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教皇的吐纳心声
圣光城东区街道，一处雅致的小楼顶阁窗边，一袭漆黑蕾丝礼服的少女正望着已经炸开了锅的圣光城，一抹邪魅的微笑从那暗色底调的妆容上勾起： “好戏才刚刚开始……” “大人，计划真的可能那么顺利吗？万一，教廷的家伙们放下面子，让这批最虔诚的信徒真的服用了烈酒，那岂不是功亏一篑？失去了正在开发的绝密物品，也将制造不了混乱。” 属下看着如此自信的上司，那是有些不太懂自信从何而来，以下属的了解，光明教廷的那些高层们最不差的就是面子了，为了点蝇头小利到处祸害，简直司空见惯。 “不是面子，是里子，是利益，丢点面子那又怎么了？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呵呵。” 挽星对此仅仅是高深莫测的眨了眨眼，旋即继续看向了混乱的城内。 教皇殿内，明白了这治疗方法将对光明教廷权威造成极大损伤后，一众高层更加沉默了。 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制造既得利益的教廷出现这种重大冲击，特别是这次冲击，将影响他们的最坚实组成部分——信徒，注意，是信徒，光明教廷的信徒千千万万，而圣光城里的只是最不虔诚，但比较有钱的那批，想到此，那更是不可以了。 但问题是，是病就得治，一旦拖延，就算是小病都能熬死人，到时候还是使得信徒大量死亡，那么多信徒在圣光城死亡，一样冲击教廷的权威，从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教皇大人，我认为，不能喝酒！疫病感染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能找出其他解决方法的！” 枢机主教雷伊立刻站了出来，那肥肥胖胖的身形上前一步，第一个表明了态度。 “属下也是认为雷伊主教所言极是，对于少有喝酒的信徒们，哪怕是一点烈酒沾染，也可能醉过去，到时候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枢机主教麦克斯也步出，一向和雷伊作对的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赞同雷伊的想法。 “附议。” 平时被誉为最能言善道的枢机主教坎瑞思却是出人意料的只有短短两字，脸色极其的不好。 “我们也都复议！” 一众高层们见势纷纷应和，没人在意脸色铁青的圣光十字会会长，更没有人在意那些被他们随意决定了生死的信徒。 “你们可真恬不知耻呢！” 在这个时刻，终于看不下去的露露丝走出了一步，冷眼看着这种自诩为光明代表的主教高层们，毫不客气的骂出了声。 “怎么？命不是你们的，所以你们不在意对吧？那可是向往光明的忠实教徒，你们这样对得起谁？那些教徒，还是你们都不看在眼里的光明神？怎么有人能舔着脸说这种话的？道貌岸然的小人们！” 面对诸多高层，露露丝毫不客气，这些养尊处优的分殿主教们那被这样对待过？脸上青一下紫一下的，若非露露丝的身份，怕是早按捺不住了。 而三位枢机主教还来不及说话，又见露露丝转过头，看向了教皇，直谏言道： “教皇大人，如果您想要救教廷的话，这些信徒就不能不救！放毒者就等着你们掩盖消息呢，到时候只要释放出消息，濒临死亡的信徒那会管那么多？要是真的喝了烈酒被治好，那才是对教廷的致命一击！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直接坦白，努力挽救被邪教徒下毒的信徒，有什么可笑可嘲讽的吗？” 露露丝那不被利益所束缚的脑袋想得可远比这些主教们想得仔细和长远，目光深邃，直言不讳，不过她的目的并不是拯救教廷，而是为了那些教徒的命。 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教皇在想些什么呢？没人知道，只是见她，缓缓的了摇了摇头，让露露丝瞳孔一缩，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她难道听不出来露露丝所言的，露露丝不明白不理解，很复杂的看了教皇一眼，旋即没有任何停留，转身穿过这帮虫豸离去。 “就如雷伊枢机主教而言，十字会会长，你立刻着手去做。” 教皇并没有挽留露露丝，只是平淡的下达了命令，之后便是自顾自的离去。 这种决策，很快就是传到了圣光城内，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手里。 “挽星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光明教廷真的封锁了消息，甚至将整个圣光城的通讯都给截断了，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吗？” 还是别墅小楼的顶层，下属见着消息，那是崇拜的看着挽星。 “不，疫病生效也是需要时间的，两天，先让朝圣者们体验一下痛苦与绝望吧。” 挽星却是立刻阻止了下属的蠢蠢欲动，带有一丝残忍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刻，圣女殿所在，气息颇为不顺的露露丝一路疾奔，那是在一众守卫的护送下回到了这里，殊不知就在女执事打开的殿门之后，一位意想不到的存在已然等候在了其间。 “教皇？” 露露丝美目收缩，瞧着那独自等候在空荡荡大厅内的白袍金纹背影，那是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殿门被女执事关上，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露露丝和教皇两人，一时间两者皆是禁止，没有任何言语。 “很疑惑吗？” 直到是教皇忽然转过身，同时轻轻撂下了掩盖面貌的兜帽，露出了一张俏丽圣洁，却无比疲惫的俏脸，光从相貌来看，最多也才十几岁，那是注视着露露丝。 原来她长这个样子，还挺好看的。露露丝不仅暗自嘀咕，也有丝惊讶，毕竟第一次看到这位的真面目，旋即，那是反问： “你说哪方面？” “在教皇殿我为什么会拒绝你的提议，还有为什么我会立刻来寻你，以及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诸如此类，你疑惑的事情。” 对此，教皇列举了数条，同时放下了之前一贯的高贵，自顾自的沿着台阶坐下，目光始终不离开露露丝。 “哼，那您说说？” 露露丝可不相信这位会突然那么好，之前的监视，还有洗脑，更之前的强行抓捕，都说明了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带着冷笑，一副看教皇这么编的模样。 “因为孤独。” 谁想，教皇那平淡如水的神情没有一丝改变，旋即说出了一个好像是什么情感节目才该说的东西，其他时候似乎都太中二了。 “我曾经也和现在的你一样，一腔热血想要改变世界，可随着我的实力增加，却是和最初的梦想越离越远，人类的勾心斗角无所不在，哪怕我坐上了教皇，三个枢机主教，甚至各个分殿主教都能阳奉阴违，他们各有异心，我只感觉到孤独，从那是开始，我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得不说，你说的的确有可取，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些交了钱，其实只是为了祝福而来的朝圣者；更不相信他们能在圣光城的土地上中毒后，还能对教廷有一丝好话；更不相信全天下的信徒，在这件事后知道教廷就连天子脚下都保护不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我不能失去他们，为了我的最终理想，他们是我最后的基石。” 教皇此时神情是怎么样的呢？一开始是回忆之色，逐渐捏起拳头，或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情绪越发激动，更是一下又一下的反问露露丝，但这还没完，当她以迫切希望的目光落在露露丝身上时，那是继续说道： “而同样，你也是我的计划基石之一，尊敬的天使大人，您应该回想起来您的记忆了吧？因为对教廷开始不信任，您在第三次神降之后，再也没有寻过教廷，宁愿独自作战，哪怕弄的实力消退，您和我不一样吗？我想您能理解。 所以，我担心您依然心想那东陆，所以安排了种种，哪怕是违反了预言我都去尝试了。” 如今的教皇有些癫狂，破坏了她不低的颜值，很难想象是何等执念才能让一位化神期强者失态城这副模样，直到是她发现了即使她如此激动，如此重视露露丝，而露露丝依然只是看着，神色最多由一丝犹豫，没有一点共情，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她头顶上，这才回到了之前的神色，略带一丝苦笑： “原来，我们不是同一路人吗？” 这才化作一道光芒消散，凭空消失在了圣女殿中，剩下了欲言又止的露露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