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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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是来不及的。 不仅如此,等白河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想收回那句话,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顶着苏越心困惑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表示自己只是在开玩笑,说完还故作轻松地干笑两声。苏越心也不知是误解了什么,拍着他的胳膊,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如果他想进公司打工的话,她会努力争取,帮他内推的。 白河:“……”不,这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他内心疯狂挠墙,面上却还是笑得温和,只移开目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货架上。 而另一边,苏越心已经径自走向了生鲜区。 生鲜区内,放着一排几个打包好的动物内脏,下面的冰柜里还有好些尚未打包的。看着倒都还新鲜。 此时的超市里已经空无一人,空旷得令人心悸。苏越心却还是很认真地将挑好的内脏都拿到电子秤上称了下,然后根据单价,自己仔仔细细地算了下价格,打出小标签来贴到了密封盒上。 然后连着其他扫进购物车的商品一起,放到收银台上,跟着自己站进了收银台里面,开始一件件地扫价格,算总价。 白河:“……” “这些内脏里确定没有灰雾吗?”他望着苏越心放到收银台上的好几盒肝脏,问道。 “不确定。”苏越心坦然道,“所以希望你能把小盲叫出来一下。在辨识方面,他比我要灵敏很多。” “哦,这样……”白河点点头,依言放出盲少爷。后者落地后,当即很乖巧地爬进收银台,趴在密封盒外嗅了起来。 苏越心淡定地和他打了招呼,低头开始从钱包里数现金。白河则找了个大号行李箱,开始收拾起收银台上的其他物品。 除了仪式必备的内脏外,他们还扫了大量的食品和日用品,这主要是以防万一——虽然他们离出去看似只差几个仪式的距离,但谁知道这副本还会搞出来什么幺蛾子。稳健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当然,这个行李箱苏越心也给算钱了——从某些角度来看,她还挺较真的。 这边苏越心终于数出了足额的现金,自己支付自己录入,还顺便给自己找了零,另一边,检查完毕的盲少爷也从收银台上直起了身子,无比兴奋地冲着苏越心伸出两只细长的前肢。 苏越心收好钱包,俯身将他抱了起来,信口道:“这些内脏里已经没有灰雾的气息了。” 白河对此并不惊讶:“他的分体之间是可以互相感应的。或许原本埋伏在这儿的分体得到感应后就直接逃了。” 说完,他便皱起了眉:“不过这样的话,他现在会在哪儿?不会已经变成你的样子去找麻烦了吧?” 白河倒是不担心许青江他们,苏越心在出门前已经就这个问题向许青江他们打过预防针,嘱咐时白河也在场,进门的暗号与自证流程都听苏越心交代得清清楚楚;他只担心,对方会不会趁他们被困的时候,离开副本,又假借着苏越心的身份去搞事。 “应该不会。”苏越心道,“这个死穴现在是封闭着的,这点我能感觉到——而且,我也不觉得那家伙有骗过安眠的本事。” “确实。之前他也是一下子就被安眠小姐认出来了……”白河另外找了几个塑料袋装起收银台上的内脏,想起自己之前在总部偶尔听到的员工对话,好奇道,“说起来,我上次会议后,听到有人称呼你们为‘本子’……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苏越心闻言,眼神一顿,侧头看了看坐在自己手臂上的盲少爷,不太确定道:“大概……就是bug之类的意思吧?” “大概?”白河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记得有同事曾经告诉过我,可我记不得了。”苏越心有些无奈,“反正会用来指代我们这种存在的称谓,意思估计也都差不多吧。” “也是……”白河内心微微一动,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掠了过去,一时却又抓不住。 “都打包好了。”他将装着内脏盒子的塑料袋塞进行李箱里,用力将箱子拉上,“我们这就回去了?” “嗯。”苏越心点点头,抱着小盲走出收银台,顺手在往收银台上放了两块钱。 白河:“?” “塑料袋的钱。”苏越心一本正经道,“我刚看过了。超大号的,一个五毛。” 白河:“……” 怎么说呢,从某些角度看,她真的是相当认真了…… 苏越心他们返回住处时,许青江正一脸紧张地守在门边。 