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21:00。 时简结束节目录制,回家照顾老婆孩子。 他进门时风尘仆仆,带着一身月色寒霜,见到她时神情才变得温柔:“时间今天闹你了吗?” 春华生孩子经历了顺转剖,受了两次罪,生了个男宝宝,和她眉眼肖似,取名时间。 “还好,挺乖。”她鼻尖上还沾着面粉,手上戴着厚实的隔热手套,烤盘里是刚烤好的面包,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很香。”时简称赞。 “怕把他吵醒,一直没敢打奶油。”春华说,“不过芒果酱做好了,可以当夹心。” 时简刚吃了一半面包,孩子醒了,在婴儿床上嗷嗷哭。 “我去看看。”他立马放下面包起身。 时间性格稳重老成,从月子里就初见端倪。 吃了就睡,除了饥饿或者尿不湿该换了,基本上一直很安静。 这次睡醒了哭声浅闷,时简解开他的尿不湿,果然,这小子拉了很多。 春华端温水过来,递给时简一张湿巾:“也太臭了,他消化不良吗?” 时简:“有点,拉奶瓣了。” 春华:“可能是我吃得太好,母乳蛋白质含量高,宝宝没法消化?” 时简给儿子擦完,把湿巾扔垃圾桶,用干毛巾给他擦干小pp,再细致地抹上护臀膏。 “你该怎么吃怎么吃。”时简说,“他要是实在不习惯,就改喝奶粉。” 穿好尿不湿,小家伙咿咿呀呀,表示他饿了。 时简要抱他,被小爪子推开,大眼睛眼巴巴看着妈妈。 春华把时间抱起来喂奶,时简收拾残局之后,看着餐桌上剩下的一半芒果酱面包。 颜色质感都跟他刚才经手的人类幼崽排泄物十成十接近。 时简犹豫几秒,把面包放回原位。 春华忍俊不禁。 从孕期到产后这段日子,她过得格外艰辛。 孕吐从一个月开始,从孕早期吐到孕晚期,吐完饭吐胆汁,最后甚至开始吐血。 医生诊断是妊娠剧吐,建议如果母亲的身体实在负荷不了,考虑引产。 春华怎么都不同意,硬是挺了十个月。 生产时又从鬼门关走一遭,刚开始一切指标完好,遵照医生建议顺产。结果总生不出来,产房医生怕闷太久了胎儿窒息,紧急转剖腹产。 时简在家属知情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演员应该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双料影帝,却在产房门外失控,不停来回踱步。 小护士拍下他的背影发到微博,时简继盛远川之后,成为网友眼中最想嫁的男人top1。 出院时,记者围堵采访,问到时简,是现在妻儿相伴幸福,还是拿影帝的那一刻幸福。 时简罕见地停顿数秒—— “都比不上两年前的那天晚上。” “嗯?为什么?” “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 春华和时简第一次合作时,两人年纪都不大,都是电影界初出茅庐的新人。 却意料之外地十分合拍。 剧组在深山拍得如火如荼。 时简是电影学院出身,专业性强,而春华正常读大学,来拍电影不过是一场巧合。 难得的是,春华的脸格外适合大荧幕,一颦一笑灵活生动,没有系统学过表演反而让她在拍戏时能够更加投入,避免了学院派刀刻斧凿的匠气。 春华悟性高、性子强、肯吃苦,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她经常和文导就一个镜头应该怎么展现展开激烈的辩论,不仔细听还以为他们在吵架。 春华:“这样拍就是不够有创意!” 文导:“这是传统手法,是经典镜头!” 春华:“一镜到底才有张力,您看看国外奥卡获奖电影他们的拍摄技巧——” 时简充当两人之间的灭火器,吵得厉害了就说和说和。 时简:“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不如分别拍两版,看哪版最合适——” 说上头的春华:“要你当老好人?” 同样上头的文导:“胶片不要钱吗?你们俩哪凉快哪呆着去!” 春华蹲在角落里,看着瓦青屋檐上的雨滴落在地,在一片水汪中砸出小而零碎的涟漪。 短发遮住她的眼睛,情绪难辨。 面前多了个白色搪瓷缸,里面是温热的红糖水,上边漂着两叶姜片。 “喝点红糖水。”他温声道。 春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时简:“看你老不自觉捂着小肚子,好像不太舒服。” 春华起身,接过杯子:“我不喜欢姜。” 时简温声:“将就一下吧,驱寒的,刚才你们俩在雨里吵那么久,当心着凉。” 春华喝了口红糖姜茶:“我不是有意要呛你,就是话赶着话了……” 时简笑:“呛我没关系。呛导演,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春华一脸无辜:“我真没觉得这叫呛。这大概跟我们家的氛围有关,我那个奇葩家庭,不摆出气势大声说话都没法正常沟通。” 他们家沟通交流的方式是有些奇怪,但时简包容性一向强:“各家有各家的样子。我家有什么事都能心平气和地说,反正天又不会塌。” 