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车厢之外（下）
“喂，乘警！乘警！”小李一边又一边地呼叫火车上的乘警，可是乘警一直都没有回应他。 “怎么回事呀？警察呢？”之前的几名乘客询问小李，“赶紧把这两个人带走，省的到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看呀，你还不如把那个晕倒的给叫起来呢。”那几名乘客中有一位大妈，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大妈看小李这么久都没个动静，出言提醒道。 之前在5号车厢里的乘警，被庄市奇一拳打晕了，现在都还没醒呢。 小李刚一来，就被这几个人催着，要他处理时風，根本腾不出空来查看乘警。这会儿大妈一提醒，小李才想起这位来。 “喂喂，醒醒！醒醒！” 小李拍打着乘警的脸，试图将他叫醒。 “唔……”在小李的努力下，晕倒的乘警慢慢醒过来。 “小……小李，你怎么在这里？”乘警刚醒，就看见小李蹲在自己身边。 “你先起来再说吧。”小李伸手扶乘警起来。 “哦。”乘警这才想起来自己让人打了一拳，连忙站起来。 “那人呢？” “那儿呢！”小李指了指时風。 “不是他，是……就刚才坐这儿的那个。”乘警指着庄市奇的位置问小李。 “……是躺地上那个？”小李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给乘警指了指躺在过道上的庄市奇。这么半天了，也没人把他扶起来，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看上去还有几分滑稽。 “你看，怎么处理这事儿？”小李只是一个列车员，要说处理这种事情，还得是乘警来。 “先把他们带过去，问问情况。”乘警说，“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先扣着吧。”乘警小声对小李说。 “行！那你把他们带过去吧。” 乘警走上前去，“先生，请您配合我们……” 乘警话还没说完，原本低着头的时風突然抬起头来，吓了他一跳。 “先生，只是让您配合一下，我们问几句就好了。” 乘警看时風脸色不太好看，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对他不利。 “不行。”时風拒绝道。 “这怎么……怎么不行？”乘警干笑两声，“只是问话而已，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很快就结束了。没什么事儿！” “他们会死。” “什么？”乘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谁知道，说完这句话以后，时風就跟哑巴似的，一言不发。 “这……”乘警看看小李。 “带过去吧。”小李也弄不明白时風什么意思，只是示意乘警按流程办事。 “先生……” 乘警正准备动手，不料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 “怎么了？” 不止乘警，其他乘客们的身子也晃了一下，不过摔倒的人不多。 小李注意力全在乘警身上，一个没注意就倒了。所幸他是倒在了庄市奇身上，也没受什么伤。倒是庄市奇，一下子就被砸醒了。 “什么东西？”庄市奇刚醒，后背不怎么疼，倒是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小李见把庄市奇醒过来，连忙道歉。 “列车员先生，要好好看脚下啊。”庄市奇不怀好意地看着小李，不过他刚刚醒过来，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啰啰啰，你还在啊。”庄市奇的目光转向时風，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少带着点恶意。 “既然醒了，就请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吧。”乘警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冲突。之前庄市奇晕倒，还有点麻烦。现在他醒了，就能直接带过去问话了。 “这可不行，乘警先生。”没想到庄市奇和时風一样，立刻拒绝了。 “为什么？”乘警看了看两人，“你们两个涉嫌寻衅斗殴，必须跟我走一趟。” “啰啰啰，现在跟你走也没什么大不了。”庄市奇摆摆手，“只不过路上，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呢。我还是觉得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来得好。” “会出什么事？刚才他也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庄市奇奇怪的话让乘警下意识的觉得，这两个人恐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乘警的理智却告诉他，这两个人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放任不管，说不定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怎么样小子，看到我的厉害没？啰啰啰。”庄市奇炫耀似的说。 “那你能处理得了吗？”时風冷淡地说。 “啰啰啰，那是当然。”庄市奇自信地说。 “喂，你们在说什么！”乘警怒道，他意识到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事，如果处理不好，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遭殃。 “咚！” 车厢外，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外面怎么了？”一时间，乘客们纷纷向外面看去。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不对，”乘警突然吼道，“这不是外面传过来的声音，有什么在撞车厢！” “快回来！”乘警话音刚落，小李就附和道。 “挺敏锐的嘛。两位先生。” 听到乘警的吼声，原本对这声音挺好奇的乘客们都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往外看。 “是什么？什么东西在撞车厢！” “怎么可能？就凭火车的速度，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种事！” “所以才说那东西难对付啊，啰啰啰！” “火车停了！”一名乘客惊恐地大喊。 “什么？” “外面的景象，一直没有变化！” 车厢里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外面。雨还没停，只不过小了一点。 虽然看不清楚外面的具体情况，但能看到地面上的一处凸起。看上去是长方形的，估计是木桩或大石头之类的东西。这东西可以作为一个标志物，足以证明这段时间火车根本没有移动过。 雨渐渐地小了，视野也更开阔了。车厢里的乘客们可以看到，外面像那种凸起一样的东西还有很多。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咚！” 沉闷的撞击声从未停止，不过车厢的质量不错，目前还没有损坏的迹象。但车厢被撞击的位置也不得而知了。 “喂，看见什么没！”程仁搭着窗户，冲车顶上喊。“不行就下来吧，外面还下着雨呢！” 车顶上没有回应。 苏羽陵手里拿着刀，已经变小很多的雨，并不能对他的视线造成太大的干扰。也正因如此，苏羽陵才一直没有回到车厢中。 车顶上什么也没有。没有想象中的怪物，周围也看不到所谓的女人。一切都很正常。 “哗啦啦——” 雨还在下，苏羽陵全身都淋湿了。雨水顺着他的脸流下去，滴到脚下。 苏羽陵握紧手里的刀，好像这样能让他更加平静一样。 “轰隆隆！” 闪电划过，雷声响起。 闪电带来的一刻光明照亮了四周，再次证明，苏羽陵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墓碑，就这么静静地立在雨中。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