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道法的本质

    “主人，你快看，这里是不是三千年前的那片竹林，我记得这里原来有块巨石...”

    “主人...”

    哮天犬是个乐天派，很快便将之前的担忧抛到脑后，每行至一个熟悉的地方便会十分兴奋说起自己当初和杨戬游历到此的经历，龙四也乐得听哮天犬说起曾经的往事。

    纵使真君已逝，她依旧希望能都了解真君一点，即便只是从哮天犬的口中。

    “杨戬，你怎么不走了，这里又是何处？”行至一片桃花盛开处，杨戬忽而驻足不前，似是陷入无边的思绪之中，龙四有些奇怪连忙向哮天犬询问缘由，然而一路上知之甚详的哮天犬此刻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片桃林有何来历。

    “这里是桃山。”杨戬轻叹道，三千多年前，原身就是在这里劈山救母，那时哮天犬还未跟随在其身边，自然不会知晓桃山来历。

    “桃山？真君曾劈开的那座桃山？”为了能够多了解真君一点，龙四打听过很多关于二郎神的传说，对于桃山的来历自然不会陌生。

    “听闻当初玉帝震怒之下，将仙桃掷向瑶姬仙子，这才有了桃山。”杨戬并非真君，而且瑶姬也并未身死，因而在提及桃山往事时，龙四完全没有任何忌讳。

    “不错，正是玉帝投掷的仙桃幻化。”这也是杨戬驻足于此的原因，他并非原身，不会因为原身过往的经历而惆怅，杨戬驻足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这片桃林。

    四千年的时光流逝，足以令苍海变为沧田，这一路游历下来，记忆中的一切都已经大变样，若非哮天犬提及，杨戬甚至看不出曾经的半点痕迹，可唯独这片桃林依旧如原身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杨戬猜测应该是盘古神力的缘故，但他不明白盘古尊者的神力乃毁灭道则的具现，为何能诞生出如此磅礴的生机。

    既然玉帝能做到，那同样拥有死灭神力的杨戬是不是也能做到。金辉再度显现，然而所过之处一片虚无，没有任何一片桃花能抵挡毁灭权柄的威能，杨戬不理解玉帝又是如何将死灭神力加持在仙桃上而不毁坏仙桃的。

    纵使玉帝只是一件死物，没有诞生出自己的意志，即便传承了盘古尊者的神力也不可能以此掌控毁灭权柄，但他传承的死灭神力依旧是毁灭道则的具现，那股神力会本能将一切复归虚无，一个仙桃又如何能承载这份力量的？

    三界中明明只有七彩石才能承载毁灭道则的威能，而且还只能暂时封存，尽管这个暂时比起凡人的一生还要漫长得多。

    总不能因为玉帝没有领悟毁灭权柄，所以无法彻底发挥出毁灭道则威能的缘故吧，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难道还是因为形体？”金辉重新依托在七彩石上，杨戬从空中接过一片桃花，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杨戬竟然寄存于一块石头上，一块石头。”尽管已经是第二次看到杨戬的神念从七彩石上脱离，龙四心中依旧十分悲伤，几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

    “四公主，你别太伤心了，主人这不是还好好的嘛。”相对龙四，哮天犬的神情就平淡多了，倒不是他不担忧杨戬如今的状况，只是这狗儿对杨戬的信心太足了，他发在本能的相信杨戬，这个三界就没有杨戬解决不了的难题。

    斩蛟伏魔、封神之战、散失法力跌落人间...，一路走来，哮天犬见证主人经历太多太多的绝境，但每一次主人都能逢凶化吉，找到破局的办法，这次，一定也是如此。

    只要主人愿意，他就一定能做到。嗯，只要主人愿意。

    “嗯，杨戬很好。”龙四不想让杨戬看到她眼角的泪珠，捏动法决唤来一道威风，将泪水拂去。

    “并非毁灭权柄直接作用与仙桃上，而是间接的影响。”龙四的举动，杨戬自然一清二楚，顿时一道灵光从杨戬脑海中闪过，他明白玉帝是如何将仙桃化作桃山的。

    毁灭道则能将一切存在的事物回溯成道则的形态，而天地万物又皆有道则编织而成，因而只要能控制毁灭道则将事物回溯的道则形态，理论上就能创造出天地万物。

    已经掌控毁灭权柄的杨戬都无法做到如此细致的控制，死物的玉帝也就更不可能做到，但玉帝只需要知道该怎么做就行，就好比他只要知道1 1等于2，不需要知道1 1为什么等于2，只要知道就行了。

    毁灭道则能做到，其他道则想必也有类似的法门，也就是道法神通，这就好比古神奠定了1 1=2的基础，然而便有了2-1=1的运用，随后衍生出种种道法神通。

    三界中的道法神通起源于古神的传授，虽说道祖、金顶、镇元子等后来者也创造了诸多术法，但其根源依旧是古神的法子，道法就是权柄的衍生。

    “哮天犬，将你的法力注入到这片桃花上。”有了感悟自然要实践一番，杨戬的力量只剩下死灭神力，只能借助于哮天犬的法力来施展术法。

    “主、主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哮天犬应了一声，连忙将法力注入桃花中，然后就看到这片桃花花瓣不断变大，仅仅片刻就变成了一座小山，哮天犬心知自己可没这样的本事，连忙向杨戬询问缘由。

    杨戬轻叹道：“两千余年前，桃花盛开，美艳不可名状。我便是在那漫天花雨中劈开了桃山，自以为完成了此生最大的梦想。却不知片刻之后，我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梦想化为轻烟，散于苍茫天地之间，再难追回……”

    老君一震，看向杨戬的目光先是不解，继而讶然，最后越来越奇特难言，大声喝问道：“你……杨戬……八百年前老道在灌江口告诉你的那件隐秘，原来你一直牢记在心，丝毫也未曾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