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庆幸和懊悔

    有了小玉的解释，众人就容易理解多了，如今的杨戬虽有着原来的武道、神通，但已经是另一个人了，难怪猴子说不需要担心杨戬继续为祸三界。

    “正因为杨戬已经不是杨戬了，所以他在打败你们之后才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因为他根本就不恨你们。”猴子哈哈一笑，他本就敬佩杨戬武道，只是恶其所为，不愿与之为伍。

    如今杨戬武道修为还在，心性却决然不同，简直太让猴开心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沉香的脸上硬生生挤出几分笑容，他心中的困惑如今终于有了答案，难怪舅舅恢复法力后会与外婆、娘亲还有他断绝关系。

    那个人虽然有着和舅舅一样的外貌、相似的性子，但他不是舅舅，在他的眼中，外婆、娘亲还有他，不过只是一群陌生人而已。一群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哈哈、哈哈”虽然是笑，沉香的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几分，他还在想只要舅舅还活着，真相迟早有大白的那一天，他们一家人总有团聚的时候。

    原来他的舅舅已经死了，早就死了，被他杀的。

    “沉香，你没事吧？”作为沉香的枕边人，小玉顿时察觉到沉香的不对劲，纯净的双眼流露出的全是对沉香的担忧。

    小玉知道这大半年里沉香已经都有心事瞒着她，但沉香不说，她也就没问，她相信沉香能够处理好这一切的。

    “沉香，你也无需太过伤心，杨戬虽然是你舅舅，但他毕竟坏事做尽，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老四还当沉香心善，不忍自己的舅舅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心中不由为当日举动感到庆幸，若是当时没能与杨戬断绝关系，他们兄弟几个只怕也难逃一死。

    “好一个坏事做尽，好一个罪有应得！”哪吒刚从沉香和嫦娥口中得知杨戬另有苦衷，猴子就告诉他杨戬已经死了，本是百感交集，陡然听到老四所言，顿时怒不可遏。

    火尖枪高举，然后又无力的放下，若不是侥幸窃听了嫦娥的传音，他恐怕也会如梅山兄弟一般认为杨戬是最有应得，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梅山兄弟？

    猴子、猪头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吒为什么会如此愤怒，杨戬死了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一大幸事吗？

    “沉香，你当真什么都不肯说！”哪吒深吸一口气对沉香问道，梅山兄弟什么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既然已经知道了，又如何能当做不知。

    沉香闻言低下头去，尽管羞愧但最终还是呐呐无言，舅舅已经死了，他就更不能让外婆和娘亲知晓其中的秘密。

    “沉香劈山救母，好一个至孝至善的三界传说。”这种情况下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回答，为了他沉香杨戬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沉香这个做外甥的却连死后的清白都不愿还他，好一个至孝至善的沉香，哪吒今日算是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祭起风火轮头也不回的离开刘家村，任由三圣母、小玉如何挽留都不曾有丝毫的停留。

    冷酷绝情的杨戬至情至性，而至孝至善的沉香对自己的舅舅竟是那般的绝情，心中的茫然，只觉难以言说，只得一切都是那般的荒诞。

    “哪吒兄弟、哪吒兄弟，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俺那徒弟又惹你生气了。”哪吒刚离开没多久，猴子便御使筋斗云又跟了过来。

    三界之中，能入眼的人不多，哪吒显然就是其中之一，猴子心中好奇哪吒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说这个了，大圣，陪哪吒大战一场。”哪吒也不多解释，提抢就刺，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发泄一番，还有什么比一场酣战更能麻痹自己的。

    反正猴子的本事更在他之上，哪吒也不担心自己伤着他。

    “来得好。”猴子就是个战斗狂，有什么事打过再说。

    “那孽子，杨戬他真的死了？”瑶姬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还没从那个震撼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在瑶姬的三个孩子中，二郎是最懂事的那一个，自幼就知道体谅父兄，帮忙劈柴、生火，若不是那天生的神目，二郎才是她最喜爱的孩子，当初见二郎劈开桃山，瑶姬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只是后来听说二郎竟然让莲儿受了和她一样的苦，心中对玉帝、天条的所有怨恨全都倾泻在自己的二子身上，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然而当得知二郎已经死了的时候，心中又有些悲戚，二郎再不孝，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就连原本对杨戬的怨恨都彻底烟消云散，他说的不错，一切都是玉帝、天条的错，自己不敢恨玉帝，不敢恨王母，只敢恨自己的儿子，自己确实不配做二郎的母亲。

    说来也是可笑，误以为杨戬就是自己的儿子时，瑶姬对杨戬毫无半分体谅，然而当知晓杨戬并非二郎时，瑶姬突然又能体谅杨戬所做的一切，当真是应了原身的那句话。

    你的善解人意，从来都只是为了外人而有，却从不肯体谅自己的亲人。

    “娘，他也是罪有应得。”杨莲扶着瑶姬轻声说道，只要不面对自己的二哥，她向来都是这么的温婉、善良。

    “是啊，娘，往好的方面想，杨戬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们一家人的麻烦了。”刘彦昌也跟着安慰，他心中怕极了那个二舅哥，听闻杨戬已死，心中只有喜悦全无半分悲伤，若不是顾忌杨莲、瑶姬的心情，说不得还要大番庆贺庆贺。

    “他说的果然都是真的。”嫦娥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她只是不愿相信，可如今她连继续逃避的借口都没有了。

    华山大战时杨戬看向她的目光就已经完全变了，以前，杨戬的目光始终躲闪着又忍不住会看向她，但华山那次，杨戬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躲闪，是因为心中有愧，对三个月变作羿的模样欺骗她感情的愧疚，但因为心里的爱又让他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去。

    嫦娥不由有些后悔，过去，她怎么就没能发现这目光中涵盖的复杂情感呢！一心认定他心藏龌龊，可事实上，除了爱她，杨戬根本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他曾经是有这个机会的。

    不是曾经，他一直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