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韩馥的心情像六月的天气
连续五六日，文丑都来城下叫骂，要潘凤出城和他单挑。 那日回去扎好营寨之后，文丑找淳于琼比武，因为潘凤说淳于琼排第二，他只能排第八。 他心里不服，要与淳于琼比武分个高低。 淳于琼知道文丑的厉害，哪敢跟他比，连忙把潘凤对他说的话复述一遍，并且承认自己武力不如文丑，文丑这才作罢。 虽然文丑每日来叫战，潘凤却充耳不闻，始终面带微笑，但其实心里非常焦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据斥候回报，再有两三日，袁绍大军就能到城下了。 现在城里的守兵，除了潘凤统领的八千多兵，还有沮授统领的一万兵和赵浮统领的一万兵。 对于敌将连日来城下叫战，潘凤的兵跟着他打过胜仗，相信他，不说什么，其他两营兵却是议论纷纷，都在传言说潘凤自知不敌文丑，所以不敢出战。 不但军中士气较为低落，就连城中百姓也是人心惶惶，只怕袁绍破城之后会劫杀他们。 事实上潘凤真的不敢出战。 他对沮授完全不能信任。 如果让沮授的一万兵跟自己一起出战，万一他的兵临阵倒戈，自己可就全军覆没了。 如果让沮授的兵守在城里，等自己与赵浮出战的时候，万一他把城门一关，举城降了袁绍，那自己只怕也会全军覆没。 所以只能坚守，不能出战。 韩馥此刻心里同样非常焦急，派人去把潘凤叫来。 “潘将军，你不是说有胜敌之策吗？如今袁绍大军将至城下，将军准备如何应敌？” “主公，末将本想再过二三日便可出城击溃敌军，没想到袁绍大军竟来得如此快。袁绍大军若到，敌兵有六七万人马，而咱们城中兵力仅有三万，已不可再出战。不过，袁绍兵马虽多，咱们据坚城而守，他也无法攻破此城。” 潘凤只能以言语安慰韩馥。 “不如……我还是将冀州让与袁绍吧！” 随着袁绍兵马逼近，韩馥心中更加不安，只想把冀州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潘凤忙道：“不可啊，守着冀州，主公尚可得安，若是让出冀州，主公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将军为何如此说？”韩馥惊惧不解。 “主公不妨想想，你让出冀州后，将居于何处？身处何职？若仍留在冀州，袁绍必忌你为冀州旧主，忠心之吏不少，而他以兵威夺主公州牧之职，冀州人心必会向主公而不向他。主公，真若如此，袁绍还能留你吗？” “真若如此……我可离开冀州，去往他处，只要能保得我全家身安即可。” 韩馥的追求如今只是一家老小安全，完全没有那些争雄之心。 潘凤又劝道：“就算主公离开冀州，但袁绍始终夺取冀州不正，必惧主公再回来与他相争。主公，你不死，他心不安啊！” “那……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守，只要守住邺城，袁绍久攻不下，必会退走。” 这是潘凤目前唯一的办法，但他对守住邺城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大兵临城，城中关系又错综复杂，审配田丰那些人目前翻不起大浪，但沮授手里有一万兵马，只要他一公开支持袁绍，邺城必破。 潘凤虽然很想守住冀州，以冀州为自己发展的基本地，但同时也在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邺城破了，自己肯定不会投降袁绍。 唯一的退路就是先退到赵国的邯郸，如果袁绍带兵追来，自己可以逃入大山与黑山贼汇合，或者去幽州投奔刘虞，又或者去找一个地方慢慢发展，依靠系统提升武力值和获取钱粮，再招兵买马，壮大自己，待天下之变，然后寻机而动。 陷阵营的兵会跟着自己走，这点潘凤有信心，至于王义那六千兵，潘凤没有把握能带走，总之自己有败将系统在，只要不死就都能发展起来。 韩馥现在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气，一会阴一会晴，一会想要坚守邺城，一会又说要让出冀州。 闵纯和耿武屡屡相劝，劝他相信潘凤能守住邺城。 耿武甚至劝他把沮授的一万兵马交给潘凤统领。 可是敌兵就在城下，现在将兵马易主，只怕会立刻引起叛乱，这点韩馥还是明白的，因此没有答应耿武的提议。 两日之后，袁绍率领大军来到城下。 韩馥带着众人来到城楼上，望着城外一大片黑压压的敌兵，他腿软得差点摔倒，幸好被耿武扶住。 “袁本初竟有如此多兵！潘将军，我……我还是将冀州让给袁车骑吧，这样我冀州百姓也可免遭屠戮！” 潘凤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沮授问道：“沮都尉，你觉得使君该将冀州让给袁绍吗？” 他想要探一探沮授的态度。 沮授微微一笑：“是守是让，使君自有主见，若守，授必与使君共存亡，若让，授亦会听照使君之命。” 潘凤无语，这家伙够狡猾的，明知道韩馥心惧想让，这等于是支持让出冀州了。 “赵将军，你呢？”潘凤又转问赵浮。 赵浮朗声答道：“袁绍兵马虽多，但其粮草缺少，必不能久围城下，只要咱们坚守此城，不出一月，其兵必然退去，使君勿忧。” 潘凤总算得到满意的答复，有赵浮下定决心和他一起守城，那就还有希望：“我赞同赵将军之见，咱们城中粮草足以支撑两三年之用，但袁绍不行。他兵马越多，粮草便会越缺，就算他不退走，待其粮草无继之时，军心必乱，到时咱们再出击，便可一击而胜。” 耿武和闵纯也纷纷表示赞同守城，劝韩馥不要让出冀州。 韩馥听着众人之劝，又恢复了一点点信心，点头同意守城。 袁绍兵马虽多，有近六万人，但只是城中兵马的两倍，并不足以围城，只在邺城南面安营。 文丑照旧日日来城下叫战。 潘凤曾想过出城约颜良单挑赚一波武力值，但又想到现在是关键时刻，出战如果得胜还好，如果再败，那就真的是向敌示弱了。 到时候城中人心会更乱，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把城门打开迎接袁绍进城了。 所以他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安心守城。 潘凤不出战，城外的袁绍却真急了。 正如赵浮和潘凤所料，近六万兵马都要靠他供应粮草，虽然勃海郡仍归他管，但以一郡之地哪里能养得起这么庞大的军队。 之前被韩馥断粮的时候，他还是向刘岱借的粮，旧粮未还，新粮肯定不能再借。 城里又有三万兵屯守，他六万兵要想攻城，那是想都不能想的。 袁绍将众人召来大帐，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