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噩梦之源
宋辰和警视厅的其他成员在望远镜中只看见了两个记者。 他们拆下之前在屋里装好的微型摄像头，也证明从头到尾只有两个记者在这里活动。 陈颂进来的时候，叫小沈的记者吓得跌坐在地，另一个记者赶紧上去搀扶他，之后陈颂一直在跟他俩对话。 但微型摄像头也忠实记录下了陈颂打开那个青花大罐时的场面。 当时陈颂的双手放在罐上，却似乎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对话。 大罐缓缓打开，陈颂的动作也随之停止，之后警视厅的监视人员感觉不妙，纷纷冲进来，这才将陈颂唤醒。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小沈哆哆嗦嗦地指着陈颂，“警官，他有问题！他有可能是什么变异的疯子。” 之前陈颂在跟剧毒女士的作战中展现出了相当不错的本事， 若说他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是正常。 宋辰凝思片刻，决定还是将小沈带回去稍微调查一下。 可随即他就接到了警视厅厅长杨国新的电话。 “我说小宋，你在做什么啊。”杨国新的声音非常苦涩，“怎么回事，刚才市政厅秘书处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你们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扣住了几个《星海晨报》的记者。 虽然咱们在变异事件上有最高处置权，可这么多人都看着咱们呢，你可不能乱来。” 媒体一直对特别对策小组的最高处置权非常不满，认为这严重助长了特别对策小组的气焰，让他们可以随便以对付变异为名义为非作歹。 之前小沈和另一个记者小卢一个劲地打电话求助，《星海晨报》的总编秦宗喜也动用自己的关系，抗议警视厅莫名关押他们合法采访的记者。 宋辰也很头大。 他不知道怎么跟杨国新解释这两个记者是怎么在特别对策小组的重点监控下混进这座凶宅，之后暂时让他们不能离开的理由也不充分。 犹豫许久，宋辰又把目光投在了陈颂的身上。 “陈先生，您真的看到了有什么不对的情况？” “当然。” 陈颂百分百相信自己的眼神。 梦中老人对他的态度相当不错，可陈颂还是能感觉到老人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 而且如果自己所料不错，这老人在火化骨灰中掺入了之前其他的火化人的骨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他开始发生变异。 尽管担心跟警视厅的接触过多会暴露自己的精神疾病，可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刚才打开罐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人的影像，而沈记者身上出现的这个老人的影像跟我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所以……我确定他有问题。” 梦？ 梦里的事情能当真？ 这下，就算是一直力挺陈颂的周扬也不敢表示支持。 暂时禁足一名大报的记者本来就是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唯一的证据只是陈颂的梦。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组长宋辰，宋辰蹙起自己刀锋般的眉毛，沉吟道：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请两位都来警视厅接受一下调查。” 他指了指小沈和陈颂，把两人同时带回去调查，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公平的办法。 《星海晨报》的记者对这个结果当然不能接受， 两人大吵大闹，要求立刻离开，宋辰紧咬牙关，坚定不让。 “所有的变异问题必须防微杜渐，消灭在萌芽之中。 如果是我的判断出现问题，我愿意接受审判和媒体的批评，该独断专行的时候我不喜欢听别人的意见，两位请吧！” 陈颂点点头，暗道宋辰的决断能力和气度都相当不错，比某些领导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 · 下定决心后，宋辰又让众人后退，自己亲手打开了那个青花瓷骨灰罐。 他告诉陈颂，他们第一次调查这个房间是在四天前，当时他们从这卧室里发现了这个青花大罐，又从中发现了一种曾经在当年大灾变的资料中非常常见的紫色变异体。 这种变异体被称为噩梦之源，变异的原因未知，它们不能移动，却可以向半径二十多公里的范围内散布噩梦的信号，让部分人梦见种种怪诞、恐惧、凶暴的场面。 但事实上这种噩梦的危害微乎其微，在一周后会自然痊愈，甚至有不少人被噩梦缠身时身体的原有病症会大幅减轻。 而因为其无法移动又功能单一，甚至一个成年人都能将其飞快消灭。 当时特别对策小组上下都没有将此事当回事，依旧将这个青花大罐放回卧室，并准备以此来测试一下陈颂。 可众人万万不曾料到，居然有两个普通人在严密的监视下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房间，这个青花大罐也从卧室莫名其妙来到了客厅。 尽管没有呈现出太大的伤害，但宋辰还是不敢大意。 他缓缓拧开那个青花大罐，见里面紫色的噩梦之源居然不翼而飞，连之前的骨灰都消失不见。 宋辰轻轻蹙起了眉头。 “不见了？” 理论上噩梦之源不会移动，要么是有人将其带走，要么就是新的变异体已经不能用大灾变之前的思维来应付。 宋辰下定决心，要将进入这房间的三个人全部带走，就算日后证明一切只是陈颂的恶作剧，他也绝不能如此冒险。 尽管《星海晨报》的两个记者坚决反对，可众人还是坚决执行了宋辰的指示。 姜恬做错事情般低垂着头，看着要被一起带走的陈颂，嘟囔道： “不好意思啊陈先生，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陈颂当然是满腹牢骚，他心道警视厅的这些人真是蠢得有意思，之前在跟剧毒女士的作战中表现就已经很离谱，现在连组织一个真人秀都做不好。 “咳，发生问题了谁也不想的，如果能补偿一点点的精神损失费，说来都不是大问题。” 姜恬肃然起敬： “陈先生果然有大格局，明明给您的生活造成了这么多的不便，居然一点钱就可以解决。 要是人人都像您一样可太好了。” 陈颂：…… 你特么阴阳怪气跟谁学的啊。 警视厅众人又对现场进行了一遍勘察，确定找不到任何问题后，他们只能无奈地离开了这座凶宅。 众人匆匆下楼，却发现早就有人等在楼下。 宋辰看见等在门口那人，不禁讶然： “岳会长，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