春华心不在焉:“挺好的。” 时简:“文导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春华:“凉拌。” 时简:“……” 他就这件事给春华洗了半天的脑,春华答应去跟文导道歉。 “你怎么这么爱当和事佬啊?怕导演把我赶走?” “对。”时简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温煦的眉眼微弯,“想一直跟你一起拍戏。” 春华觉得胃里灼热滚烫,大概是姜片终于发挥了作用。 花白胡子的文导一回头,被站在他身后专注地看回放的春华吓一跳,随后冷脸:“不是看不惯?” “哪能呢?”春华在他身边的小马扎上坐下,“这不都是为了戏好看吗?咱就是着急了点。” “呵呵!”文导笑声敷衍。 “文导,真是对不住。”春华能屈能伸,姿态放软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文导是电影界王牌导演,向来只有他挑剔别人的份。这次由着她这个小辈在这大放厥词,这让她觉得更过意不去。 “那就好好给我拍!要不是就你感觉对,我早换人了!唉!操心!” 春华笑眯了眼,老爷子这样就说明已经不生气了。 按倒老爷子,给他倒了一杯茶,又夺过他手中的台词本,蹲在脚边给扇风。 文导慢悠悠喝了一口,语气顺了不少,“起来起来,被别人拍到,说你巴结导演,有什么好处?” 春华:“说就说呗,也是实话。我不正在巴结着吗?” “哼!”文老爷子没好气。 “……”又傲娇了。春华噗嗤一声笑出来。 文导和她爷爷傅老爷子的性格很像,耿直暴躁,春华习惯跟这样的老人沟通,也习惯了吵架之后伏小做低哄老爷子开心。 文导夺过她手中的台词本,嫌弃地挥手:“去去去,别蹲这儿,演蘑菇呢?!化妆准备上戏!试试你那个一镜到底。” 喜从天降。春华去化妆间时,悄悄给时简比了个耶。 时简笑着竖起大拇指。 还是工作好,拍戏时她可以短暂地只当春华,甚至可以做大山里的少女。 总之只要不做傅春华,她便很容易觉得快乐。 最后文导还是采用了那套一镜到底,后来成为电影学院开学第一课必讲的经典镜头,这是后话。 自从和时简在剧中的角色有感情关系的女二号进组,女二经常缠着时简“讨教经验”。 春华在旁边喝了口矿泉水,偏过头不再往时简那边看。 文导意外发现春华的状态更加神勇,女二号彻底跟不上节奏,还经常被她的强大气场镇住,忘了台词。 文导:“你怎么回事?” 春华:“飚戏啊,激发潜能啊,交流经验啊。” 文导脸颊肉抽了抽。她这是交流经验么,这是蓄意报复啊。 卡了几次之后,女二号本就觉得丢脸,不负众望地被文导训哭了。 文导悄悄把春华叫过去:“你有完没完?收敛点这场戏就平稳地过了!” 春华:“我要是说实话您别打我。” 文导:“你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就是故意的,我听到她背后在时简那里说我坏话,那谁都别想好过——呜!”她捂着头,“疼!您说过不打我!” “我只说不打死你!”文导恨铁不成钢,“早点拍完不好吗!省得在这看着她烦心,浪费多少胶片?”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春华揉着脑袋,最近真的是很缺根筋么。 结果转脸就看到时简给女二号递纸巾扮演知心哥哥,终于成功说服她平静下来愿意补妆。 时简看到她,还对她笑了笑。 春华的火气又起来了。她冷着脸,路过时简时走路带风,连正眼都没给他。 剧组工作人员发现,最有可能恋爱的春华时简最近总碰不到一起。 怕是闹别扭了。 时简也察觉到春华对他的态度变化,下戏后把她堵在小院旁边的桂花树下。 “怎么都不理我?”时简问。 “为什么要理你。”春华说,“你给人家当导师当得不正起劲儿嘛。” 时简:“她拍得顺利你不就不用陪她一遍遍重来?” 春华:“你就编吧。” “而且——”时简声音低了下去,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她,“她快点拍完,才轮到我们俩的对手戏。” 春华:“你就编吧。” 时简:“拍了这么久的戏,你难道没感觉出来——” 春华:“感觉出来你是个中央空调?对所有适龄少女集中供暖?” 时简:“我只喜欢你。这辈子只喜欢你。” 春华说不出话。 她拍了一下午的戏,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 “村头喝酒吃烤串去,你去吗?” “去。” 春华有些头晕,起身打算用冷水逼自己清醒。路上不慎被桌腿绊住,大半个身子扑倒在时简腿上。 两个人的呼吸都重了。 酒精作用只是借口,事实上,情感的宣泄,向来只需要一个爆发的契机。不能怪酒醉,只能怪清醒的时候,他们的思维太复杂,考虑太周全,所以顾忌又保守。 “又瘦了。”时简看着她尖削的下巴,心念一动,深深地吻下去。 春华起初带着点淡淡的不安,渐渐放开自己承受他的吻,沉醉在唇与唇的交缠里。 时简身上带着木质香调,仔细闻还有远山的清新气息。 