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一样
出现在霍尔房间里的老人正是洛蒂奥兹公爵——奥斯汀。 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魔法天赋非常出众的天才，后来身体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境界一直在原地踏步，原本远不如他的同龄人，现在都跑到他的前面去了。 因为老一辈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再加上洛蒂奥兹家族向来很低调，有关奥斯汀曾经的辉煌事迹如今知道的没几个，就算是家人知道的也不多； 甚至是奶奶黛茜都对老人的过去了解甚少，只是普通人的她和爷爷遇到的时候，当时的奥斯汀已经三十多岁了。 总之，在霍尔的印象里， 爷爷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关起来的老头，一年大半时间里都在闭关，魔法师境界却始终在八阶“圣魔导师”阶段。 父亲穆恩和叔叔约翰很惧怕老人，倒是霍尔他们这些个孙辈们对此表示很难理解，爷爷还是挺和蔼的。 是一个关键时刻能拿主意的老人，家里人十分尊敬他。 学习魔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去问老人，他都能给你解答，前提是看他的心情，因为这决定他是笑着给你解答，还是边骂你蠢货边给你解答。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奥斯汀脸上的笑意正在消失，眼神变得凝重，视线上下端详躺着的孙子，手掌已经落在了霍尔的心脏上。 我…擦，好熟悉， 上次还是母亲佩西琳娜用指尖点在他的额头上…… “恢复的不错。”老人神色放缓点点头，并没有做什么，就是感受了下霍尔跳动的心脏。 “我……我睡太久了，觉得错过了很多东西，以前的我也未曾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有点小感触。 话说，爷爷，您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怎么也不走个门，吓我一跳。” “这就吓到了？人醒了，胆子却是变小了很多。 “说说吧，多久醒来的？再说说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过了大概五分钟，霍尔把醒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特意强调了下母亲佩西琳娜见到他醒来后的“奇怪举动”。 “不是很重要的记忆，没了就没了，不记得反而是好事，爷爷可是做好了你什么都忘记的心理准备。” 霍尔：“……” 只得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家人们的心里素质都好好。 对他的要求很低，简而言之，活着就成。 能遇到这样的家人，真好。 “魔法师对灵魂的感知力没有领悟「圣光」的骑士那么敏感，你母亲也是关心你，才会用「圣光」对你进行检查。 我能感觉到你的精神力相比之前强了一圈，应该是灵魂壮大带来的好处，一个人的精神力虽然不完全等同于灵魂的力量，但两者间还是存在一些关联的。 精神力后期可以通过‘冥想’壮大，灵魂的力量却是固定的，它变得强大是好事。 灵魂会发生改变……” 奥斯汀若有所思，霍尔不敢打搅。 面对这个爷爷，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那么点发怵，好像爷爷和以前不一样了。 母亲是“圣光骑士”也是八阶的实力，相比起“圣魔导师”的爷爷，给他的感觉就要弱上很多。 在这个世上，无论是人还是魔兽又或者是其他种族，他们都存在一个战力上的划分。 一阶到九阶， 九阶之上是极少存在才能够踏足的王级，而王级上面还有一个帝级，那是最终的领域，能达到帝级的生灵，整个大陆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每一位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就以魔法师来举例， 一阶，魔法师学徒； 二阶，见习魔法师； 三阶，初级魔法师； 四阶，中级魔法师； 五阶，高级魔法师； 六阶，魔导师； 七阶，大魔导师； 八阶，圣魔导师； 九阶，神圣魔导师； 王级，领域法师，也被叫做“贤者”。 帝级，大法师。 五阶之前分低阶、中阶、高阶三个阶段； 五阶之后是用“星”来做境界之间的过度，一星到九星划分。 克斯坦斯帝国八百多年就是由二名王级魔法师，一名王级骑士和一名王级战士所建立，在当时的东大陆上，克斯坦斯帝国的综合实力是稳稳的第一。 现如今克斯坦斯帝国只有一名王级战士坐镇，在东大陆最大的七个国家里还能排在第四的位置上。 “这么说，除了元素力没了，你的身体就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爷爷，没了元素力是件很大的事好吧！ 