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疯子
“小气，人家开个玩笑嘛”瑞贝卡败北。 “快进城了，问你个事儿！”艾维斯恢复了手动驾驶。 “说” “你城里有住处嘛”艾维斯不想睡大街。 “我说没有呢？”瑞贝卡挑了挑眉毛。 “天为盖，地为床……” “今后我们做什么”瑞贝卡真不知离开艾维斯后，自己该去哪儿了，法尔科退隐了，露茜去月球了，就他自己孑然一身，去炸荒坂算了。 “说真的，我不知道，达科塔给我介绍个中间人，要见见我，准备先去日本街看看”艾维斯苦笑。 “想成为一名赛博朋克？” “说的好听，不过是中间人的工具罢了”艾维斯摇摇头，呵呵一笑。 “中间人都该死！”瑞贝卡听到中间人，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大卫给你报仇了，中间人也有仗义的”艾维斯明白怎么回事，这几个人被中间人卖给了公司，死的死，伤的伤，都是公司的棋子罢了。 “有的仇还没报，不是吗” 二人陷入沉默。 两人从红峰方向进城，前方的地上用橙色颜料写着罗马数字6，依稀可以看出底部是一个涂满蓝颜色的骷髅头，旁边还有几颗金色星星，告诉着来往的人到了六街帮的地盘。 艾维斯想到现在六街帮的所作所为，觉得直反胃。 左边视野里稀稀朗朗出现摩天大楼，和右边的荒原截然不同，空气里充斥着现代工业的味道，雾霾味让艾维斯想起了自己老家。 万幸的是，相较于新城区，这里的人都能看到太阳，毕竟圣多明戈还不像城里高楼鳞次栉比。 不过人们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没有失业险，公司倒闭，就意味着吃不上饭。 无聊的艾维斯用手机链接了车载电台。 “这是什么音乐没听过。”瑞贝卡感到新奇。 “……前面不对劲”艾维斯没搭理他。 “怎么了？” “你呆在车里别动，我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有屁用”艾维斯泼了瑞贝卡一盆凉水，拿起了座椅靠背上的阿喀琉斯。 “切，来抢啊”瑞贝卡下手比艾维斯快，先一步拿走了枪。 “别闹，给我”艾维斯看着车道上慌乱的逆行车，而且都是前面超过他的，说明前路不通。 “不给！” “给我！”艾维斯和瑞贝卡陷入拉扯。 “你这人怎么和我哥一样啊，这么爱多管闲事啊，换条路不就完事了嘛。”瑞贝卡眼睛水汪汪的。 “你别莽，听话就跟来”艾维斯心软了，他就是想看热闹。 “好” “枪给我” 瑞贝卡并不想给他，她用小拇指硬生生的把扳机护环扯了下来。 “别走火了”艾维斯人麻了，把怀里的夜莺藏了藏，背上了怪异的横刀。 两人停好车，前方有个坡，根本看不到坡下的状况，两人只好走上前去。 地上铺了三道破胎器，满身弹孔的车辆分散在路边，部分撞在一起的车辆已经燃起了大火，似乎已经爆炸过。 地上的尸体很少，多数人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世界。 没有见到帮派火并，车辆上的弹孔规格一致，要么出自一个正规小队，要么出自一人之手，在夜之城显然是后者。 “赛博疯子！”瑞贝卡虽然没看到敌人，但她猜到了。 “又一个走火入魔的！”艾维斯没有拿刀，而是掏出了夜莺。 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们走吧，换条路”瑞贝卡身手拉住他。 艾维斯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脑袋，想说看热闹不犯法。 “没事儿，你呆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艾，换条路吧，求求你了”瑞贝卡很少乞求艾维斯。 艾维斯朝他摇了摇头，对于混夜之城的人来说，名头是需要自己打出去的，没名头你接不到活儿，好一点的接点小活，最重要的是籍籍无名之辈简直是给第四天灾抹黑。 “那我们一起”瑞贝卡握紧了阿喀琉斯。 艾维斯走上前去，至于小丫头他是管不住的。 “撤！”他余光看到仓库后面探出黑洞洞的重机枪口，拉着瑞贝卡跳下了公路。 “砰砰”打的水泥路面，溅起水泥碎渣紧随其后，瑞贝卡抱紧了艾维斯。 “那个煞笔在这里烧轮胎，臭死死了”。艾维斯看了看左手边nongnong的黑烟。 两人躲在公路垫层后面，艾维斯发现黑烟后的警车旁有个喘气的，艾维斯看向他的时候，那人也看向了二人。 “条子？”瑞贝卡注意到有发现的艾维斯。 “过去看看”艾维斯拉着瑞贝卡跑了过去。 “你们赶紧…咳咳…离开这里”这警察把二人当做城里的小情侣了。 “警官，你还好吗？怎么回事”艾维斯掏出启动注射器扎在了警察的胸口，从上次出事后，身上一直备一只。 “呼，谢了，抽不！”这人长出了一口气，递了根烟过来，看样子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二人冷静的样子告诉他，这二人不简单。 “讲讲？”艾维斯接过烟，拿出火机给老警察点燃。 “我叫维洛斯，是圣阿马罗街道的警长，上个月手底下来了个小年轻的” 条子自顾自的讲起来故事。 “继续说”艾维斯感觉这烟草像辣椒，劣质不堪，直接扔掉了。跟露茜送她的魔力一比，魔力就是华子。