比傅家的檀香味好闻许多。 脑海里就不能想傅家。春华推开时简,暧昧戛然而止,眼中不再带有□□。 “谈试试?不保证结果。” 时简:“保证有结果。” 两人开始了地下恋情。 他们在拍戏结束之后沿着佛陀山散步,于无人处牵手接吻。 时简买下佛陀寺里僧人卖的红豆手链,戴在她细白手腕,说是保姻缘。 《春山》在国际电影节斩获三项大奖,春华凭借大山中的少女一角获得影后,在c国家喻户晓,出道即巅峰。 而时简不敌a国老牌影帝jackson,铩羽而归。 低调相爱挡不住众口铄金。 有人开始说春华和时简地位不对等,更有夸张传闻,说春华是上了投资人的床,才得以出演文导的电影。 当时微博刚刚流行,雪花般的谣言把新晋影后的名誉诋毁殆尽。 春华的性格一向刚硬,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记住这个坑,绝不再摔第二次。 她又接了几部戏,用一个个影后奖杯向世人证明她的实力。 遇到新人导演联合剧组所有演员孤立她,不跟她说话,干什么事都把她当透明人,美其名曰“帮她找感觉更好地塑造剧中的孤僻女生”,实际上是成年人的冷暴力,她也忍了,半句没跟时简提。 各种各样的角色让她演尽人世百态,私下神色里的疲懒越来越浓重。 直到有一天,她看着手腕上的血痕,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早就出了问题。 仿佛坠入黑洞,没人能拯救她,即使有人伸出手,她也无力去抓握。 时简这段时间在专心拍戏,也拿过百玉兰奖影帝,在业界名声渐显,两人渐渐聚少离多。常常是他拍戏中途休息时间找她,她总说在忙,要不就干脆不接电话。 他终于杀青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结果她提了分手。 时简不能接受,几度哄不好她,耐着性子询问原因。 最后场面难堪,春华态度决绝:“戏疯子,跟你的戏过一辈子去吧!” 她不光是说他,也在说她自己。 一向温文尔雅好脾气的时简踹翻了柜子,里面两人的奖杯滚落在地。 “我有什么好疯?没有你,我要这些破烂奖杯有什么用?” 春华被红豆手链覆盖的手腕处隐隐作痛:“你不用自我感动,我早就说过,咱们只是试试。现在我觉得不合适。” 时简眼中风暴肆虐,藏着怒气和隐痛:“那谁跟你合适?” 春华:“我跟谁都不合适。”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对春华来说,不管是唱作俱佳春风得意,还是万人喜爱前途璀璨,爱上那个人,似乎一切闪光点都变得不再能拿得出手。 他是沉寂的执念,冷冽的雾岚。 是隔世般漂浮的幻影。 是雷雨后绝望空荡的街。 是喉中一颗咽不下吐不出的一根刺,从开始的爱恨突兀,后来的心意绵延,直至最终的辗转反侧。 分手后,春华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她似乎找到了一个临界点,活得精彩却全然不似自己。 就好像是把人生当成了一部漫长的电影,自己只是照着剧本按部就班的戏子。 这剧本不再有他,现实中的她不该真的伤心。 只是从此不能再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催他烤肉了。 不能再和他嬉笑着滚倒在沙发上了。 不能再抚摸那串红豆手链掩饰心里的欢喜了。 他可能会在很久后的某一天牵起另一个女生的手,从此把她安置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会带她去见家人,品尝他妈妈亲手做的菜,谈到童年糗事时一起在餐桌上笑开了花。 也许还会坚定地告诉影迷自己的女朋友是多么可爱,并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喜欢。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她有关。 * 相爱一年,分别四年。 活动上见面,也能互相道声问候。 直到春华游学归国,看到热搜上的#时简陆珂酒店同房#和#时简419#。 她自以为自己的心理已经恢复正常,只要不刻意去想,放慢节奏,这辈子还能平安活到老。 结果看到这条热搜,脑中的弦崩断。 火速订票奔赴尼格尔。 时简在房间闭目养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的警惕散去。 随后被她用刚学过的南拳殴打,刚开始他还防守,发现她有意避开了脸和致命部位之后,索性任由她发泄个痛快。 “作孽。”她终于停下,小声嘀咕。随即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把散乱的头发扎了个马尾,“解气了,拜拜了您嘞。” 手腕却被牢牢抓住,她另一只手要反击回去,同样被他握住,挣扎之间露出手上的红豆手链。 时简眸色幽深:“这么多年,没磨掉色。” 