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是非曲直

    “我看未必。”茅安道。

    “怎么说，东家？”严世范道。

    “附耳过来……”茅安道。

    “让龙队查查这个蚕花娘娘，然后让羊队去查查这个蚕花娘娘的丈夫，接着让马队去查查选蚕花娘娘的神婆。最后让剩下的组员继续盯着求富钱庄和那些番商。任何一组有消息马上回报。”茅安在严世范身边压低声音耳语道。

    “好的，明……东家。但是门口这一出怎么办呢？”严世范指着门口瘫坐着的蚕花娘娘问道。

    “她刚才有没有说要报官？”茅安问道。

    “说了。”一个伙计说道。

    “对，说了。我也听见了。”另一个伙计赞同道。

    “那她最后报官了吗？”茅安又问道。

    一众伙计有些摇头，有些迷茫。

    “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今天就算是你们在不收大药房的第一课。你们以后，面对来抓药的客人，不仅要看他说什么问什么，关键要看他眼神瞟的是什么药，手里摸的是什么药。肢体语言才是这些客人内心的体现。”茅安道。

    “说回这个蚕花娘娘，她最后既然没有报案，就说明这个蚕花娘娘她本心是不想报官的。”茅安又道。

    “那这一出肯定是，有人见不得不收大药房生意好，故意来闹事的。走，我们把她去赶走！”一个伙计自告奋勇道。

    “如果这个蚕花娘娘真如你所说是来闹事的，你觉得她有没有做好被你们驱赶的准备？”茅安问那个伙计道。

    “这个……她应该是有想到过的。”那个自告奋勇的伙计喃喃道。

    “既然人家是有备而来，你们这样去驱赶人家，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你们猜人群中的这些人，有没有人是那个蚕花娘娘的同伙？”茅安隔着窗子指着围观的人群对着伙计们道。

    “有……，东家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有一个伙计小声提问道。

    “坐以待毙，他们就会更加登鼻子上脸。损招一招接一招，污水一盆接一盆。开门做生意，这种事情总是难免，更何况我们如此出色呢。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茅安笑道。

    “是……哈哈……”店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既然这个蚕花娘娘只想在不收大药房门口闹腾，并不想去报官。我们就偏偏不如她的意。她不报官，我们去报官。你，对就是你。你从后门出去，赶紧报官。你也去，等官差快到了，你提前回来报信。到时候，我们再去招呼他们。现在不用着急，我们就暂且再看一会儿‘戏文’。看看这蚕花娘娘的演技如何。”茅安指着两个伙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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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这不收大药房还没有人出来澄清此事。想必是做贼心虚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帮蚕花娘娘？”小桃儿在林艺涵身边道。

    “不要急着下结论，小桃儿。”林艺涵秀首一偏道。

    “怎么？小姐您觉得另有隐情？”小桃儿疑问道。

    “隐情？我也说不上来。刚开始我也觉得是不收大药房的问题，只是这蚕花娘娘一味哭闹，吸引更多的路人来围观。却是不找药房里的人出来对质，也没有袒露自己的索赔诉求。所以我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林艺涵道。

    “小姐，经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不对哦。您说，我要不要拿着药称去称一下那蚕花娘娘手里三七的分量？”小桃儿道。

    “你还真带了药称啊？”林艺涵问道。

    “这可不，您看！”小桃儿拉起袖卷，露出一架铜质的药称，颇为精致古朴。

    林艺涵见状连忙拉起小桃儿的袖子道：“别多事儿！这不收大药房开业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说不定是多方角力。你这误打误撞的闯进去，小心过会儿被当了枪使。别什么都不知道，惹了一身sao。”

    “哦哦，我们再看会儿？”小桃儿问道。

    “不看了，明日听听牙婆怎么说就行了。毕竟惠阳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走吧。”林艺涵一卷裙摆准备离开。

    “小姐，您看官差来了！”正在林艺涵行将离开之际，小桃儿发现了从衙门处走来的鸣锣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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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个嚷嚷着要报官呐？”鸣锣差役在人群中就喝斥开了。

    哭跪在地的蚕花娘娘，忽闻官差驾到一时有些失神。然后第一时间，向人群中投去求助的目光。茅安以及在场的少数人有心人注意到蚕花娘娘的这个举动。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官差所牵引，还有路人兴奋的叫好，仿佛在看庙会上的大戏一般。

    “六一二，那个人记清楚了吗？”严世范锁定了人群中的身影，对着身边的组员道。

    “看清楚了，队长。”六一二回复道。

    “六一二，六一三。你们一个盯着那个人，另一个绘制此人肖像，去问询此人身份来历。”严世范吩咐道。

    “是”六一二，六一三抱拳领命。

    “是你要报官吗？”衙役看着跪坐在不收大药房门口的蚕花娘娘问道。

    “是，民妇。哦，不对，不是，我没有报官啊？”蚕花娘娘道。

    “不是你报官，那你是何事在此聚众喧哗？”衙役再次开口问道。

    “差爷，事情是这样的……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蚕花娘娘在人群中搜寻刚才的那人，但是一时失去了目标。只好随机应变，一把抱住差役的腿，一把哭诉道。

    那衙役被一个年轻妇人抱着腿，年轻妇人容貌身材也还不错，难免有点心猿意马飘飘然起来：“原来如此。那正好，今儿个有众位乡亲父老作见证。我们就把这药房的掌柜叫出来当面对质。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小娘子，你不必伤心，到时候一定不会冤枉好人，当然也不能放炮坏人！”

    衙役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不收大药房一点，但不知道怎么的抱着衙役大腿的蚕花娘娘听了这话确实一哆嗦。衙役感觉到腿上一阵摩擦，以为是蚕花娘娘抽噎得有些发抖，也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