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二次笑容
被迫无奈在学校洗了个澡，换上运动服套装的姬野真宫，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通红的胳膊。 刚才使劲擦才擦到那些墨迹，皮都快给她擦破了。 如果今天佐藤信这次折腾来折腾去，不能让她满意，那下次就有他好看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就听到了敲门声。 “是我，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姬野真宫双手环抱胸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佐藤信。 佐藤信立刻就开始解释：“这次故意泼你一身墨水，主要是为了能让你有一个正当的请假理由。” “而同时我也会请假，先初步把事情扩散出去，让大家认知到我和你一起请假这件事。” “顺便，刚才的那一出戏还巩固，甚至加强完善了你的完美形象。” “最后，这次请假一上午，也是为以后的铺垫，不然姬野你的时间太少了，我平日里如果只是在下课去找你，那成效也会很低，只会让别人看着我觉得我是个舔狗，所以必须制造一个让我们两个相处的空档时间出来。” “这样，别人以后问你为什么接受我的追求，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啊，是因为今天旷课请假的事才有了交集之类的理由。” 姬野真宫听着听着，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好吧，你说服我了，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在这坐着聊两节课，或者一個上午的天，然后回去么？” “当然不会，在我接受你的工作委托之后，我对自己的身份定位，就是一个在校内能让你开心的玩伴。” “姬野，你平时都过得很忙碌吧？那么接下来这段时间不如就做点伱喜欢做的事？我可以奉陪到底。” “喜欢做的事么。”姬野真宫单手支着下巴，笑了笑，“好，那我们去一趟音乐教室吧，我想弹琴，还有，也想让你弹琴。” “我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佐藤君，你的音乐天赋很高，甚至可以说比我还要强，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从头开始好好学习，练习，之后登台前往世界各个大赛与其他天才比拼，你有兴趣吗？” 佐藤信摇了摇头，“没兴趣，不过你现在想让我学的，我会学，也会弹奏给你听，至于其他参赛什么的就算了。” “为什么呢？佐藤君你应该很缺钱吧？参加大赛能获得名誉，金钱奖励，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这有什么不好的吗？”姬野真宫很是不解地看着他。 佐藤信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因为这并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所以哪怕它在外人看来很重要，在我这可能也是一文不值，人各有所志，不就是这样么？” “我虽然缺钱，是个穷光蛋，但实际上我对金钱并没有太强烈的欲望，能温饱就行，我更多的时候都是想去做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 姬野真宫露出了有些嘲弄的笑容，“佐藤君，你说出这些话，如果不是建立在我知道你有天赋的情况下，我只会把它当做一个无知少年的狂言。” “在没有面对过社会，生活的重压的时候，很多人也会有和你类似的想法，不想对任何事情妥协，只想凭自己的意志行动，但到头来，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好了，多的我也不想和你扯，佐藤君你如果想取悦我，那就先弹一首能让我满意的曲子吧。” —— 音乐教室，佐藤信带着姬野真宫一路偷溜，期间还遇到几个路过的老师，弄得姬野真宫有些紧张，但看到佐藤信能熟练地找到死角避开他们的视线时，姬野真宫忍不住笑道：“佐藤君，你难不成其实很熟练这种事吗？比如跟踪，尾随别人什么的。” “你想多了，我是好学生，不可能会做那种事。”佐藤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是吗，那我就当是这样好了。” —— 顺利溜进音乐室，并且确认接下来的时间不会有人经过后，佐藤信关上门，看向坐在钢琴前的姬野真宫。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产生了一大片的阴影，而此时的她表情也显得有些落寞。 “不弹么？”佐藤信出声问道。 姬野真宫轻轻抚摸了一下琴键，似是在追忆着什么，随后她抿嘴一笑：“不，不是说好了让你弹的么？过来，对着这些曲谱一次一次弹给我听，我要过一次当老师的瘾。” 佐藤信点了点头，照作了。 因为现在姬野真宫对他的好感度为0，所以两人的钢琴水平是处于同一水平线的。 所以佐藤信得扮猪，他得故意降低水准，先弹几遍，然后再慢慢提升。 然而，哪怕是已经拉低了水准的弹奏，也依旧让姬野真宫惊讶不已。 “佐藤君，你应该没有练习弹奏的条件吧？” 弹奏到一半，姬野真宫就中断了他。 “没有，买不起钢琴，也去不起琴房。” “这样么…那还真是有够不公平的啊…你继续吧。”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姬野真宫只说了几句话，时不时指点一下佐藤信，剩下的就是安静地聆听了。 于是佐藤信也就一步一步放开，让弹奏水平慢慢来到只比姬野真宫差一点的程度。 突然，姬野真宫走到他身边，直接挨着他坐了下来。 姬野真宫：“佐藤君，四手联弹一次，好好配合我一次，别在那装了。” 佐藤信愣了愣，随后点头。 看来伪装失败了，不过也无所谓。 接下来的时间里，姬野真宫故意挑选了难度极高的合奏曲目，像是为了考验他一样，使劲了浑身解数。 而佐藤信因为相当于另一个她，对于她的一些习惯，技巧自然也是熟稔于心，完全跟得上节奏。 一来二去，两个人弹得如痴如醉，仿佛融为一体一般，只是偶尔一个眼神的交汇，都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姬野真宫从起初，觉得自己被佐藤信戏弄的恼怒，到后续的接受，与惊喜，到最后就是彻底地享受。 优美的音符接连碰撞，绘成一幅奇妙的画卷。 到最后，姬野真宫第二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