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嘛，肯定没有学会畏惧的” “前阵子我们奉命抓捕一个逃犯，六街帮的一个杂碎，这人手里有公司需要的资料，上面命我们活捉，活捉嘛，就是人命去填，跟我一起干了十年的兄弟死了两个，残了一个” “中途我们找到他的藏身处，那场景，我当了十年警察都没有见过啊！” “二十平的小仓库，吊着十二个赤条条的女孩，没一个喘气的，十二个人的身上鞭痕，烙痕，刀痕数不胜数，这些孩子脸上的表情我这辈子没见过” “那一刻我在想，受尽怎样的折磨能留下那样的表情啊，屈辱、痛苦、绝望。当时我真想一枪崩了这杂碎” “可现实是，我们不仅不能杀他，还要保护好他。因为我一家老小都靠着我吃饭，或许我在年轻十岁，我会活活打死他” “那年轻人气不过，偷偷的把人拉出去剁碎了，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儿比拇指大的骨头” “就应该这样！这哥们干的真踏马漂亮”艾维斯佩服哥们。 “可在这个吃人的城市里，意气用事不会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变得棘手，这就是你们年轻人该上的课” “年轻人不气盛，叫什么年轻人”艾维斯不认同他这句话，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这事儿很快惊动了高层，炒了她还不算完，公司这边直接派出了杀手” “还是个女的，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套公司很在行”艾维斯没想到这等狠人是个女孩。 “那一刻，她所信仰的警徽动摇了她心中的正义，昨晚她去圣多明戈的总警署偷出了一批义体和武器，把劳勒隧道对面的废弃仓库改成了自己的大本营，十几个公司的特工全折在她手里了” “今天八点左右给我打电话，跟说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惜了”艾维斯听不得悲情故事，叹了口气，瑞贝卡摇了摇头。 “这不刚刚失控了，我想制住她，结果自己躺在了这儿，可怜的约尔” 艾维斯摇了摇头，瑞贝卡也抓紧了艾维斯的袖子。 “年轻人，能帮……” “不能，这我下不去手！”艾维斯打断了警长。 他以为警长要他了结此人，以此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他知道这种人如果潜力可以的话，还是有救的，他不想把自己的心弄脏。 “先听我说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继续呆这儿，我收到消息暴恐机动队已经在路上了，她到时候肯定没有活路，也会有更多的市民受伤，你能不能帮我……” “我做不到，即使能做到然后呢？”艾维斯下杀手还是很简单的，但不杀他做不到。 “我能骇入她的义眼，制服之后能恢复意识最好，不能就拆下他的战斗义体，我养她” 艾维斯听完老警察的话，明白前面的烟为何如此之辣，他想起前世的一句歌词，谁说现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好，你能黑她眼珠子多久”艾维斯问。 “八秒，失控了后应该在两秒以上，不过魔偶上传需要三秒”警长扔下了手中的烟。 “够了，听我信号”战斗中的两秒足够他挥刀两次。 艾维斯顺着垃圾堆翻身一跃，跳到了路面上，枪弹无眼，子弹顺着他的脸擦了过去。 他距离仓库只有30米，他冲过去只需要两秒就够了，黑掉义眼的两秒不能用在这时候。 于是。 “瑞贝卡，火力压制，我冲过去” 瑞贝卡朝着目标胡乱开了两枪，当然她要是想的话，完全能用四阶的阿喀琉斯的充能击毙这个疯子。 当然这个目标，也不需要她下杀手，她知道艾维斯可以做到。 赛博精神病，这种人格障让他们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忘了自己是人。脑子里只留下了战斗意识和最后的执念，其余嘛，可以忽律不计。 这人直接被瑞贝卡的压回了仓库后面，丢失艾维斯视野的赛博疯子，自然无法朝着艾维斯开枪。 艾维斯这时开始冲刺助跑，起跳，借着惯性，直接落在了仓库的小棚子上，然后艾维斯举起手臂，抓紧房檐，悄悄的爬上了仓库的顶部，寻找着赛博疯子的身影。 “清秀的小姑娘可惜了”艾维斯看到疯子，找不到目标的疯子到处巡视着，他跳下去有八成把握能敲晕她，不过有十成的机会，为何不稳一点呢？ 疯子约尔出现在艾维斯的正下方的那一刻，他向后方的警长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警长开始上传魔偶，上传后伸出三根手指，也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过一秒收回一根。 艾维斯看警长握紧拳头后，抽出身后的怪刀，纵身一跃，刀面直接拍向了疯子的脑袋， 刀身传来的触感，让艾维斯知道自己得手了，不过疯子约尔还是摇摇晃晃的不肯倒下，大叫着朝周围的胡乱开枪。 “防御力点满了？”艾维斯躲在仓库门后，避开了疯子的暴走。 两秒时间，不容艾维斯犹豫，在用刀身狠狠的抽向疯子的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这一下子感觉刀身已经弯掉了。 “啊！”这下子疯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