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挤兑风波

    “福伯，福伯！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啊！现在求富钱庄正值多事之秋，我父亲又恰好不在。柜上可少不了您这个老人啊。”萧公子连忙拉住福伯，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对，对。少掌柜说得对。柜上还要我们照应呢。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少掌柜，我们赶紧回求富钱庄吧。”福伯道。

    “福伯，这里走。我的马车停在草帽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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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快走啊！”萧公子看着马车不走了，急促地催促马夫道。

    “萧公子，前面的路行人太多堵上了。”马车夫无奈回应道。

    “这条路我们走了多少遍了，分明就快到了，怎么还会被行人堵上呢？”萧公子探出头来责备马车夫。

    但是，外面密密麻麻的行人却打脸了萧公子的说法。不远处求富钱庄的招牌之下，正是这密密麻麻人群的终点。

    萧公子连忙拉住一个路人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吧，求富钱庄被南洋番商骗取了十几万两银子，眼下就要破产了。大伙都急着用银票去兑换现银呢！”被拉住的路人向萧公子解释着。

    萧公子闻言一愣：“十几万两银子？不是只有一万多两吗？哪来的十几万两的坏账？”

    “少掌柜，怎么了？求富钱庄门前怎么这么多人？我出来找你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人呢！”福伯也探出了头来。

    “求富钱庄破产了，大家快去换银子！”

    “求富钱庄破产了，大伙儿快去换银子！”

    “大伙儿快去换银子！慢一步就没银子了！”

    “慢一步就没银子了！快冲啊！”

    一群举着小额银票的人流绕过萧公子的马车，向求富钱庄的方向涌去。

    刚探出马车的福伯一听这话，只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便从马车之上滑落下来，马车夫眼疾手快一把将福伯扶助，才不至于摔伤。

    萧公子看到福伯摔倒，才缓过神来：“福伯，你没事吧？”

    “完了，全完了！全完了呀！全完了呀……”福伯看着萧公子，一个年逾的半百老头突然哭出声来。

    “福伯！振作一点！”萧公子道。

    “少掌柜，赶紧去关店。今天歇业，然后去找老掌柜。不然真的就兑付不了了！”福伯扶着萧公子的手臂道。

    “好！”萧公子答应道。

    “这个就是求富钱庄的少掌柜，叫他兑换银子！”突然人群中一个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对，让他兑换银子，不要让他跑了！”一个举着求富钱庄银票的人在另一边喊道。

    “调头，调头！快走！先离开这里！”萧公子把福伯扶进车厢，对马车夫喊道。只是本来就人多路窄，调头困难。眼看人群往马车这边聚集，想溜掉就更加不可能了。

    “来不及了少掌柜。你先走！你赶紧去找老掌柜，我在这儿顶着！”车厢里福伯对萧公子道。然后打开了车厢的底板。

    萧公子一猫腰从车厢底部钻了出来。往一条背街小巷的方向逃离了。福伯看着萧公子的身影边远，转身对马车夫道：“把马车横在小巷子口，别让人过去！”

    “福伯，我们会不会被打？”马车夫犹豫道。

    “快点！”福伯催促道，“你要走，停好车，就走吧！被打就被打，我报答萧家的时候可能就在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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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公，京师方面动手了！”严世范报告道。

    “哦……进行到哪一步了？”茅安问道。

    “惠阳港的番商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求富钱庄现在已经被挤兑的人踏破门槛了。”严世范描绘道。

    “哦……”茅安应了一声。

    “明公，我们不采取行动吗？”严世范问道。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茅安道。

    “子弹？什么是子弹？”严世范问道。

    “奥……我说的是让纸鸢再飞一会儿。不急着动手，不过盯着不要放松警惕。”茅安道。

    “是”严世范领命而去，只是便走边嘀咕，“让纸鸢再飞一会儿？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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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夏，这波你可要帮我啊！”

    “老萧，我给你算过。你自有本金也就十万两，现在一下被卷走十几万两。还有好几万两的窟窿，我可填不上。”求安车行夏掌柜道。

    “老夏，你可是先前答应过我的……”箫掌柜急道。

    “老萧，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想没必要这样吧。你的窟窿太大，我的钱砸进去，也是杯水车薪。不如这些银子给你，你就离开惠阳港外出避避风头吧。”说着夏掌柜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散碎银两。

    箫掌柜看到那几块碎银，差点咬断牙齿：“不必了！”转身就要离开。

    夏掌柜拿着碎银在身后叫道：“真的不要了？”

    箫掌柜突然顿住脚步，反身拿起夏掌柜手上的碎银就往外走，片刻也不做停留。

    “哎……”夏掌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要叫住箫掌柜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锤了一下桌子，好像在发泄一股无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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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被叫住“父亲！”

    “……”

    “父亲，可算找到你了。我跑遍了灵觉寺上上下下，他们都说没见过您。”萧公子道。

    “柜上怎么样了？”箫掌柜问道。

    “您都……都都知道了？”萧公子道。

    “嗯，我其实一直都在惠阳港，今天一早就听说传闻了。现在我还在四处筹措资金。”箫掌柜道。

    “啊。您已经在筹措资金了？这就好，这就好……”这一天的大起大落让萧公子终于有一种找到主心骨的踏实感觉。

    “我听到的都是传言。你和我讲讲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箫掌柜问道。

    “一开始被福伯找到的时候，我也是一头雾水。一直到看到求富钱庄在被挤兑，才知道了大事不妙。来找您的路上，我一路跑，一路梳理着这几天柜上的发生的事情。据我猜想事情可能是这样的……”萧公子把他的猜想告诉了箫掌柜。

    “原来京师方面的釜底抽薪之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