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忧舞的计划
“所以说，你就这么回来了？” 忧舞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那个酒杯。 “不，我把那个小姑娘带回来了。”卡西亚纳半跪在忧舞面前，辩解道。 “这样啊……可是我要那个小姑娘又有什么用呢？”忧舞的右眼散发出红色的雾气。每当忧舞情绪出现波动时，他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散发出雾气。 “带那个小姑娘回来是我自作主张，并不代表您的意思。”卡西亚纳当然知道忧舞为什么会感到不悦。 忧舞不会让他人轻易猜到自己的想法，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而现在卡西亚纳当着敌人的面，把花子带了回来，那些人难道不会由此推断出一些东西吗？ 虽然卡西亚纳的这一行为确实与忧舞毫无关联，不会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但对忧舞来说，却是一个危险信号。 如果下次还这样的话，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天，那些人顺藤摸瓜地就找到忧舞身上了。因此对忧舞的计划造成损害，也是很有可能的。 为了将这一可能性彻底扼杀，忧舞必须警告这个屡教不改的部下。 “卡西亚纳，你从来都没有切实地执行我的命令。”忧舞的右眼持续散发出红色雾气，以至于他的右眼周围，如同被红色光芒覆盖一般。 “说实话，我挺喜欢这一点。”忧舞端起空酒杯，“我容忍了你这么多年，因为你总能带给我意料之外的东西。” “那不是挺好嘛，大人……” “闭嘴，卡西亚纳。”露右臂上的部分符文亮起。卡西亚纳顿时发不出声音了，他试着支吾了一下，最后放弃了。 “然而你带来的，并不都是惊喜，更多的是难以处理的麻烦。”忧舞站起来，把酒杯举起来。 “放在以前，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权当是在找乐子。但是，时代已经不一样了。” 忧舞张开双臂。 “现在正是奋起之时，我们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而我们的对手却在无尽的战争中消磨了意志。在这样的时期，你却还在找麻烦。” 忧舞的眼中露出冷意。 “这是罪。虽说不必献出鲜血，但需要惩戒。”忧舞说完，将酒杯放在卡西亚纳面前。 “巴克科斯，欧吼。” 听到忧舞口中如同疯子般不知所谓的言语，卡西亚纳内心升起恐惧。 “这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的酒杯，是真的吗？还是假的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狄俄尼索斯。”忧舞伸出右手，从酒杯上方抚过。 “在狄俄尼索斯的祭祀仪式上，酒神狂女们会在山野之中，挥舞酒神杖与火把，疯狂舞蹈。你知道她们会在游行中做出什么吗？” “请您快些，忧舞大人。事情还有很多呢。”露催促道。 “好啦好啦，这就结束。”忧舞冲露摆了摆手，“疯狂的女人们，在参加祭祀的时候，会将路上遇到的野兽，撕成碎片后吃掉。” 房间里，传出“欧吼欧吼”的声音。 “看吧，她虽然不崇拜酒神，却称得上是位狂女呢。”忧舞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总能完美执行我的命令，从来都没有节外生枝过。” “舞怜吗？” 卡西亚纳又可以说话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她，实在是不太愉快。嚯嚯嚯嚯。” “不错嘛，还能笑出来。” “只要不死，就值得高兴。我永远乐意为您效劳，忧舞大人。” “那就好。” 忧舞贴近卡西亚纳，直视着他的眼睛。“祝你接下来的时间愉快，卡西亚纳。” …… “忧舞大人，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房间外，露不解地问。 “舞怜的确疯狂，不过也不会下杀手。和她比起来，我向来没什么分寸。” 忧舞双手抵着下巴，回答了露的问题。 “随便了……与我无关。” 露撇撇嘴，“要见使徒们吗？” “有一段时间了吧，大家分开以后。”忧舞回忆道。 “自从上次「庆典」以后，就没有再大规模聚集过了。” “……算了，离下次庆典也不远了。到时候再说吧。”忧舞略微思考了一下，放弃了接见使徒们。“现在更重要的是学校那边。最近的入侵者们都太没意思了，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 “卡西亚纳不就挺好的……” “他虽然有实力，却不肯出力。”忧舞点评道，“我们需要一个疯狂的家伙。” “舞怜？” “不，还不到使徒们现身的时候……对了，把那家伙引过来。” “那家伙？” “三年前，出现在太平洋上的那个怪物。”忧舞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表情变得有几分悲伤。 “入侵者中，第一个拥有杀死使徒实力的家伙，同时也是第一个非鬼怪的入侵者。” “他具有智慧，忧舞大人。”露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谏。“他不是那些有规律可循的怪物，他很有可能是某个幻想世界的原住民，他的存在超越了我们的认知。” “那又如何，露？”忧舞看向露。 “那些原住民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不过是得到了其他形式的力量而已。其本质和那些幻想术士差不多。” “幻想术士？您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名词了。” “是。这的确是一个古老的词汇，这个职业也存在一个很长的空白期。” “因为那一时期……他们都不配自称幻想术士。” “没错。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忧舞补充道，“他们有过分崩离析的时，因为他们自信，又骄傲，不屑与他人联手。而这样的散兵游勇是不算什么的，很容易就可以被清理掉。但现在——刚才我也说了——时代变了，他们的自信在空白期被磨灭了太多，所以他们学会了抱团取暖。” “世界再次连在一起。” “谁都有起起伏伏的时候，幻想术士已经经历了黑暗时代，他们正要崛起。” “但那不会轻松的，忧舞大人。局势对我们有利。” “当然。这也是我们的黄金时代。”忧舞摩挲着手指，他看到了机遇，以及紧随其后的危机。 “入侵者们的整体水平也在提高，这是很难忽略的点。”露神色平静地说，没有一点不安。 “所以需要除掉那个原住民。”忧舞说道，“他是我们唯一了解的原住民，如果现实中还存在着其他幻想世界原住民，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又不会影响我们。”露显得很无所谓，“让那些……嗯……幻想术士去头疼就好。” “不不，露，”忧舞摇摇头。“三方逐鹿，我们的实力虽强，但所拥有的势力却不能与他们两方相比。只有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 “无聊。”露把头转向另一边。“我出去了。” “去干嘛？” “把那家伙引过来。” “哦～” 忧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么……记得帮我带冷饮回来，还要那家的。” “您自己去。我说不定会回不来。”露小小的身影，向屋子外面走去。 “这样啊……” 忧舞托着下巴想了想。 “还是派别人去吧。也好支援露……才不，”忧舞倒在沙发上，“你可是「第四使徒」，露，从无败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