他呼吸粗重,浑身是汗,但伤痛之余却异常开心,开心得有些莽撞青涩,和他平时清和矜贵的影帝形象大相径庭。 春华挣扎得更加厉害,反倒被他看出端倪,抓住她手腕的手大拇指滑动,露出一道红痕。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依然那样深。 “谁欺负你了?”时简神色变了。 “拍戏不小心刮的。”春华一语带过,不希望他再深究。 他这些年一条绯闻都没有,即使有也很快辟谣,没有像今天传得这么大的。 她头脑一热就买票飞过来揍他,揍完了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教训他的特权和立场。 师出无名。 “阿华。”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头展现在乎,他试图挽留她,轻声道,“疼。” “你不干净了。”她盯着他。神色哪还有平时那般温婉淡定。 “我是被陷害的。”他捉住她的手探向某处,“还难受着。” 春华自己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旧情复燃到床上的。 明明在一起的那一年进度都没这么快。 两人还是很容易因为靠近彼此,皮肤都出现微小的战栗。 就好像分开的四年不存在空白。 渴望难遏,心火燎原。 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地松开,衣衫散落在地,没人去管。 喘息声渐渐沉重起来,从未被人亲过的脖颈被时简亲吮,她因为羞涩和麻痒微微向后躲闪。 时简伸手按住,不让她像小猫一般往床边躲,低头吻着她。 春华有些痛苦地咬住了下唇。 她实在是太敏感了。 春华没有经验,时简又何尝不是初尝□□滋味。 因为隐忍,时简前额已遍布汗水。他收回手,一向温雅的眼睛此刻染着情和谷欠,脸颊泛上绯红,在她唇上郑重地亲了一下:“如果你不愿意,不要勉强。” 既然在乎,就算在思念焚身的时刻,他也可以试着柏拉图一次。 春华伸长白皙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原本成熟的嗓音此刻有了些当年的软糯感觉:“我爱你。” 她不说我可以,也不说我愿意。 可是一句我爱你便足以说明一切。就算疼点痛点也没关系,她好像把这当成了一种仪式,只有经历了□□的欢愉才会有切实的在一起的感觉。 她不会觉得勉强。就算勉强,也是因为,怕过了这一次,两个人又没了来日方长。 时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好像小时候吃雪糕时撕开袋子时的小心翼翼,带着点即将得到的欣喜若狂。 春华修长的指触上他的眉头,时简的眉长得很雅致,可是春华最怕的就是他蹙起眉的样子。 这些年的采访和路透视频里,他总不自觉蹙着眉。 还好现在,眉心是舒展的。 她生怕少年眉心留下深褶,不可挽回。 “那你呢,还爱我吗。” 时简还没说话,她又急急补充,“你不说也没事。” “我——”时简刚要开口,她却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可能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她突然就不敢听答案了。 指尖却传来刺痛,被他咬了一下,是警告的力度。 “很早之前我就说过。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 “现在还算数吗?” “算。” 春华的肌肤像牛奶那样嫩滑,她搂紧了他,贪恋地盯着他微红的脸颊。 她太过美好,时简深深迷醉其中。 待到她不再那么紧张,他才开始进行下一步。传闻中的温润如玉君子端方在今晚全不见了踪影。情意没减少半分,所以谁也不用跟谁谈亏欠。只是他搂紧了她,似是惩罚,又像是救赎。 温柔和痛楚并存,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神情,喉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低泣呜咽。或许破碎的镜子重新粘好时,必然要历经这种爱和痛共同激发的后遗症,才能渐渐习惯。 时简亲吻她湿漉的眼睛:“继续?” “废什么话。”这句话在一个正处于失去理智的狂澜边缘的男人耳中,无异于最狂野而甜惑的邀请。 春华迷醉而有些茫然地看着时简。这个眼神却让时简几乎血红了眼睛。 “要不要把大灯关掉,只开壁灯?”理智即将告罄的前一秒,他依然贴心得很。 春华摇摇头:“我想看着你。” 【被锁疯了,其实根本没啥,改了三遍,改不动了】 “时简。”她突然叫道。 时简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低哑的嗓子在黑夜里有些性感,“嗯?” “我爱你。” “嗯。” 他清醒地闭着眼睛,她睁着眼却已沉醉。 热搜刚上去的时候他就在想,这次就算她还能忍住,他也该主动去找她了。