霍尔不清楚爷爷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回道：“没有哪不舒服，而且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魔力储量，好像已经达到了魔导师的程度，如果冰、风两种元素力还在的话，我现在应该是一名魔导师了。” 十五岁的魔导师，依旧还是顶尖的天才，霍尔本身的魔法天赋绝对属于拔尖的那种，还特么是极少会出现的双系，获得了两种元素赐福，简直恐怖如斯。 只要能成长起来，别说是让洛蒂奥兹家族重新再现辉煌，就算让帝国王室伏低做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可惜…… 不说也罢，霍尔这运气似乎就很差了，坎坷是一个接着一个，运气怕是都歪到天赋上去了。 想了想，霍尔还是问道：“爷爷，元素力消失真的没有办法恢复吗？ 我只知道元素力会在两种情况下消散，一种是魔法师主动或被动剥离出来，另一种情况是魔法师死后体内的元素力自行消失。” 他如今还活着，那么遭遇的情况只会是第一种。 奥斯汀笑了，“想恢复就只有一种办法，有大法师级别的魔法师，愿意舍弃自身的元素力以及性命作为代价对你进行重新‘赐予’，那样你就能重新获得新的元素力了。” 当我没问， 大法师，那可是帝级！人类历史有记载以来一共才出现过六位。 当世的确有一位大法师在世，是四百多年前的人物，据说现在还活着，但没人知道他如今在哪，是人类这边的保护神之一。 一位帝级存在舍弃自身的元素力和性命，只是为了帮一个人恢复元素力，开什么玩笑，哪怕是亲儿子估计都没这个待遇。 “爷爷，我决定了！我要彻底放弃魔法师这条路，改走其他道路。” 霍尔知道自己本就没得选，现在是彻底死心了。 毕竟魔法师的“技能”还是很炫酷的，他的内心还是很向往的。 同阶的魔法师与战士相比孰强孰弱很难预料，可论群体攻击和威慑力，那魔法师肯定能甩出战士一条街。 霍尔的镇定表现和没有过多留恋的舍弃，显然是超出了奥斯汀的预料。 这孙子， 果然够争气！ 于是奥斯汀说了一句让霍尔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其他人元素力消失了就是真的消失了，霍尔，你不一样。爷爷只能告诉你，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的身上会发生什么‘惊喜’也说不定。” 这爷爷， 在坏我‘道心’啊！ 奥斯汀手中有什么闪过，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变戏法般出现在他手里，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三个小玻璃瓶，正散发出淡淡的红色火光，如同正在燃烧一样。 “你拿一瓶，剩下两瓶是给达米安和特蕾西的，妮萌、妮可现在还小用不到，做爷爷的不能总偏心你一个。” 达米安是霍尔的堂弟，特蕾西是堂姐，两人是约翰叔叔的子女，现都不在摩根市。 “爷爷，这…是高阶魔兽的‘本源之血’！”霍尔看得忍不住吸气。 就他所知，只有八阶魔兽体内才能提取出来，每一滴都非常珍贵，是用来强化身体的好东西，这样的三瓶起码需要三十多头以上的八阶魔兽奉献牺牲，不一定需要杀死魔兽，但放血肯定是必然的，还得费力去提炼。 关键是这三瓶“本源之血”的气息出奇的一致，是出自同一头魔兽体内…… 拿出去卖，肯定能卖出一个天价来。 爷爷这是找了一头九阶魔兽使劲薅羊毛了？！！！ 那么，爷爷现在的实力…… 为什么不会是八阶的魔兽？ 在整个克斯坦斯帝国境内，找出三十多头八阶魔兽大概不算很难，可绝对无法找到能出现三十多头八阶魔兽的单一族群。 霍尔的思绪开始发散， 三年前，“他”在阿尔圣托山脉发生意外，调查结果是遭遇到了强大的魔兽袭击…… 这么说，爷爷是找到了罪魁祸首？ 那魔兽的下场肯定很惨。 突然好感动是怎么回事？ “傻了吧唧的，还不随便拿一瓶，早点吸收了，别整天跟个废物一样躺着，你爷爷我看着就很烦，很闹心。” 奥斯汀很不满。 这孙子，傻愣着做什么，爷爷给的，接着就好了！ 一点都不像他爸， 也幸好不像他爸。 “谢谢爷爷。” 霍尔拿走了距离他最近的一瓶。 “别直接喝。”奥斯汀指着床头柜上的一个水杯，道：“这杯子的大小刚刚合适，一杯水兑一滴血，早晚各一杯。” “好的，爷爷。”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您奶奶，我没在家的几天，她肯定怨气不小，没少埋汰我吧？” 作为一个爷爷，对这个大孙子，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奥斯汀没有再玩什么突然消失，而是走门离开。 “公爵大人。” 一直守在门口的艾拉向老人行礼。 奥斯汀点点头，问道：“我上次给你的那本魔法书看得怎么样了？” “看完了，但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懂。” “嗯，不错。有空把你不懂的地方都抄录下来，我给你解答。” “多谢公爵大人。” 老人没在多言，迈着从容的步伐去迎接媳妇的唠唠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