件改善改善，可都好几年了，提意见的学生都换了好几批了，这鬼地方还是原样。 “三楼没问题。” 叶亦泽排查完三楼，已经快六点了。“这个时间该吃饭了吧。” 虽然学校食堂做不出什么好吃的来，尤其是晚饭，叶亦泽还是决定去看看。 “烩菜？” 叶亦泽看着碗里大杂烩一样的菜，他夹起一根白菜，“这不是早上的炒白菜吗？剩菜是吧！”食堂真够抠的，平时人多的时候，它就整点剩菜，二次加工一下，就当新菜了。今天人都走了，就这么几个人，也不能弄点好的？ “就你们几个，不至于再做了。这不就挺好的。吃完，谁要是倒了，下次集体集会，通报批评！” 高一的黄主任站在打饭窗口，气势汹汹地宣布道。 “老黄真是……他又不在这儿吃。” 叶亦泽用筷子捣来捣去，实在是找不到能下口的，这菜里面，大白菜占了一半，剩下的是豆芽和海带，还有一点稀碎的豆腐。 没办法，黄主任在看着，叶亦泽只好硬着头皮，扒拉几大口，然后趁他转过身，迅速逃离。 毕竟是放假了，晚自习就不用上了，叶亦泽直接回到了宿舍。反正今天晚上也没有人管，他就买了一桶泡面，又加了一个鸡蛋和一根火腿肠。 程仁是高二，在二楼，苏羽陵是高三，在一楼。宿舍也有四楼五楼，四楼是混着的，三个年级都有，至于五楼，叶亦泽没上去过，不知道上面住的是那个年级的，不过应该没有高一的，他问过同学们，男女都没有住五楼的。高二高三那边，由于认识的人少，没有打听过，估计住的是他们吧。 整个宿舍都没有别的人，连值班老师都没有，叶亦泽泡好了面，端着面转悠了一圈，确认没有人了。他回到自己的寝室，打开灯，泡面放在桌子上，摸出手机。 虽说学校是不允许带手机，白初雨之前也有没收过叶亦泽的手机。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为了方便，这次留在学校的人都可以持有手机。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先来几把。阿正，在吗？” 叶亦泽一边吃面，一边等着阿正的消息。阿正果然也没休息。想想也是，在学校吃晚饭的时间是六点左右，回到宿舍，也不到七点，在家里，这还早得很呢。 …… “可以啊，泽哥。再来一把。” “等一会儿，我出去把泡面桶扔了。”边打游戏边吃面，还是在学校，这样的日子能有几天？爽啊！ 不知不觉间，叶亦泽和阿正已经玩到八点多了。那桶泡面，也早就被吃完了 “快点啊，泽哥。” “知道了。” 叶亦拿起泡面桶，走到走廊尽头。302号宿舍，在走廊的一端，不过不是尽头。尽头是301号宿舍的门前，这里有一个小垃圾桶。 “唔！满了吗？” 小垃圾桶里几乎全是零食的袋子，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被埋在下面的泡面桶。 “按一按吧，应该能放下。” 叶亦泽把泡面桶放在最上面，用力按了几下，然后把盖子盖上。 “好了，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叶亦泽看了一眼水房。水房在303号宿舍对面，也不远，几步路的事儿。 水房的灯依然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几乎不能将黑暗照亮，勉勉强强能看清楚水槽。 “怎么回事儿？平时也没这么暗啊。” 叶亦泽感到奇怪，他想起了那个借东西的人，虽然他目前只在天快亮的时候出现过，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其他时间出现。 要不要进去看看？ 根据不成文的法则，这种情况下一进去，估计会凉。 叶亦泽咽了咽口水，还是回去吧，赌不起。等那东西自己出来再说。 这样想着，叶亦泽回到了302号宿舍。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阿正在游戏中。 “什么啊，我不就离开了几分钟，这就开了？” 叶亦泽嘴里嘀咕着，拿出一瓶可乐。 “咕咚——咕咚——” 喝了几口可乐，叶亦泽的心情平复下来。白天都检查过了，水房没问题。兴许那东西去别的地方借东西了呢。这么多宿舍呢，这么多人呢，不能逮着我吧…… 不过……今天三楼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着。 叶亦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浏览着手机上的内容。 就在这时，宿舍的灯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闪了几下后，“啪”的一声，灭了。 “什么啊？灯坏了？” 宿舍外面，出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水滴落一样。没过多久，“滴答”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踢嗒踢嗒”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发出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了，似乎那人在远离一样。 “不会吧……” 叶亦泽手中的手机屏幕的光暗淡下去，很快灭了。 然后它又亮了起来。 “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