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挥洒青春的道场
“欧尼，起床吃早饭了。” 周末的早晨，渡边龙之介还在梦中与周公约会。 冷不丁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把自己叫了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床头站着纤细的身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打着呵欠道： “唔，是雪子啊。经过昨晚那档子事以后，我还以为你会生我气呢。”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老哥你饿着肚子吧？”雪子鼓着腮帮子说道。 沉默片刻，她又开口道：“不过关于昨天的事情，我要跟你道歉，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渡边龙之介挠了挠头道：“那件事情我也有不对。雪子你说得有道理，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理所应当有为道场尽责的权利。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实施好了，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真的吗？”雪子眨了眨眼睛。 “真的。伟大的渡边龙之介从不食言。” 雪子犹豫了一下：“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老哥。” “哈？”渡边龙之介睁大眼睛。 “我从两个月前开始在神社做巫女的兼职。起初只是感兴趣，后来发现打工赚的钱可以贴补家用，就一直做了下去。”她吐了吐舌头。 “做巫女兼职真的能赚到钱吗？”渡边龙之介这样问纯粹出于好奇。 印象里神社应该是比较清贫残破的地方。但一想到国内网上盛传过一段时间的月薪两万的寺庙和尚招聘启事，渡边又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欧尼你对神社的香火真是一无所知啊，不管怎么说要比在便利店打零工要挣的多。而且不会受到大腹便便的店老板和经常买啤酒的小混混的sao扰。”雪子说道。 吃饭的时候她拿出一个信封放在餐桌上，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钞。有面额1000円的，也有面额5000円的，正面是女作家樋口一叶（代表作《青梅竹马》）的肖像画，背面则是尾形光琳的装饰画《蝴蝶花》。 “这么多？”渡边龙之介数了一下，顿时有种被包养的错觉。 他想了想道：“雪子，这笔钱你还是自己留下吧。” “日常零花的话，我手里留下的钱足够了。”雪子反驳。 “可你现在到了该买化妆品的年纪。你上一次买衣服还是两年前呢。”渡边龙之介指出。 雪子：“衣服能穿就够了！我又没有在学校里谈恋爱的想法！” 渡边龙之介怔了一下：“可是我也喜欢看雪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啊。” 雪子顿时脸色通红，气鼓鼓道：“欧尼酱真是大笨蛋！” …… 清洗完碗筷后，雪子出了门，每周周末正是她去神社打工的日子。 渡边龙之介想象了一下她穿巫女服的画面。内心柔软的少女，身穿白衣和襦袢，用白色檀纸扎着头发，手持神乐铃或和太鼓，从头到脚散发着神圣而清冷的气息。 顿时觉得那幅画面很美好。 上午九点的时候，近藤直树敲了敲门，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道场。 “你meimei在吗？” “没有，她出门了，今天是她去神社打工的日子。” “那就好。”近藤直树松了口气。 渡边龙之介不由得哑然失笑。作为一个纯理科生 御宅族，近藤直树一见到女生就紧张。他有很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我们今天的训练项目是什么？”近藤直树问道。 “你跟我来。”渡边带他走进道场，把一个盛满水的水杯递给他，“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训练。你把这个水杯放在头顶，绕着道场走一圈。什么时候能够走完一圈并且头顶的水杯不掉落，我们就进入下一阶段。” “哎哎哎，就这么简单？”近藤直树有些失望，“我原本以为我们会训练更刺激的，比如两人手持竹剑对砍什么的。” “修炼没有捷径，想要变强就少不了水磨工夫。”渡边龙之介笑了笑，“我教你的这个是《菩提心经》的第一层境界，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不大容易。这部心经有一句总纲，你且记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近藤直树反复咀嚼道：“行，我记下了！” “那你先练着，我要去接个人。今天道场还有另一个人要来训练。” “不会是女生吧？”近藤直树干瞪眼。 “放心好了，她会在另一边道场训练。她的段位可比你高多了。” …… “早上好，渡边。” “早上好，清野。” 清野绘拢了拢头发：“我刚才看到有人走进了道场，那是班上的近藤吗？” “嗯，他对剑道感兴趣，所以……”渡边龙之介耸了耸肩。 清野绘若有所思：“怪不得邀请我重返道场，看来你最近有重开道场的打算。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喔，渡边，即便在调查车祸的时候，我也没有懈怠在剑道上的修行，现在的我很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露出略显狡黠的笑容：“不过，想让我重返道场，你必须满足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渡边龙之介问道。 “如果一座道场的师范代缺乏实力，那么他就不能服众。虽然我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但一码归一码。”清野绘目光灼灼说道，“我要亲自检验你的实力，看看你是否能够胜任道场的师范代。” “这样啊。”渡边心说没看出来，这妹纸还挺要强的。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其实清野绘的实力还要更高一筹，如果去年她有参加全国剑道大赛的话，应该是有希望杀进四强的。 “我们去道场对练吧，我从雪子那里听说了你准备参加全曰本武道大赛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武道大赛的规则——不择手段，没有规则！”清野绘说道。 渡边龙之介吃了一惊，这番话说完，清野绘身上的气势完全不同了，如果是在游戏里，她的头顶上说不定会冒出一个词条“燃烧的决意”，专注 100%，韧性 100%什么的。 “那就来吧，我可不会放水喔。”渡边龙之介舔了舔嘴唇。 前世身为剑圣，他还没有怕过任何人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