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前夜

    卡萨斯扫了一眼后：“战斗的理由，是你今后战斗的动力与支柱，自你成为散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战斗会时刻伴你左右，只有先确立为何而战，才能不迷茫，不犹豫，这便是我想告诉你的。”

    “卡萨斯先生。”方晨抬起头：“那个女孩儿，后面怎么样了？”等到一切的一切都正式结束后，方晨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死了。”淡漠的口气卡萨斯的眼睛看着天空仿佛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方晨却听出了其中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听着这早已预料到的结局，方晨的心中泛起了涟漪，自己追求力量的原因，便是为了保护那些弱小的美好事物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的方晨，依旧不能明确这个问题，卡萨斯的引导只是在天平的一端加上了砝码，但依旧没有使天平完全倾斜。

    “你的训练结束了。”卡萨斯拍了拍方晨的肩膀：“一天之内让你的基础能与其他人持平并不现实，因此我选择训练你的信念与觉悟。”周围的景物消退，从始至终二人都站在一个不算宽阔的小房间内，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当众人跟着卡萨斯回到门口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启明等人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方晨告别卡萨斯等人，与启明一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怎么？卡萨斯对你干了什么吗？”启明自然能看出方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出声询问道。

    没有直接回答，方晨反而问道：“启明，你是因为什么去战斗的？”

    没有回答，启明就这么面向着方晨，一步一步地贴了上来，白暂的右手轻轻抚上方晨的胸口：“遵从你的内心，方晨。战斗的理由从来都不是别人给予你的桎梏，而是你给你自己的回答。”

    第一次距离启明如此之近，方晨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任务了，不要还未开始便自乱了阵脚，否则这次的任务，你绝对无法全身而退。”启明起身离去，最后留下了一句。

    好似感觉到了方晨的消沉，小蝙蝠在角落里唧唧的叫着。

    “怎么了小家伙，饿了吗？”方晨强扯出一丝微笑，把它捧到自己的面前：“你吃什么？要喝我的血吗？”

    小蝙蝠歪着头，水润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方晨。

    “想来你也听不懂。”方晨手指戳弄了几下小家伙的脑袋，惹得它不满得别过头去。

    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挑了几颗小个的水果，稍微喂了一些。方晨把小家伙放在了床头柜上。楔已经为自己整理好了家中的布置，偌大的房子终于有了点家的味道。

    “我走了以后，可就只有楔照顾你了。”

    方晨晃了晃脑袋，把有的没的暂时晃出了脑袋，接着呈大字型，一股脑倒在了柔软的床褥之上。

    ……………………

    “叩叩叩”

    “谁呀？”方晨睡眼惺忪之间，听见一阵突兀的声响，翻开被子，摩挲着打开灯，问道。

    没有应答。

    “我听错了？”强烈的睡意容不得方晨做更多的思考，盖上被子，便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叩叩叩”

    “嗯？”方晨再一次睁开眼，这一次他听得真切，确实是有什么人在敲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自己的房门，他起身环顾自己的房间，明明布置与他在类星城的屋子完全不同，是一间普通的学生卧室模样，方晨却没有感到奇怪，而随着他的醒转，响声再次消失了。

    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方晨缓缓地盖上了被子，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晨极力支撑着自己的眼皮，但那声响却再也没有出现。

    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沉，甚至用手支撑都无济于事，方晨再一次睡了过去。

    “叩叩叩”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方晨的双眼猛地睁大，汗水渗湿了衣衫：“有东西，有东西，他，他在敲我的房门！”

    无声的恐惧开始在房间里缓缓蔓延，寒意爬上了方晨的身体。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打开了房间内的灯，温软的灯光让方晨颤抖的心平复了些。

    好似下定决心一般，他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门板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晚上不可以跑出房间哦。”

    心知有古怪，但方晨还是抓住了门把手，慎之又慎地转动起来。

    “咔咔咔”齿轮交错的声音，“咔哒”锁舌解除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突兀。

    “吱呀~”生锈的门合页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门的后面除了黑洞洞的客厅，什么也没有。没有怪物，也没有光……

    方晨好似松了一口气，将房门与灯关上，再一次躺了回去。消去顾虑的睡眠，格外的舒适。

    “叩叩叩”

    方晨几乎是瞬间从梦乡中被拉起，全身紧绷，因为这一次的声音，来自自己床头，确切地说，就在自己的边上！

    通过余光，方晨可以看见自己的枕边，一个人形的的黑影静静地躺在那里。

    艰难得转动脖颈，方晨看见了，那是一张破碎的面孔，散布的五官与毛发拼接在一起。在这两者对视的瞬间，声音停止了。

    “你听到了你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它”咧开了一个诡谲的笑脸。破碎的脸孔急速贴近。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