见到他们回来,他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苏越心则没浪费时间,立刻重新布置起了仪式——白河找回的仅仅只是她的名字,其余几人的名字,需要新的仪式。 材料都有了,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进行仪式的人选——白河之前都没见过他们,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名。苏越心也不适合进行仪式,只能让三个玩家各自进行仪式,互相寻找彼此的名字了。 三人面面相觑,纠结良久,许青江终于下定决心,做了第一人。他坐进蜡烛圈里,做了个深呼吸后陷入回忆,而随着他仪式的进行,方乐一声低吟,眼神渐渐起了变化。 他转头看向其他几人,眼神中犹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这也是副本的一部分吗?你们不是说,这里是个低级本吗?我们现在人死得就剩那么几个……那还能通关吗?!” 苏越心:“……”很好,一上来关心起了通不通关的问题,应该是恢复记忆了。 “具体暂时没法和你解释。通关的事你不用担心,游戏方肯定会给一定的补偿的。”苏越心淡定说着,摇起了手里的小铃铛,“这个仪式结束了,下一个!” 许青江从回溯中惊醒,方乐很快就被替了进去。通过方乐,霍青青也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和真名,又为了许青江进行了一遍仪式…… 因为没有灰雾的阻挠,三人的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不过两个小时,就完成了一个轮替。 而就在他们忙着进行仪式的同时,白河则在外面的客厅里,静静研究着其它的残页。 他们找到的第二张双层的残页,也就是记录着献祭仪式的那张,左上角原本有一个“柒”字。 而现在,随着仪式的进行,上面的字已经变成了“叁”。 这是在倒数吗? 白河心思一动,跑进房间,建议他们将丁一、张晓天和安琪的名字也找回来。 霍青青三人互相望着,虽然不解,却还是依言照办——只是进行一次仪式颇为消耗体力,他们只能将三个死者的名字分担了,各自又进行一遍仪式。 还好苏越心买回的内脏够多,哪怕再来两轮也撑得住…… 她沉默地摇着铃,一次次将其他人唤醒,时不时看向白河——而后者,则一直倚在门框上,时而看看她,时而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页。 终于,随着最后一人站起,三位死者的真名也全部被找了回来。 双腿虚软的许青江被人从蜡烛阵内搀扶而起,与其他人一起看向白河。白河抬眼淡淡扫视一圈,向众人展示其手里的纸页——只见那张残页上,左上角的数字已经完全消失了。 跟着,就见白河两手轻分,小心地将那两层的残页从中间撕开。表面的纸张如同薄膜一般被完整地剥了下来,露出藏在里面的一面。 “这上面记的也是一个仪式。”白河快速扫过纸上的内容,低声道,“一个能让你们出去的仪式。” 霍青青等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都露出惊喜的神情。方乐正扶着许青江,活动不便,霍青青却是直接上来,讨过纸张,细细看了两遍,捂着胸口一脸不敢相信。 白河仍他们将残页拿了过去,无所谓地靠在了门框上,转头看见手里还拿着小铃铛的苏越心,忍不住冲她勾了勾唇角。 苏越心的表情却没什么改变,只低头小心收好了手里的铃铛,转身往房间外走去。 ——只是在路过白河身边时,她脚步略略顿了一下,旋侧头看向白河。 “刚才在超市时,我似乎没说清楚,感觉你有些误会……嗯,也有可能是我误会。”她斟酌了一下,说道,“总之,我想说的是,你不生气,其实也行。” 说完,她便转过脸去,快步走出了房门。 剩下白河一人,一脸怔怔,一个不小心,差点从门框上滑下来。 ……诶? 十分钟后,客厅内。 所有人都围着餐桌坐着,桌子的中央,就是刚刚被解锁出来的那张纸。 “需要靠名字驱动的仪式……”方乐推着眼镜,一脸凝重,“该不会是陷阱吧?” “应该不是。”苏越心道,“这是规则内的产物。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 她语气笃定,方乐闻言却还是迟疑。另一边,许青江将那张纸往面前拨拉了两下,撇了下嘴:“这看着就不像是个陷阱吧?哪有陷阱将条件设置得这么苛刻的……” 众人闻言,纷纷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张纸,脸色皆是不太好看。 许青江说的,这张纸上记录的仪式,条件可以说是相当麻烦了——那纸上用的还都是偏文言的描述,用词凝练,即使如此,也要写了密密麻麻一大张纸。 白河将上面的内容做了个翻译归纳,整理下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个仪式,可以让持有名字的人脱离当前的“幻梦”,回归真实。简单来说就是,可以离开当前副本。 但想要顺利进行仪式,必须做到以下几点: 首先,仪式只能在三点、六点、九点、十二点、十五点、十八点、二十一点这七个整点时间进行。必须在整点时点燃仪式的第一根蜡烛,超过一分钟则仪式无效。如果在五分钟内没有完成整个流程,则视为仪式失败。 第二,仪式一次只可以对一个对象生效。其余的人,必须等到下一个整点再进行新的仪式。 第三,进入仪式后,使用者需要先让自己的意识进入“佚名小屋”,在限定时间内,在那里找到写着仪式对象的名字的木牌,并及时返回。 返回后,再依次将手中用来组成名字的木牌烧掉,即视为完成仪式。名字被烧掉的对象即可离开。 另外,还有几点很值得注意: 第一点,仪式不仅能对仪式者本人起效,也能对其他存在起效,流程都是一样的。 第二点,只有能通过“佚名小屋”中木牌组成的名字才能被视为有效。 第三点,木牌组成的不一定要仪式者的真名,但必须是能指代仪式者的称呼,且这个名字必须是在仪式者进入当前副本前就已经使用的,进入副本后所获得的任何名称都将被视为无效。 第四点,如果一个称呼可同时指向两个对象,那么仪式只会对当前世界中更为符合该称呼的对象起效。且该效果不受仪式者意志左右,将由仪式本身自己进行判断和更正。 “……坦白讲,我其实还是没太看明白。” 方乐手指点着白河整理出的笔记,低声道,“什么叫做‘仪式只会对更为符合该称呼的对象起效’,这最后一句话,又怎么说?” “从字面意思来看的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霍青青试着举例子。 “假如我的小名叫大壮,而许青江的大名叫大壮。而在找木牌时,我又不小心拿了写着‘大壮’的木牌。按理说,这个木牌对我应该也是起效的,但因为许青江也在,同时他的大名也是‘大壮’,所以仪式判定他比我更符合这个名字……” 霍青青若有所思地点着下巴:“这样一来,真正被送出去的就不是我,而是他?” “可以这么理解。”白河点头,“至于判定的标准,这张纸上没有写,暂时也不好说。” “还是得试过一次才知道。”苏越心两手搭在桌上,视线环过众人,“我肯定是在你们之后出去。所以,今天下午六点,你们谁先?”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 最后,通过猜拳决定,第一个尝试仪式的人就是许青江。 苏越心五点钟就默不作声地布置好了仪式现场,提前十分钟让许青江站进了按照残页摆出的蜡烛阵里,并在指针指到六点的那一刻,迅速点燃了第一根蜡烛。 许青江按照残页上所写的,闭眼低声哼起歌谣。哼着哼着,声音便低了下去。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呼吸逐渐放沉放缓,人却依旧还是站在蜡烛之中,只轻微地前后摇晃着。 房间内,数道目光都凝在他身上,眼神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许青江忽然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众人——下一瞬,又见他在身上到处摸了起来,像是正在寻找什么。 紧接着,就见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地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东西——那是三个巴掌大小的木牌,边沿还沾着明显的血迹。 许青江站在原地,将木牌拿起来给大家看了眼。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块木牌上只有一个字,三个木牌组合起来,正好是他的真名。 “那个屋子里有鬼,还有陷阱!”许青江急急对阵外的人道,脸色有些苍白,“木牌数量很多,有些位置藏得很刁钻……所有的角落,只要能塞东西的角落,都要看一看!” 他看上去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白河无奈地向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背面整个仪式限时只有五分钟,而许青江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许青江没法,只得点点头,快速将手中的第一块木牌放在烛火上——几乎是在接触到火焰的一刹那,那块木牌就迅速燃烧了起来,着火的速度比纸张更甚,不消片刻就被烧了干净,却没留下一丝灰尘。 许青江毫不犹豫地又将剩下两枚木牌也依次放到了烛火上。就在第三枚木牌被化为灰烬的刹那,许青江的身上也冒出了滚滚的火焰绿色的火焰,缠绕在他的周身,烈烈燃烧着。许青江的神情却并不显得痛苦,只流露出明显的愕然,还伸手试着摸了一下…… “不痛……”他低声喃喃着,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火舌完全吞没。 那火焰包裹着许青江,又燃烧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自行逐渐熄灭——而火焰的余烬中,已看不到什么许青江了。 没有一点残骸或者痕迹留下,仿佛他从来都不曾在那里出现过。 “这……这就算是成功了吗?”霍青青似乎有些被吓到,“那个火,不要紧吗?” “应该只是仪式的特效吧?”方乐不太肯定地说着,偷偷去看苏越心的神情。 而苏越心,她只是歪着头,静静地看着许青江消失的方向。 “嗯,特效而已。”她研究了一会儿说道,“下一个谁走?” 方乐与霍青青互相看了看,又齐齐举起了手——大佬都说没问题了,那想必就是真没问题。既然如此,那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下一次仪式得等到晚上二十一点,再下一次,就等得到凌晨三点了——还好苏越心从超市扫回一堆食物,众人倒是不用担心饿肚子。 第二个进行仪式的人就是霍青青。她的运气比许青江要糟糕些,一直拖到时限快结束才找到自己的名字木牌。清醒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匆匆忙忙地就将木牌全部烧掉——她真名同样也是三个字,拿出的木牌却只有两块。在木牌即将燃烧之前,苏越心匆匆一瞥,看到了上面的字。 原来小名还真叫大壮啊……苏越心面无表情地想到。 无论如何,霍青青的仪式也算是成功了,相比之下,方乐的仪式就没那么顺利了。 首先是时间——他本来应该是在凌晨三点进行仪式,然而之前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他一个没当心就睡死了过去,清醒时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只能等下个时间点。 其次是仪式当中出现的问题。他的第一次仪式不仅没能赶在时限前取回木牌,还差点陷在“佚名小屋”中,彻底醒不过来——还好苏越心及时发现不对,赶紧将所有的蜡烛都熄了,才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意识虽然回归,方乐的精神状态却仍是极为差劲,看上去似是被吓得不轻。他告诉苏越心,那个存放木牌的地方,就是一个阴森的小木屋,连光源都没有。他直到被拉出的前一秒,才发现自己名字的第二个字居然被插在了人家的牌位上…… 说到这里,方乐又开始不安起来。苏越心只能让他先去睡觉,并在下一个时间点到来时,代替方乐进行了仪式仪式者和仪式对象并不一定要为同一人。作为仪式者,如果顺利的话,她也可以将方乐送出去。 毕竟都是因为她才被拖进来的,她总得对人负责。 原本白河是想替她去的,然而也不知为什么,自打今早起来,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状态似乎也不是太好。苏越心想想那小屋似乎还挺危险,便让白河和方乐一直歇着去,挽着袖子自己上了。 当天,九点整。 第一道烛火被轻轻点亮,静谧的房间里,唯有苏越心低喃着歌谣的声音回荡。 不止是哼唱到第几句,她忽然感觉意识恍惚了一下,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一个房间之中。 但这个房间……似乎和许青江他们描述得不太一样。 没有什么牌位,也没有什么女鬼,整体气氛也并不阴森恐怖……嗯,虽然对她来说,好像这两个词本身也不常见。 她左右环顾着,越发感到奇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能不能被称为一个“房间”。 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很空旷的空间,四面都是墙,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都有着不一样的字。 这些字的排列感觉是完全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因此,想要在里面找出特定的字,还真是挺麻烦的——但比起霍青青他们的描述,又似乎太简单了些。 苏越心心里觉得奇怪,却还是化为黑雾腾空而起,尽快从四面墙中找出了写着方乐名字的木牌——“方乐”这个名字是他进入副本后使用的,被视为无效,苏越心只能去找他的本名。不巧的是,他本名是四个字的…… 苏越心眼睛都快看花了,好不容易总算将四个字找齐,从“小屋”里脱离了出来,当着方乐的面将它们展示了一遍,在确定无误后,便赶紧将它们烧掉——随着最后一块木牌的烧尽,方乐的周身亦燃起火焰,很快便消失在了苏越心面前。 现在,这个世界里尚未脱出的,就剩下苏越心和白河两人了。 白河是不需要仪式的。他本身就是钻“漏洞”进来的,要离开了,再从“漏洞”钻出去就行,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去后很可能就没法再进来了;而苏越心,受困于当前的玩家身份,是非走仪式不可的。 苏越心却不急着离开。她仗着外面的npc也没法将她怎么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逛来逛去,与白河一起去看商场里的漂亮衣服和头饰。直到下一个时间点要到了,方原地摆出一个仪式,掐着点点亮蜡烛但她的这个仪式,却不是为自己的。 丁一、安琪、张晓天。她借着仪式,一次次地将写有他们真名的木牌取回,然后依次点燃。 她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将他们的灵魂——或者说鬼魂送出去。她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玩家,即使死了,意志没办法在副本里留存太久。 但她还是想尽力让他们都出去。她在这里待了太久了,她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换做是她的话,哪怕是死,也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的。 找取他们三人木牌的过程,同样很顺利——不知为什么,苏越心不管几次进入那个小屋,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布置。她只能将这理解为天赋带来的优势。 最后一个以死者为对象的仪式举行完毕,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过后。要再举行仪式的话,只能等到九点钟。 苏越心便继续和白河在街上游荡。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光自然而然地亮起,她落在人行道上的脚步不自觉变得轻快,像是踩着键盘一样。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变了,又变回了那件白色的洋装。白河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伸手又替她整了整那个蝴蝶结,问她:“这衣服,也是你‘模拟’出来的吗?” 苏越心踩着地砖的脚步一顿。 “……嗯。”她默了一下,偏过头去,“因为听说会抹掉我的记忆……我就在想,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那可怎么办?” “所以就把那件小衣服吞了进来,让它占了一个模拟位……我本来是想一直穿在身上的,这样你看到了也许会有印象。不过等再次‘醒来’后,我却不记得这个事,只知道这件衣服很重要,不能把它替换掉……” 苏越心喃喃地说着,突然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她转过头去,看到白河站在原地,正傻愣愣地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走回去,拍了拍他的脑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白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耳廓一阵发热。 他闭了闭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嗯,这么说吧。虽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我还是想确认下……你白天说,我不生气也可以,指的到底是……” 他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一阵闹钟声响。 苏越心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闹钟,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好快啊。这么快就要到九点了。” 她说完,抬头看了眼白河,见他表情复又变得呆滞,还以为他是在惊讶那个小闹钟,便顺口解释道:“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找到能用的‘手机’。就只能用这个来提醒时间了。” 她说着,将闹钟放在边上,跟着便从包里掏出蜡烛、猪肝等等材料,就地摆出一个仪式的法阵。 她紧盯着闹钟的指针,在时间指向九点的第一时间点燃蜡烛,转身正要点燃其他的,余光瞥见白河呆滞又有些憋屈的神情,想想还是又转了回来。 “关于我说的那句话……具体可以等我们出去了再商量。” 她望着白河,脚下是轻巧跃动的烛火,背后则衬着无数霓虹灯的光彩——世界一时变得非常绚烂,她在这片绚烂中,冲着白河,嘴角扬起了一个极细小、极细小的弧度。 “你以前曾说过,要我先接触一下外面的工作、外面的人,再决定以后想做的工作。嗯……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接触得很多了,我心里也差不多有答案了。” “工作的话,我现在很满意。但如果是和你一起工作的话,我想我会更满意。所以……不介意的话,出去后,我想挖角你,你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